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师父还欠我五十一两肉呢!!(第2/4页)

大河蚌没有再听下去,她转身离开假山,去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厨子们其实给她留了菜,还有好些点心。但是她手疼,转了一圈也没胃口,径自回自己房里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淳于临从外面进来,端了些点心,自然有她喜欢的炒米饼:“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语声温柔如常,河蚌翻了个身:“不吃。”

淳于临将她强拉起来,他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立刻就发现她右手的伤势:“你的手……”他紧皱了眉头,“容尘子和行止怎么搞的!受伤了也不给上药!!”

他找了生肌续骨膏,细心地为她涂抹:“疼不疼?”

河蚌立刻就眼泪汪汪:“疼!”

淳于临叹了口气,将点心端到榻前,在床头的矮柜上搁好,又抽出她怀里的鲛绡。鲛绡上沾了不少血,他得帮她洗好。

刚刚出门,就见刘沁芳守在门外,她接过他手上血迹斑驳的鲛绡,温驯贤良如同一个小妻子:“我去洗吧,这些事不是男人应该做的。”

她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已经响起:“不要让别人碰我的东西,你要不愿意洗,有的是人乐意!”

淳于临赶紧从刘沁芳手里接过那段鲛绡:“我自己去。”

河蚌站在门口,她眯着眼睛,又娇又横:“不用,我不要了!”

淳于临微微叹气:“嗯。”

河蚌回房继续睡了,刘沁芳站在原地,再抬头时她已收起眼中的泪花,含泪带笑:“对不起。”

淳于临将那鲛绡卷在怀中,低声安抚:“无事,她早就想换掉这根鲛绡,与你无关。不必往心里去。”

刘沁芳咬着唇,许久才点头。淳于临转身出了刘府,他得回一趟海里,去找鲛人看看上次订的那条鲛绡好了没有。

鲛绡止血有奇效,质地又柔韧丝滑,最适合河蚌。

夜间,淳于临替河蚌取回了一条新的鲛绡,她右手疼得厉害,脾气也很糟。淳于临小心翼翼,做了好多她爱吃的糕点,又讲了些奇闻趣事给她听,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

他刚出得房门,就见刘沁芳立在门口的台阶下,她的发间隐约可见露珠,不知已在这里站了多久。淳于临微怔,怕惊醒河蚌,领着她行出十余丈远,方问:“有事?”

刘沁芳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个……送给你。”

淳于临心中微动,最终缓缓接过来,这香囊做工极为精细,针脚密实,绣样美观,内中不知添置了何种香料,每一次嗅来,香气都不相同,时而浓郁,时而清新,令人神思清明。淳于临收到少女的礼物不多,他常年跟在河蚌身边,最多也就是从东海买海产的时候龙王送他几个海龟、霸王蟹之类。

他的日月轮倒是河蚌寻的材料,但这货又岂是个会送礼物的,她就指着那两块黑铁般的寒精,大大咧咧地道:“拿去,打成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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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淳于临手握着香囊,多少有些感动:“谢谢。”

刘沁芳抬起头,脸颊燃起两朵火烧云:“海皇陛下要睡很久吧?”

淳于临点头:“一般要睡五个时辰,今天估计会短些,三四个时辰吧,她一受伤就睡不好。”

女为悦己者容,刘沁芳如同一朵春日的牡丹傲然绽放,眼中风情娇艳欲滴:“你……要到我房里坐一会儿吗?”

淳于临微怔,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可是男人在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面前,总是心软一些。何况他食髓知味,初尝少女滋味的男人也总是没有几分抵抗力。见他沉默不语,刘沁芳面上红霞更盛,似乎着急解释:“我煮了些参汤,天冷,你又刚从海族回来,可以暖暖身子。”

淳于临垂下眼睑,许久才道:“也好。”

刘沁芳眼中的甜蜜似乎盈满将溢。

河蚌醒来时不过三更,没有看到淳于临。方才睡觉时不小心压着受伤的那只手,疼得厉害。她推门出来,风霜满地。没有下雪,却比下雪更冷的天气,她信步前行,沿着装饰花架走廊直走。花架上装点着颜色各异的绸花,虽然艳丽,却毫无生气。

走廊尽头就是女眷居住的园子,一扇院门拦不住她,她却站在门前再不愿走了:“淳于临!”

她直接就站在院子门口喊。

淳于临同刘小姐正值紧要关头,闻声却是微怔,随即他骤然抽身:“她在叫我。”

院门离刘沁芳的绣楼其实还有一段路,刘沁芳什么也没听见,但淳于临却听得清楚。他迅速整饬衣裳,刘沁芳还有些茫然:“谁?”

这个字还没说完,她就想到是谁。除了那个河蚌精,谁还可以把这时候的他从自己床上叫走?

淳于临走得匆忙,那根河蚌不要的鲛绡还搁在刘沁芳榻上。刘沁芳捡起来,鲛绡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其质柔韧,光泽耀目。她握着这鲛绡追出去,见淳于临已经急步赶到大院门口。

见到河蚌,他语声中掩不住的心痛:“天冷,不是给你备了狐裘吗,怎么这样就出门?”他上前拥住河蚌,用手掌温暖她的脸颊,那动作流畅得仿佛睡醒睁眼一样。

河蚌眼里转动着眼泪花花:“手疼,呜呜,好疼。”

淳于临将她拥在怀里,解了自己的外套为她御寒,随即才去看她的手。他的声音又宠溺又温柔:“是压到伤口了。没事,没有流血,回房我们重新上药。”

他揽着河蚌正欲回房,突然院门前刘沁芳含羞上前,她衣裳不整,面颊桃花盛开,眼中春潮未息,一副鱼水之欢未竭的娇艳模样:“祭司,”她举起手中鲛绡,声音低若蚊吟,“你的东西落在我那儿了。”

淳于临微怔,不觉偷眼看了看河蚌,随手他接过刘沁芳手里的鲛绡,淡淡道:“谢谢。”

他牵着河蚌往回走,河蚌又岂是个愿意走路的?最后淳于临只得打横抱起她,他的声音低若呢喃:“饿不饿,上完药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刘沁芳手中一条罗帕绞在一起,勒得指间变色。是的,初时她觉得只要能和淳于临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也此生无撼。可是人的欲望总是随时随地在变。

那只河蚌只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她什么也不做,只会索取,她凭什么能得到淳于临这样无微不至的宠爱?凭什么让淳于临在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只为她一声呼唤?

她甚至想那个河蚌一定是知道淳于临正和自己欢好,特意赶在这个时刻来的吧?第一次来刘府的时候,她还和那个容尘子恩恩爱爱、纠缠不清。她凭什么阻止淳于临同自己来往?这个世界不公平,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