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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旭走到吊床边来,她简直来不及擦干眼泪。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可可荚,那是这个新可可林结出的第一批果实里的。

“可可林已经结实了。”他微笑着说。

他站在那里,弄不懂她为什么流眼泪。

“他妈的,你哭什么呀?”他气愤地说,“难道你只会哭吗?怎么搞的,难道你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你还想要些什么呀?”

“没什么,”埃丝特忍住了抽噎说,“我真傻。”

她把可可荚接到手里,因为她知道这一来会叫她丈夫高兴的。奥拉旭兴高采烈地笑了,他用眼睛打量着她浑身上下,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妻子,觉得很开心。他在世界上热爱的只有这两样:埃丝特和可可。

“你干吗哭呢,傻丫头?”他问,一边在吊床上坐下来,坐在她身边。

“我现在不哭了。”

奥拉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把目光溜到可可林上,长着老茧的手里握着可可荚,开始说话了。

“等那个小家伙长大起来,”他总是把孩子叫作“小家伙”,“他会看见这一片土地上全布满了可可林,全部栽种好了。”他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儿子可不用跟我们这样死钉在这乡下啦。我要把他送进政界。他会当上下议员和州长。就是为了这个,我才要挣钱呢。”

他对埃丝特笑笑,伸手抚摸她的肉体。

“把眼泪擦干,去吩咐她们准备顶好的晚饭,因为塔博加斯那个新到的律师,维尔吉里奥,今天要到这儿来。你也别忘了,穿上最好的衣裳。我们要让这小伙子瞧瞧,我们可不是乡巴佬。”

他笑了一声,还是他那种惯常的短促的干笑,把可可荚递给埃丝特,又出去指挥工人了。她坐在那里,想着当晚他们要跟这位某某律师一起吃的晚饭。当然啦,他一定会跟鲁伊律师一样,喝得醉醺醺的,等上了饭后点心以后还是不退席,在地板上乱吐痰,还讲些下流故事。可是卢西亚从巴黎写信来,讲到开晚会、上剧院、穿新装和赴晚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