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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说道。

“它就是……没有治疗方法,会从里向外置人于死地。”她尖锐地说道,听起来像是马上要发出笑声。“你的心脏是最后一个坏掉的,所以你死前得忍受其他器官逐渐坏掉……我的意思是,看在上帝的分上。”她环顾四周,找到了支撑。“你将会瘫痪,而你等待着的同时又是完全清醒的。你能想象吗?他们还说真有上帝。”她低头看着桌子,泪落如雨。她用手背擦去了眼泪,又用睡袍把手擦干。

你们两人望着房间里没有对方的那部分空间。在密封的厨房里,你听不到大街上的任何声音。花园阒然无声。在夏天,百叶窗会开着,外面一定满是植物和灌木丛,偶尔还有雀鸟或知更鸟聒噪地鸣叫。

“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你说。

她说话的时候,嘴角的唾沫逐渐积累起来。

“给我点支烟。”她说。

你走到吧台边找到了烟,坐回到她旁边的椅子上,用力抽出一支烟。她用手指把烟夹住,但并没有抽。她的头从双手里抬了起来,向后仰倒,想靠在你身上的某个地方,你感到她头骨的重量压在了你的脖子上。她用手指摆弄着香烟,凝视着房间。

“你必须保证不插手。你得保证。”你能透过她的睡袍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你把她拉向你,她的身体仿佛轻笑般颤抖着。

“你得吃点东西,”过了一会儿,你说道,“吐司,配上真正的黄油,我来做。”

“不用了,谢谢。”

咖啡冷掉了,喝起来很苦。

“我来给你做吐司吧。”她说道,“我想做。”她慢慢地站起来。你看着她背对你离开,她光着脚,看起来很稳健。你想着她的身体内部,每个令人担忧的器官都在随她做吐司的动作而磨损着。

你爱上了她。这一领悟第一次有了语言上的清晰表述,原来这就是你之前的感觉;你意识到自己恋爱了。这令你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