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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多年,这个引爆我激情的女子与我重逢,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再画她,是的,我要再画,画那年沉溺我的那个女子,画我光阴的梦,岁月的梦。

画她,那是我十九岁时的梦想。

脱了衣服的她让我惊呆了——她的乳房不再如十多年前那样饱满,相反,由于奶过孩子有些松松垮垮,乳头也不是圆圆的粉红色了,而像吞豆那样扁扁的,发着紫色的晕。肚子上有肉褶,而最主要的是,有一条蜈蚣状的痕在她的肚脐和三角洲地带爬着,那密密的被缝过的痕迹那样明显而沧海桑田。宝莉说这是生孩子时做剖宫产留下的痕迹,她平静地说着,而我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觉得有什么从眼睛里落了出来。她的眼角有点松懈,十年,是谁把她摧残成这个样子?我的泪水流了出来,流得到处都是了。她问,你怎么了?不高兴了?是不是觉得时间太快了,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太……

我掩饰着,说光线太强了,我的手哆嗦着,十多年前是颤抖,如今我是哆嗦,我画不下去了。我说,对不起,我真的画不了了。

那天我是如何离开宝莉的?只记得好美丽的春天,洋气的法国梧桐伸展着叶子,而我,边走边哭,到最后,放声号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