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笔钱

西索从不畏惧死亡,他唯一“害怕”的东西是活得无聊。

金钱与地位,权力和女人,甚至男人,都不过是无聊生活中的一份点缀。但凡他想要,迟早都会有,唾手可得的玩意儿不足以令变化系的强者上心。

唯有对手。

也只有强大的对手、无上的力量,才是他追求的极致完美。

而在“追求”的过程中,无论自己是死是活,他全不在意。西索想要的、期待的,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快意之战。

所以,他不惜以大把戒尼钓住伊路米,不惜花大量时间锁定库洛洛。

尚未遭遇“未知”之前,西索就早已打定主意——他、伊路米、库洛洛,三个人中只能活下一个。

他要的结果是,赢!

可惜,库洛洛身边常跟着两只蜘蛛,他若是冒然动手,铁定打得不够爽快。反倒是独来独往的伊路米,能下手的“弱点”很多。

比如,他的弟弟们。

再比如,余星弥。

经过竞技场的试探,西索确定了一点:粉头发也好,余星弥也罢,他们虽然拥有恐怖的力量,却没杀人的念头。

要是有,他恐怕连被送进医院的机会也没有。

包括埼玉也是,明明有着制裁他的实力,偏偏不下最后的死手。

但,“不杀人”的原则真是好啊~~

借着他们的“性格缺陷”,他可以不停地招惹余星弥,再侧面激怒伊路米。不是么?

余星弥不杀人,可伊路米杀人。

大少爷再三地警告别妄图动他的“奶酪”,他偏动,那么对方冲他下手是迟早的事。

这个计划多么完满啊!

先是通过余星弥检查自己变强了多少,再利用伊路米来证明自己的强大……打满两场,该有多么痛快!

要是真有死斗的那天,西索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伊路米。

毕竟,他给大少爷的评分是“95”,而给自己的评分是“100”。

西索,认定自己是最强的。

故而,贱阱塔内生死战,狭路相逢独木桥。

他毫无犹豫,粉红色的“念”气一抖,如同口香糖般粘住了独木桥,固定身体,稳住平衡。

伸缩自如的爱,是西索的绝技之一。

变化系的念,一面富有粘性,一面可长可短,非常方便在险要地形单打独斗。

西索完全舍弃了花里胡哨的扑克,爆发最快的速度冲向余星弥。

他金眸圆睁,薄唇咧开,活像猛鬼般扑来,以吨计的拳劲怼上目标的脸……

但西索忘了一点。

即使是“未知”,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这一拳往人家脸上怼,跟结下血海深仇没有区别==

余星弥大怒!

可恶,这狗比居然想弄乱她的发型,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还想在贱阱塔拍个照,往寝室群秀一波呢!

她当场从文具袋里掏出2B橡皮,二话不说掰成两半,直接朝西索高挺的鼻梁投掷过去。

却说那橡皮,恍若斩魄刀卍解,装备满爆破势御魂,裹挟天马流星拳的威能,搭配地爆天星的特效,刮起最强风遁的念压,势如破竹!

千钧一发之际,西索硬生生扭转方向,以些微的差距错开橡皮攻击,一双金眸随之而动,就见它不费力地砸穿了合金。

“砰”的一声,有阳光从厚达几米的合金墙射入。

西索:……

事实证明,招惹谁都不能招惹读书人,尤其是一名准备俱全却没赶上笔试的读书人。

美工刀由于刮腿毛阵亡,水笔与铅笔由于跳舞阵亡,橡皮由于投掷阵亡……没关系,不怂——

她还有学生证身份证透明胶直尺圆规量角器备用笔芯便签湿巾草稿纸!

来呀!有种正面杠啊!

女生的文具袋其实跟化妆包没什么两样。别看小小一空间,实际上能塞的东西很多。

余星弥左手美队盾(草稿纸),右手雷神锤(文具袋),她甩着文具袋奔向西索,甭管这货把念搞成伸缩自如的泥鳅还是千斤顶,啥都不是事!

鲁迅曰:狭路相逢狗者胜,独木桥前美女赢。

大文豪诚不欺人。

文具袋虚晃一招,草稿纸扇出劲风。

西索辗转腾挪之间足够小心,可依然有一次,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余星弥的眼皮子底下。

余星弥抬起脚,只想将这狗货踹下去。

位置找好了,今儿就踹你腰子,谁说话都不好使。

怎知西索一不做二不休,一脚跺碎了独木桥,企图将余星弥拉下水……桥下是深达20米的矩形水域,还飘着冰块。

然而,余星弥的脚一歪,这踹腰子就成了个踹屁股。

直到球鞋碰上了西索的臀部,余星弥才特么发现,如果男人的臀部也分罩杯,那西索八成是E==

这脚感,柔韧、饱满、舒适又富有弹性;触碰、扩散、反弹又卸掉力量。

西索被一脚踹下了水池,余星弥转瞬腾起,单手撑地,猛地一跃——稳稳地落在另一端的出口边。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落汤鸡。

毕竟,圆是最稳定的结构。

而有一个滚圆的翘臀,不仅摔倒在地时能卸去大半力道,做个缓冲。也能在遭受打击时,以高频的脂肪晃动来去除威力。

嗯,她书读得多,这是“科学”。

简言之,西索应该死不了。

要是真死了……诶嘿,你若溺死,便是晴天。

呸,这独木桥年久失修导致的质量问题,跟她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关系?她就是路过而已。

余星弥一路都很“顺利”。

她卸掉了五扇“年久失修”的老门,推翻了豆腐渣工程的墙壁,拴好了落跑的死囚,撸了半小时“猫”,最后在小脑斧瑟瑟发抖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跟尼特罗“打了一架”,她委实轻松不少。

至少,猎人算是同类,她做得出格点应该没问题。

从塔顶抵达最底层,余星弥只耗了3个小时,是历代贱阱塔考试里取得的最高成绩。她摸摸“302”号码牌,掏出枯枯机给伊路米打电话。

然而,对方关机。

余星弥有点担心地坐在地上,开始漫长地等待。

伊路米走得颇为“不顺利”。

此次参加猎人考试,他并未刻意隐瞒身份。没想到主考方似乎想测试“揍敌客”的实力,特地给他放了一波又一波的死囚。

眼见死囚奈何不得他,还给他放了一波“熟人”。

在拐角口,他遇上了一身焦黑,还散发着烤肉香味(?)的飞坦。对方顶着爆炸头,衣衫褴褛,浑身带灰,正捂着肋骨艰难前行。

二者狭路相逢,一个对视。

伊路米:“飞坦,你怎么换发型了。”

飞坦:……

大少爷掏出念针:“其实我不想打架,你呢?”

飞坦啐了一口:“没必要。”

达成共识,他们拆了唯一的门,一前一后进入狭长的隧道。没多久,两人在一处破败的独木桥边,遇到了冰水中漂浮的“尸体”——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