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页)

“你耍我呢?”倪阳一甩手里的□□,范麦立刻把嘴闭上了,然后暗搓搓的往肖彘身边躲。

范麦虽然说她生过一个孩子,年纪看着也不小了,但依旧属于风韵犹存的那种。

倪阳看着范麦都快要把自己整个人挤到肖彘怀里去了,登时就怒了。

她猛地一下挤过去,然后用巧劲把范麦往苏软软和陆时鸣那边扔。

范麦刚刚挨到陆时鸣的衣袖,整个人一僵,差点跪下。

苏软软偷偷跟陆时鸣讨论,“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陆时鸣神色淡漠的看了范麦一眼,道:“都末世了,谁还管精神病人。”

苏软软深以为然,觉得陆时鸣真是太聪明了,只比她差那么一点点!

……

“你认识路吗?”倪阳一边开车,一边询问坐在副驾驶上的范麦。

范麦战战兢兢的点头,“认识。前面路口左拐,然后直行,顺着那条公路一直过去就是了。”

说完,范麦往后座看一眼。

苏软软歪着小脑袋,靠在陆时鸣肩膀上睡着了。

男人一手按着她的小脑袋,一手摸着怀里的半旧背包。

神色淡漠,眼神深邃。

冬日冷阳细碎,落在男人那张白到几乎透明的脸上,就像一尊没有呼吸,没有生气的雕塑。

范麦更加害怕,不停的抖。

“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突然,陆时鸣开口了。

他的指尖绕着苏软软细腻柔软的发,说话时声音沉静,垂着眉眼,黑发散落,看不清表情。

“叫,叫范墓村。”范麦抖得差点咬到舌头。

“范墓村?”

倪阳转了一个弯,“你们这村子的名字还挺奇怪。”

范麦面色惨白,什么也没说。

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范麦说的范墓村。

村庄门口有几个男人拿着榔头,铁锹守着。一眼看到有车停下,立刻一脸警惕的看过来。

范麦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去开车门。

坐在后面抱着肖宝宝的肖彘突然道:“天气这么晚了,能不能让我们借宿一下?”

“啊,这个,我,我那么久没回来了,怕他们不认识我……”范麦似乎是想拒绝。

倪阳一挑眉,拎出了自己的枪,顺便拿了三袋方便面往车窗外面一扔,喊道:“借宿!”

那几个男人接到方便面,眼前一亮,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把挡在村子口的那根巨大的圆木挪开了。

车子开进村庄。

范麦更加坐立难安。

“那个,这个就是我家了。”

范麦指了指一幢小楼房。

这幢小楼房看着有些年头了。

虽然如此,但在这如此古朴的村庄,这幢小楼房看上去也是极为奢侈的。

它外面贴着漂亮的粉白瓷砖,用铁栏杆围了一圈院子,里面坐着几个正在打牌的男人。

有一个小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夏衫,脚上一双拖鞋,被冻得青紫蹲在鸡圈前喂鸡。

一眼看到范麦,立刻飞奔过来,“妈妈。”

范麦把人抱住,眼睛立刻就红了。

她使劲搓了一把孩子的脸,然后犹豫着看向倪阳他们。

陆时鸣靠在车窗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眉头微蹙,似乎是有些焦躁。

他微微侧头,转头看向依旧睡得一脸憨憨的苏软软。

小姑娘穿的跟只球似得。

圆滚滚地蜷缩在他身边,扎起的马尾扫过他的脖颈,窸窸窣窣的有些痒。

车窗外狂风喧嚣。

陆时鸣埋首躲进苏软软的脖颈处,将人一把抱住。

苏软软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拱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脑袋,下意识伸手拍了拍。

“狗狗乖。”

拍完以后才发现这是一只变态男主。

苏软软:!!!

苏软软立刻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然后一转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陆时鸣沉默着盯住这幢房子,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范麦紧张的介绍道:“这个是,我是大舅子,这个是我二舅子,这个是……”

“你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舅子?”

苏软软接过范麦的话。

范麦尴尬点头。

十个舅子高矮胖瘦,横看成岭侧成峰。

苏软软认为这是高科技的基因突变。

十个舅子身上还有十分潮流的社会牌纹身,不过因为穿的太厚,所以只能隐约看到一点点。

苏软软想这真是个时髦的村子。

十个舅子叼着社会烟,目光落到倪阳和肖彘身上的枪上,似乎有些忌惮。

但却并没说什么。

“我,我给你们安排房间。”

范麦领着大家往里去。

那十个舅子的目光落到苏软软身上,就像是要把她盯穿了。

苏软软觉得这些人真是太热情好客了。

果然是质朴纯善的可爱农村人呀。

她笑眯眯的跟大家挥手。

同志好,同志们辛苦了。

同志们脸上的贪婪神色更重。

范麦领着倪阳他们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你们就住这……”

推开门,是间厕所。

范麦:……

“你好像对这个房子不是很熟悉啊。”

倪阳双手环胸道。

范麦身体一僵,“那个,我,我很久没回来了。”

倪阳嗤笑一声,“哦,那有多久没回来了?”

“呃,两三年……”

“那你儿子眼力挺好,那么远就把你认出来了。”

范麦汗如雨浆,“他,他打小就聪明。”

苏软软看了一眼那个正在跟肖宝宝抢泡椒凤爪,被肖宝宝揍得嗷嗷哭的范麦儿子。

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吱呀”声。

苏软软抬头,就看到陆时鸣踩着侧边的楼梯,慢条斯理的往上走。

楼梯是木制的,看上去有些老旧。

旁边是一扇小小的窗户。

有细碎的阳光穿透进来,男人的身影隐没其中,明明被光照着,却看不到一点暖色,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苏软软觉得自从进入这幢屋子后,陆时鸣就变得十分沉默。

那种犹如死亡般静寂的沉默。

丝丝缕缕的揪扯着人心。

陆时鸣的眸色很黑,很沉。

他仿佛不用思考,就找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苏软软跟着陆时鸣冒出半个小脑袋。

房间很窄,很小,里面除了一张一米宽的单人床,就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老式衣柜。

上面都是灰。

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

“我们就住这吧。”

陆时鸣突然开口,转身望向苏软软。

眼眸深邃,似乎藏匿着诸多情愫。

苏软软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陆时鸣突然笑了,眸色却有些薄凉。

男人的手落到苏软软白皙的小脖子上,轻轻掐弄。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