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见樊昕生气了,顾昶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于是改口说:“你说的都是对的。”

樊昕又想起方才在顾老夫人那里自己被叶榕算计的事情。不想还好,一想就更上火。叶家兄妹,没一个好东西。

樊昕性子冲动,越想越气,大脑控制不住身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叶萧跟前。

“叶大公子,你这么厉害,你我打一场如何?”樊昕语气颇为挑衅,瞥了眼“仙气飘飘”立在旁边的魏昭,刻意加了一句,“你我一对一单打,谁也不许外人帮忙。”

魏昭只垂头笑了笑,一时没说话。

樊昕高抬下巴,声音又大了点:“是个爷们,就爽快应了我。”

叶萧不愿意,但一时又没有想到好的措辞拒绝。贵族圈的马球赛,都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的,既是拔了头筹,有人发起挑战,必须迎战。

若是男儿还好,可一个女人……他怎么能跟女人打。赢了不是,输了也不是,左右他是为难的。

而樊昕打的就是这个让他进退两难的主意,她就是见不得叶家兄妹得意。

樊昕穷追不舍,魏昭脸上笑意渐渐敛去一些,他抬眸再看向樊昕的时候,眸子里有冷意:“樊姑娘似乎十分豪放豁达。不知道是姑娘素日好强心重,还是单纯看上我们叶兄了。”

他声音幽幽的,用轻飘飘的不在意的语气,说着诋毁人名声的话:“不过有言在先,叶兄已娶家事,怕是要让樊姑娘失望了。当然,你若是不在意什么正妻妾室的名分,倒是可以做叶兄的贵妾。我想,以姑娘的门第,正妻做不了,贵妾总能有份吧?至于姑娘的长相……”魏昭拖着尾音,只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

显然,他是在骂她丑的。

“你!”樊昕气得满脸涨红,“你羞辱我!”

魏昭却敛尽面上笑意:“怎么会?明明是姑娘你自己上门来找羞辱的。”又扯了下唇,语气轻佻道,“或者,我倒是没有成亲……”

“魏二爷。”顾昶冷着脸走来了,一把将樊昕护在身后,目光凶悍能吃人,“还请魏二爷自重。”

魏昭耸肩,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好生无趣,既开不得玩笑,就莫要主动送上门来。”魏昭懒洋洋的,“顾二爷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只问魏某之责,就不问问根源在哪儿吗?还是说,只要是这位樊姑娘做的事,顾二爷都觉得对。”

整件事情经过顾昶都看在眼里,他的确觉得昕儿莫名寻叶萧比球不太妥当。但,方才魏二爷那番话,根本就是羞辱。

顾昶自知理亏,也不愿再与魏昭这种不学无术之徒多做纠缠,于是只对樊昕道:“我们去别处吧,旻姐儿在那儿,你与她比赛去。”

樊昕怎么能肯,只说:“叶萧,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应战,别只晓得躲在人家背后。”

“我哥哥是男儿,同你比赛,赢也不是输也不是。”叶榕徐徐踱步走了来,声音清肃冷静,“若樊姑娘真想比,我与你比。”

“你?”樊昕上下打量叶榕,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叶大小姐不是素来嫌弃马脏的吗?怎么今儿却不嫌弃了?”

叶榕面上划过一丝淡漠的笑意,声音一如往常,清冷中夹着些高贵:“我与樊小姐素来不熟,何故樊小姐自认为这般了解我?方才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樊昕自然不会供出叶桃来,只挑挑眉说:“我与你比,是有欺负你之意。”

叶榕:“樊小姐也太过自信了些,我虽不才,但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祖上,也是跟随太祖一起马背上滚打过。我马上功夫与自家兄弟姐妹们比起来自然算逊色,但赢樊小姐,绰绰有余。”

樊昕最经不住激,叶榕几句话,就把她说得暴躁了。

“打便打。”樊昕道,“一会儿若是输了,可别没有输不起的本事。”

叶榕却说:“一场马球比下来,总得耗费些时间,眼瞧着快要到开席的时间。我看,我们还是赛马就好。”

樊昕从小就是长在马背上的,她怎么可能怕文邹邹的叶家大小姐。

“好!就依你。”樊昕应下。

于是叶榕转头,看向顾旭:“顾大爷,听说你有爱马一匹,名为疾风,不知可否借来一用?”

顾旭有宝马一匹,是当年老国公爷北上讨伐突厥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老国公爷带回来好几匹北方的战马献与陛下,顾旭的这匹马,是陛下赏赐。宝马虽有多匹,但这疾风却最有灵性。速度也快,所以顾旭给它取名疾风。

疾风通人性,但也只有会驯马的人才能驾驭得了它。

疾风名气大,樊昕也是知道的。所以,樊昕逮着机会便嘲讽道:“嘴巴上说得多厉害似的,其实也不过如此。顾家大爷的爱马,远近闻名,你借此马,不就是想讨这个便宜吗?”

“若你不敢与我比,在我面前认个输,就不比了。”

叶榕大方道:“那便樊小姐骑疾风,我再选别的马。”

樊昕摇头:“我自然也不会占你的便宜,既是比赛,就该公平一些。”又扭头对顾昶说,“不如,我去你们家马厩里选一匹马吧?”

其实叶榕意不在疾风,故意这样说,也是想激樊昕提议去马厩选马。她中意的,是另外一匹马。若是顾家马奴随意牵马来,肯定牵不到那一匹,亲自去选,她就知道怎么选了。

顾昶欣然答应:“我帮你选。”

这边,顾旭自然也过来邀请叶榕:“叶大姑娘请。”

顾家马厩里这些马,叶榕大多知道来历,也摸得清它们的脾性。前世顾家被抄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但有几匹马却是带着一起去南境之地的。

后来在南境,偶尔闲暇之余,顾旭也会手把手教她武艺、教她骑术。所以怎么驯马,每一匹马以什么样的方式可以更快建立感情,她都是知道的。

去了马厩后,叶榕立即选了自己中意的那一匹。

等樊昕也选好后,则又一道回了球场。而此刻,球场边上已经围坐满了人,都是听说叶榕樊昕要赛马,赶着来看热闹的。

叶榕与樊昕都想着速战速决,所以,简单定了输赢的标准后,便皆翻身上马。只等顾家的一个仆人手中小旗子一挥,二人便纵马疾驰而去。

球场很大,一来一回,谁先回到最初的起点,谁便赢了。

叶榕这些日子一直跟着祖父练习骑术,马上功夫未必比樊昕逊色。加上又选了一匹与自己十分契合的马,自然更顺利一些。从两人纵马冲出去那刻起,叶榕便一直领先。樊昕着急,但却怎么都追不上。

眼瞧着赛途过半,樊昕也着急了,取下袖中暗藏的匕首便一刀扎在马屁股上。马受了伤,疼得乱嘶,速度自然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