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鸭子(第2/2页)

纪理一时结舌,只得冷哼一声:“编排够了么?”继而埋首读他的机巧之书。

纪方见他并无恼意,趁势往袖袋之中取出一个纸卷来,平铺送至纪理眼前:“二爷您看。”

纪理搁下书册,翻了翻眼前这沓图纸,眼睛再挪不开,面色凝滞了。

这正是纪方那日所得中的数张,唐糖尚且未曾摸过瓷盒,然而十余张纸上,她至少设想了六七种在瓷盒之中可作的机巧设计,构思之精妙,纪方自问外行只能看个半懂,却依旧是叹为观止。

待纪理将那些图画一页一页细细阅毕,抬眼再望纪方,那里便只剩下了凉意:“此为何人所作?”

纪方陪着小心:“您应当看出来了罢?”

纪理将手中图纸一摔,目中寒意更盛:“我是如何嘱咐你的?”

纪方不紧不慢:“二爷明察。这些画虽为糖糖所作,却系老奴无意之中截到的废纸。”而后才将当日魏升鉴到访,老太爷如何差遣唐糖去往前厅,唐糖是如何同爷爷复命,老爷子跟前,唐糖又是如何有所不言,对纪理极尽维护……一桩一件,娓娓禀明。

纪方一边察看纪理面色变化,一边小心询问:“二爷,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纪理冷嘲热讽:“你几时将我放在了眼里?不当做的,怕都早已做尽了……”

纪方性子沉稳收敛,内心着实不愿激怒府上这位别扭二爷,可连日来,他自己的心思亦被这青花瓷盒绊着。二爷如此着紧此物,会不会连同三爷遇害之谜,亦着落在里头?

“二爷,糖糖必也是想为三爷尽些心意罢了。您即便不肯糖糖这个心愿,也求您顾念着三爷……”纪方悄望纪理脸色,却见他面色一派如常,一双眼睛别开去,只盯着窗外月色。

“二爷?”

纪理嘴角轻撇,将桌上那堆纸轻轻一推:“小儿涂鸦,一派胡闹。”

纪方听他这般口气,心中实在好笑。二爷夸赞他人,从来就不肯言明,糖糖能有他这么一句,显然已是得了他的十分肯定。

于是顺着他的话,忍笑催促:“不如就容她胡闹看看?二爷,趁这夜未深浓,月色亦正好,您不如放下架子,赶紧拿了东西,过去请教去罢。”

纪方如意算盘打得好,想着兴许被他今夜这么一撮合,二爷从此便不用可怜巴巴夜宿于此了。

谁知纪理端坐着纹丝不动,架子摆了个十足,倒像是一心盼着事情不成似的:“哼,唐小姐不是一向最惦记我这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大纲菌V:你也知道人家惦记的是你的书房,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