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更(第2/2页)

魏时倒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不管什么样的规则都有空子可钻,粮食的比例拿捏的再是精准,这些开荒的灾民也照样会分出三六九等来,而且是必须分出三六九等。

否则的话,干不一样的活,拿一样的粮食,这又何尝公平。

这些灾民在东原府的时候,家境也不都是一样的,可能有的人家坐拥十几亩粮田,有的人家只能四处打零工,移居到平江府,又何必强求要一样的产业。

魏时的大胆之处就在于,他是真敢把这些话捏碎了、揉开了说给太子听,大概是皇权意识不够强烈,就好像他的诗作和杂文永远都没有灵气一样,这种需要潜移默化的东西,对于他这个‘老灵魂’而言,太难了。

这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对太子来说还是相当新奇的,早年间的先生和如今的太傅,在教导他的时候,很多话都是不敢说的,很多事情也都不敢提。

父皇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在教他,作为一国之君,几乎是没什么可禁忌的话题,但父皇绝对是属于话不多的,‘点到为止’是父皇一贯的风格,倘若他不能体会其意,那就只能是跌个跟头、吃些苦头了。

像魏大人这般,敢说话,而且这般细致的,堂堂一国之储君,竟还是头一次遇到。

更别说作为同龄人,他跟魏大人的成长经历还是有些相像的。

少年老成从来都不是天生的,他十七岁登上太子之位,魏大人则是在十七岁成为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从前的辛苦自不必多说,站在人前的风光和辛酸,也少有人能够理解。

这大概是他和魏大人,连为人处事的态度都颇为相仿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