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荆棘

  有时会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是否会选择与你相遇。

  只因那美丽的瞬间,却成就了我一生的宿命。

  你狂狷的感情让我无处可躲,你强悍的桎梏让我无路可逃,你霸道的占有,连挣扎都是那么无力。

  所有的感情像抽干了空气,压抑的几乎窒息。

  你用血肉铸成生命的枷锁,把我困在爱恨的牢笼里,

  我徒劳挣扎,我抵死抗拒,我渴望摆脱你黑色的羽翼

  却忘记了,无数个漆黑的夜晚,你那双凝视我的眼睛,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或许,你的痴狂已经惊动了天地,

  所以上天不让我逃离。我们擎天憾地,横扫乱世的爱情,连上天都已经默许。

  可是,经历了生死轮回的我们,却无法回到往昔。

  你的目光只剩冰冷,你的亲吻充满惩罚,连你的占有都是酷刑。

  你说,要让我在那九重地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无法解释,无力辩解,无处倾诉。

  我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哽咽得难受,却无法说出口,

  司夜,告诉我,

  看着我痛苦,能否让你得到快乐?

  看到我受尽折磨,能否救赎你的灵魂?

  我的身体,还能不能温暖你那颗冰冻千年的心……

  我醒了,却不愿张开眼睛,尽管嘴里的血腥味和空气里浓烈淫糜的欢爱气息,折磨得我头皮发麻,可我就是睁不开眼。

  好累,所有的体力几乎被抽干了,只剩一个干枯的躯壳。

  头疼得像要裂开似的,胸口更是窒闷的厉害,血气在喉咙里不停的翻涌着,仿佛一张嘴就会喷出血沫。

  可是,男人强壮的身体依然压在我身上,火热的欲望像一头凶悍的野兽,毫不留情的吞噬撕扯着那副不堪折磨的身体。

  多久了?被他这样没日没夜的侵犯占有,有多久了?

  催眠失败,惹得他更加疯狂,每一次都像要吃人似的,带着凶狠的近乎残忍的力道,恨不得把我整个人撕裂,压碎,搓成粉末,直接揉进身体里。

  仿佛那是一种惩罚,惩罚我恶意的欺骗,残忍的背叛,无情的逃离。

  惩罚我用催眠诱惑他结束这苟且的生命。

  对于那次愚蠢的行为,我自己也后悔不已。

  真的是太急于求成,迫不及待的想结束一切。

  却忘记了,他的报复和憎恨还没有落得个结果,死亡怎么会是真正的结束呢?

  我在他身下卑微的喘息着,用孱弱的身体满足他复仇的心,不挣扎,不抗拒,默不做声的承受着他雷霆万钧般的愤怒。

  那箩说的没错,现在的他真的很可怕。

  即使我再怎么柔顺,他依然狠狠的要我,残暴的折磨着我的肉体。仿佛我没有痛觉,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傀儡娃娃,

  那曾深深打动我,令我心旌摇荡,魂驰梦移的柔情蜜意变成了一个华丽的,遥不可及的美梦,残存在记忆里,带着一双慧黠的眼睛嘲笑着我的无力。

  他抱着我的身体,从肩膀开始,用锋利雪白的牙齿噬咬着我的身体,在北月辛苦整形过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醒目到惨不忍睹的印记。

  “你以为去掉肩上的伤疤就能彻底忘记我?”

  听到他冰冷的耳语,我只能无奈的苦笑。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我的身体给过很多人,可是只把我心给了你。

  我在自己的心上烙印下你的名字,那么在我死后,无论天堂还是地狱,我都是属于你的一抹游魂。

  为什么去掉那些伤痕?

  只因为不愿再想起,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曾被我的血肉至亲,随意的折磨过,**过。

  只因为不想有朝一日,如若相聚,要用那么丑陋龌龊的样子来面对你。

  我,怕你会伤心。

  不过……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来我真的是多虑了。

  你似乎更喜欢看到我满目创痍的样子,是不是?

  “醒了?”他扣住我的下巴,炽热的唇贪婪的覆了上来。

  我侧过脸,不怕被他的吻夺走呼吸,只怕压抑不住会把血喷进他的嘴里。

  他无言的松开了手,并不强迫我跟他接吻。

  只是身下的律动更加凶猛,带着席卷一切的黑暗,像个凶残的暴君对那瘦弱不堪的身体横征暴敛。

  我侧过脸,蹙眉隐忍着。

  思绪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每当痛苦难耐的时候,我会让思维脱离肉体,似乎就没那么难捱了。

  司夜并不知道,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远比他想像的要多的多。

  单单只是做爱,再痛苦也不会怎么样。

  可是,我的内脏已经被“殇尽”折磨的脆弱不堪,很多器官已经开始坏死,

  他充满力量的每一下撞击,都像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击在我的内脏上,疼得肝胆俱裂……

  每在这个时候,我只有咬紧了牙关,逼自己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我怕一张嘴,血就会像水注一样喷出来。

  他用自己不知道的方式折磨着我,我就这样,躺在他身下卑微的,没有骨气的活着。

  可是即便如此,我仍然感激老天,能让我在临死前,看到他的脸,被他重新抱在怀里。

  司夜,相信吗?我夜夜都会梦到你,被你亲吻,被你拥抱,被你的火热填满我空虚的身体,残缺的心。

  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你的仇恨似业火,愤怒如雷霆,会将我可怜的身体狠狠的撕裂,可心依然无怨无悔的追寻着你的方向,

  你一定不会信。连我自己都不信的事,你怎么会信呢?

  我曾是何等的残忍,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怎么会再信我呢?

  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把一切当做报应,那么我会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担心北月,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在司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