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变态大佬(18)(第2/5页)
这会儿也觉得这钱烫手,可人家送了下来,总不能再给他送回到山上去。
谭秀珠习惯了事事都听闺女的,抬了头问:“那这些怎么办?”
“买粮吧!”片刻间,苏雪桐有了决定。
谭秀珠虽不会酿酒,可每年苏言和下乡收粮的时候,她害怕他烂好心,给的价钱高,总是会跟去。
收粮这个时节将好,六月下,正是割稻忙的时候。
第二天,母女俩关了酒铺,雇了辆板车,上路了。
花光了五十个大洋,买来的粮食够堆满半间屋。
谭秀珠看着那小山包一样的粮食又发了愁,该怎么往家运,又堆到哪里才合适。
可苏雪桐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将这些粮运回白木镇,她在村子里寻了一家孩子最多的破落户,给了那家一个大洋,将粮食全都寄存在那里。
破落户姓陈,男人叫陈四宝,咧着大嘴,接受了这天降好运。
心里还想着,这么多粮,哪怕是少个一袋半袋的……
才想到这里,陈四宝就被苏雪桐单独叫到了屋里去。
只见眼前这个雌雄不好辩的少年,阴森森地看了他半晌,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啪一下搁在了桌子上面。
“彪风寨知道吗?”苏雪桐回忆了一下司铖那变态的表情,有样学样,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陈四宝顿时乍出了一脊背的凉汗,他的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说:“姑奶奶放心,姑奶奶放心,这些粮食,我保证一粒都不会少。”
“还不止这些。”苏雪桐收回了手|枪,拢了拢手,仍旧话音缓慢:“把你家下面挖空做地窖,下月,下下月还会有粮……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往后,你这一大家子,断不会再挨饿了。”
于是母女俩坐着空板车走,又坐着空板车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谭秀珠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总朝苏雪桐的怀里瞟。
苏雪桐知道,那会儿她同陈四宝在屋子里说话,将好被谭秀珠撞见。
她知道谭秀珠在看什么,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司铖给的。”
那天,还在马上,司铖偷偷地将这把手|枪塞到了她的怀里。
也是,即使是涂了三步倒的银针,也还是没有手|枪好使。
——
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转眼夏天过去,就连秋天也没剩下几日了。
听人说的,那个吴灵仙快要成亲了。
成亲的对象就是吴大夫收的儿徒。
要说这吴大夫救人治病,功德满满,应该儿女成群才对。
哪知道娶了一妻一妾,早年连孩子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外生,却全部都是女的。
吴家一共有七个女儿,镇子上的人都管吴家的闺女叫七仙女。
吴灵仙排三,乃是吴大夫妻子所生的幼女。
按照大户人家的算法,吴灵仙就是嫡幼女。
她头上的两个姐姐早已嫁人,底下的那四个妹妹,又都是妾生女。
这继承家业,招上门女婿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按理说,司铖若是不上山做土匪,也算是顶好的上门女婿候选人。
可司铖已经在土匪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连苏雪桐这个准原配,都得替这对儿金童玉女惋惜。
不过,要不怎么说是白月光呢!命中注定只能高高地挂在天上。
谭秀珠也是去白木河边洗衣裳,听其他的妇女八卦来的。
回家说给苏雪桐听,还只当苏雪桐已经忘记了吴大夫家的掌上明珠了。
“……就是那个,你眼睛不舒服的时候,她还来咱家给你送过药。”
苏雪桐点了点头,心说,不止,她还上山送过信儿呢。
饶是过去了很久,一想起“思女心切”这四个大字,苏雪桐还是有一种被狗啃了的心情。
要不是还得和那吴灵仙保持官方性的友好,就苏雪桐这个有仇不报睡觉难受的性格,不知道得整出什么事情来恶心恶心她。
只是,那些前尘往事,还提她作甚。
现在,苏雪桐只想站在司铖的立场上唱一首歌——女朋友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
这其中有多少的幸灾乐祸之情,还是不表述了。
谭秀珠晾完了衣裳,又去镇子口买菜,回转时,继续和她八卦:“听说那吴灵仙一开始并不想嫁呢!闹绝食,还偷跑了一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天自己又回来了,还同意了亲事。”
不想嫁那是肯定的啊!
人家原先有相好。
至于偷跑,又回来……苏雪桐参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她也懒得管这些就是了。
谭秀珠见苏雪桐一直无言,多看了她两眼道:“桐丫儿,往后啊,你想嫁谁就嫁谁,娘不逼你嫁。”
“我过了年才十四啊娘!”苏雪桐一听到嫁人这个事情,脑壳抽疼。
“不小了,十六到十八岁是女人家最好嫁人的时候。那吴灵仙,也就十六七呢。”谭秀珠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苏雪桐咧了咧嘴,没有言语了。心里却想,只要不谈嫁人,她们还是好母女。
只过了三天,吴家就大张旗鼓地办起了婚事。
虽说是招上门女婿,可该有的嫁女步骤一点都不少。
正午时分,吉时。
吴家的轿子打苏家的酒铺前路过,吴灵仙叫了停,她不顾媒人的反对,掀开了红盖头。
苏雪桐正坐在铺子的门口,翘着脚。
今儿买酒的不多,她仰着脸,坐等谭秀珠送午饭。
本以为吴灵仙找自己有话要讲,比如让她传个话什么的——你告诉司铖我不会忘了他,或者,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可是苏雪桐脑补过头了,到了轿子的跟前儿,吴灵仙的眼睛像是沾染了毒液,大红的嘴唇一勾,笑的恶毒又悲伤:“你以为你就能如愿以偿吗?不,我告诉你,我要用我一辈子的幸福来诅咒你,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苏雪桐愣怔了片刻,眼睁睁地看着大红的轿子被人重新抬起,她犹如一只炸毛的猫,一边跳脚,一边朝着轿子竖起了中指。
啊呸,她肯定能如愿以偿。
谁他妈爱嫁司铖谁嫁去!
反正她不嫁!
死都不嫁。
谭秀珠挎着篮子送饭,刚好撞见自家闺女“艳羡”地跟在吴家的轿子后面。
她捂着嘴笑:“桐丫儿,快回来,往后啊,你嫁人的时候,肯定比她还要风光。”
可不是嘛,她总觉得那个司铖对闺女不大一样。
上个月除了让人送大洋,还送来了两匹花布,还有一支像真花似的洁白头花,那可是城里的小姐才会戴的。
就是她闺女的头发长的可真慢啊,都快半年了,才长到耳朵下。
想要戴上那朵头花,怎么也得再要半年的时间呢!
别看谭秀珠看人不准,看头发倒是挺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