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页)

宜平端了两杯热茶上来,他却不喝,只笑看我道:“这病小人需要清静地诊,不能有外人在。”我心觉此人毛病多,示意宜平出去,道:“我这是自小的病,沈太医不必如此紧张。”

他自顾坐下,待宜平放了帘子,才轻声道:“既是替人来看,自然要仔细些。”

我不明所以看他,却见他笑意浓的化不开,似是还藏着别的什么。但与他交谈数次,深知此人行事不羁,索性也不追问,端起茶润了润喉。

过了一会儿,他才清了清嗓子,道:“看来郡主对那人似乎不大上心,小人也就不自讨没趣了,早早诊完早早告退。”他边说着,边示意我将右手递给他。

我刚伸出手,却猛地猜到什么,盯着他,道:“沈太医说的是何人?”

沈秋微合眸,细细诊脉,并不理会我。我见此更觉他说的人可能是李成器,心里不禁急的冒火,刚想抽腕子,他却已放了手:“无妨无妨,常年旧疾罢了。不过这虽是自幼带的病,郡主却不能忽视,日后还是少沾酒水的好。”

我不理会他说的话,紧盯他。

他又清了清嗓子,才道:“郡主此时记起是谁了?”

他这一说,我更确实了猜想,认真看他,道:“永平郡王可还跪着?”他既然能说的如此坦然,必是与李成器相交甚厚,我也顾不得其它,直接问出了最在意的。

“自然没有,”他摇头,道,“若是在长生殿前罚跪,哪个敢去见他?皇上见他跪了一整夜也软了心思,命人将他扶到尚药局了,我方才替他诊过脉。”我听他说那“扶”字,心中隐隐刺痛,忙道:“可有大碍?”

他笑眯眯,道:“年纪轻,不过是雪夜跪了一晚,养上些日子就会好。不过我刚要开方子,你这宫婢就急着来了,没来得及再细看。”我急道:“那你还不快回去?”

他叹道:“不敢回去,永平郡王吩咐我来为郡主诊病,我不开好方子如何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