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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带伞,但他带着一件薄雨衣,他把雨衣给她披上,自己站在雨里淋。她把他往雨衣下拉,他接过雨衣,披在身上,让她躲在他腋下避雨。

  她从他腋下挤出来,站在他前面,他张开雨衣护住她,两人贴得紧紧的。

  连猴子都知道躲雨,有几个猴子躲在猴山的洞子里,还有的躲在猴山的桥下,只有一对母子,没地方躲雨,就坐在猴山上挨淋。猴妈妈把猴宝宝搂在怀里,弓着背,为猴宝宝挡雨。

  她感慨说:“你看,连猴妈妈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宝宝,难怪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呢!”

  他没吭声。

  她转过脸,看见他脸上很多的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想起他从小就没妈妈,连忙抱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他把她的脸转过去,让她的后脑勺对着他。

  她问:“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他没回答,但她能听见他吞咽的声音,还有吸鼻子的声音。

  她转过身,这次可以肯定地说,他是在流泪。她声明说:“我不是说了对不起了吗?”

  他答非所问:“真想永远这么站下去。”

  “我也是。”

  他们虽然没站到永远,但站了很长时间,才恋恋不舍地回学校。

  快到学校的时候,又下起雨来,他们来不及披上雨衣,刚才快吹干的衣服又淋湿了。

  到了他楼下,他说:“现在下得正大,到我那里躲躲雨再走吧。”

  她求之不得,马上跟着她去了他的寝室。

  寝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写字桌,有个电视机,很小,再就是两个书柜。东西不多,但因为房子很小,也摆得满满当当的。

  他拿起热水瓶,往一个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又从一个桶子里兑了些冷水进去,然后找了一件他自己的T恤衫,一条三角内裤,和一条长裤给她:“我下去打饭,你擦擦身上的水,换上干衣服,免得搞病了。”

  他出去之后,她随便擦了一下,换上他的T恤衫和内裤,但没穿那条长裤,因为太长了。他的T恤衫很长,可以遮住内裤,像条超短裙,不穿长裤也可以。

  过了一会,他回来了,把打来的饭菜放在桌上,拿起她换下的湿衣裙,晾到衣架上,挂在门上的气窗边。

  两个人坐下吃晚饭,正吃着,有人敲门,他去应门,只把门打开一道缝,问来人:“赵老师,找我有事?”

  “问你借块姜。”

  他拿了块姜给赵老师,关上门,回到桌子跟前,继续吃饭,把炒菜里的瘦肉都夹给她,把她不吃的白菜帮都吃掉了。

  吃完饭,他去洗碗,回来就拿起一本书,坐在桌前看起来。

  她好不沮丧:“你是不是很忙?如果你很忙,就告诉我,我现在就回去。”

  “还在下雨,你回哪去?”

  “那我要你陪我。”

  “我是在陪你呀。”

  “你没有,你在看书。”

  他笑了一下,还是低头看书。

  她从床上下来,跑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你在看什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把头贴在他脸上,觉得他太阳穴那里跳得很厉害。他伸出一只手,向后摸到她的腿,“哎呀,冰凉,长裤也不穿,快到床上去,当心感冒!”

  她跑回床上,拉了他的被子盖在腿上,对他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你这里睡,行不行?”

  他有点为难:“但是我们楼里没女厕所,你要方便还得跑到女教工楼去。”

  “在哪里?”

  “就是左手边那栋。”

  “可不可以就用你们楼的男厕所,你帮我在外面站岗?”

  他面有难色,她马上说:“我就到女教工楼去方便吧,挺近的。”

  他提议说:“如果你不想跑那么远,我可以找个脸盆给你。”

  “不用,不用,我趁现在天没黑,去女教工楼里方便一下。你帮我把我的裙子拿下来。”

  她把自己半干的裙子扎在他的T恤衫外面,跑到旁边的女教工楼方便了一下,又跑了回来,脱下裙子,他又帮她把裙子晾在衣架上,挂在门上的气窗边。

  她回到床上去,拍着床叫他:“到这里来陪我。”

  他使劲抿着嘴,抿得脸上出现了两道纹路,然后毅然决然地说:“好,到这里来陪你。”

  他坐在床边,头靠在墙上,一条腿伸在床上,另一条腿还踩在地上。

  她往里挪了挪,拉他:“上来。”

  他把上身往她那边挪了一点儿,但下半身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搂住他的脖子一扳,把他的头扳到了她怀里,他整个人折成了个歪歪扭扭的“7”字。

  他在那个姿势上停留了一会,突然翻过身,把她压在身下:“你这个调皮鬼,你到底要干什么?嗯?我问你呢?”

  她不说话,张着嘴让他吻。他吻了下来,很深很长的一个吻,让她血液奔涌,浑身都软了,只想他来侵犯她。但他把自己撑起来,上身离开了她的身体。她伸出两手,把他的衣服往上卷,露出他那不再排骨根根的胸膛。

  她等着他也如法炮制,但他没有,只用两手撑着,大口喘气。

  她向下拉他,他挣脱了,起身下床,倒了半盆冷水,用手捧着往脸上浇,嘴里“噗噗”地往外吹气。

  她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

  他洗了一会脸,端着水出去倒,回来之后,从窗子那里取下她的衣裙,说:“外面没下雨了。”

  她生气了,从他手里夺过半干的衣裙,说:“你想赶我走,就直说。”

  他没吭声,有点胆怯地看着她。

  她当着他的面就脱掉了他的T恤衫,但没脱他借给她的那条内裤,她穿上自己的衣裙,把自己的内裤卷成一团,塞进自己的提包,气昂昂地往外走。

  他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一直跟到没人的地方了,才从后面叫道:“今今,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