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无字碑(第2/2页)

“糖糖……”

“纪陶,对面那个敌手,我是说你二哥……幕后那个长久未露面的黑手,一定是个丧心病狂的病人!”

炭枝拓印的图像尚算清晰好认,他俩身处的这辆马车却是一路颠簸不止。

纪陶带着她登船之前,听朱掌柜诉过二哥所为,唐糖心中只怕已然存了阴影。不好的事情尚未到来,不好的想象反害她将自己陷入绝境,这才是纪陶真正担心的事。

他有意叹道:“裘宝旸运气就是好,我从前要能有你这么个勤奋克己、不计得失并且还能干得力的书吏,何愁手头案子成山?”

“三爷相见恨晚罢?”

纪陶假意不满哼了声,揉一揉她的小手:“恨晚,就是有些太过克己了。”

所幸这会儿天黑看不出脸色,唐糖小声惊呼:“我们这不是还在车上……”

“这会儿想必过了子时,已然可算是明天,我都猜到你又要抵赖。”

唐糖只当他在激将,攥拳咬牙:“不就是六十八?”

“糖糖……”

“嘘嘘……你不要惊着阿玉。”

阿玉耳朵甚灵,一听到自己名字,脑袋抬起来,绿猫眼不屑地瞥了两下,自顾自伏倒,接茬装睡。

……

**

天亮抵孟州,离唐府所在的三十里铺尚有半日车程,不过此前正好顺道可经孟州南郊唐糖为祖父所立之衣冠冢。

纪陶此前两次过孟州,都因根本不认得这个地方,故而没能前来拜祭。

唐糖因为答应了祖父不予追究家门之事的,如今她却又一头扎进去,查得十分用劲,心中终觉面对不了他老人家。在事情未明之前,她着实不愿前往拜祭,故而坚称:“祖父根本不讲这些虚礼,他老人家并非你想的古板之人。”

“当年那桩婚约……”

“那是他们年轻时候给儿女定下的,可惜二人后来谁都没有女儿,这才延了给孙辈用,订的时候只想着结个欢喜琴家,根本没盘算过别人乐不乐意。去年方才开了春,我早早预备着要去京城,其实是同他提过废约之事的。”

“哦?”

“老爷子居然说他不好意思面对纪爷爷,好在不落外人田云云……把我给气死了。”

纪陶得意不已:“你气什么,祖父这便是允了我俩的意思。”

“你这老狐狸,那时候我哪里知道你的算盘!”

纪陶厚颜道:“我不是老狐狸,我是新鲜的孙女婿,怎么说都当去拜上一拜的。”

他一腔热情,唐糖着实不忍拒绝,无奈道:“路真不大好走。”

“你只管指路,我背你去。”

当日后有追兵,唐糖仓皇逃命,便将唐岳嵩的衣冠冢立在了孟州南郊祖宅的后院外松柏坡的北脚,须得翻坡而过,那个地方依山临水,风水绝佳之地,却只树了块不起眼的小无字碑。

唐糖在孟州境内辗转迂回了月余,直到四月末的时候,追她之人像是突然一日又得了旁的差遣,追杀的劲头全失,一夜间撤得鬼影难寻。

她起先自然不敢妄动,慢慢试探,渐渐安了心,才于五月头上回到南郊,偷偷摸摸最后拜祭一回,从此离了孟州。

唐糖自认十分善于辨认陌生方位,何况南郊祖宅是她熟悉的地方,且后院外只一个松柏坡,松柏坡下更是只有一处临水的北坡脚。

她亲手所立的衣冠冢,自然绝无记错的可能。

然而那块无字碑根本不在那个位置,当初她树下那块小石碑的地方,生生教人刨出来一处半人深的坑来!

作者有话要说:纪陶:阿玉泥千万不要说出去

阿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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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玩码字真不易啊!好在周日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