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第3/8页)

“江河,我喜欢你,爱你,疼你……你就是我的爱人……”

“江河,我难受……你看,电视上是不会亲很久的……”杨雪抓了江河的右手。

陈江河注意到,墙壁是粉红色的,稍稍加了点灰,调子便显得几分素雅,房间里散发着靡靡之音,婉转的旋律,撩人心动。灯光也已调到微微弱弱,非常柔和。和杨雪的往事,在他的脑海中一幕一幕地重演着,他能听得到她清脆的声音,看得到她仰头嬉笑时颈脖一览无遗的雪白肌肤,那里,发散着她独有的菊花香般的味道。她那灿烂的笑颜,那好看的小酒窝。

突然,一股惊人的意志力,一种强烈的后悔心情,一股神奇的力量来到了陈江河的身下。刚刚还在快乐呻吟的杨雪,一把被他推开了,陈江河脸如白纸,他一动也不敢动,感觉到了自己的猥琐。

杨雪又上来亲陈江河的脖子、胸膛,陈江河牢牢地抵抗着,坚定地守住自己,突然杨雪的脸埋在陈江河胸前呜呜地哭泣。

杨雪捶打着陈江河:“你真像个木头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与陈江河相见,杨雪不知想象过多少次了,可是,一脚跨进门了,还是被踢出来。杨雪的喘气声慢慢平息,用手蒙住头,一动不动。

“我不能害你!……不能害你!”

陈江河的拳头拼命敲打着自己。他抱住杨雪,轻轻地放在榻上,自己跌跌撞撞冲出屋去……

凌晨,天空仍然乌黑一片,骆玉珠已开车追到杨氏集团大厦,她恨恨地盯着唯一亮灯的窗户。突然,一个身影从大厦里摇晃走出。骆玉珠目光一震,呆呆地望着。陈江河上衣被扯开,眼睛通红,站在门外深吸一口凉气。

骆玉珠目不转睛,慢慢举起手机。陈江河掏出手机恍惚接听:“喂?”

骆玉珠轻声:“会开完了吗?”

陈江河魂不守舍的:“完了,我……我太累了,找了个捏脚的地方睡着了。”

骆玉珠露出绝望的眼神,挂上电话凝视老公,陈江河奇怪地看着手机。

突然身后传来刺耳的声响,陈江河转头,一辆车直冲上来撞向自己,于近在咫尺的地方突然刹住。

骆玉珠坐在驾驶室里,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陈江河边喘息边看着玉珠,一动不动。骆玉珠跳下车:“杨雪还会给你捏脚哪,真有福气啊。”

陈江河有点发懵:“玉珠,你不是在义乌吗?”

骆玉珠冷冷打量,挖苦陈江河:“杨技师服务真周到,会上、会下捏个不停啊。”

陈江河忽然觉得,玉珠到上海像是专门奔着捉奸来的。

骆玉珠语调越来越冷,讥笑:“奸人还用捉吗,不是大镜子当供盘—明摆着的吗?”

陈江河急着摆手向骆玉珠解释:“你可别往歪了想啊,如果我和杨雪真想干吗,为什么不去酒店开房?”

骆玉珠冷笑:“去开啊,没人拦着!”

陈江河被绕晕,再三劝玉珠,应该相信他,而不该胡乱猜疑。

骆玉珠走近,闻了闻,伸出手指撩撩陈江河的衣领,发疯似的嚷道:“陈江河,你让我相信这个唇印是你的?让我相信你喝完酒,什么都没做,自己解的衣扣?喝了多少啊,变得这么狂野?”

陈江河甩开骆玉珠的手:“这么多年,我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骆玉珠连着埋汰他:“所以今晚把过去亏待自己的,全给补上了。”

陈江河咬牙,劝玉珠好好说话。骆玉珠突然爆发,责问陈江河能不能不再骗自己,不去和小三鬼混。

陈江河急得不行,竭力为自己辩解,再三表白自己根本没骗玉珠。骆玉珠更加生气:“没骗?真虚伪啊陈江河,刚才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赶到这里,难道就为了看你这副德行?”

陈江河也恼火:“你为什么晚上赶过来?你就是不信任我!多少年的夫妻了用得着这样吗?你让我心寒!”

骆玉珠凄然一笑:“心寒?今天这场面该心寒的人是我骆玉珠,陈江河!你搞搞灵清。多少年的夫妻也扛不住楼上的一顿酒,谁知道你们晚上干了什么?”

陈江河厌烦,责怪玉珠是泼妇骂街—耍无赖。骆玉珠定定地看着丈夫,凄然一笑:“是,杨雪是千金大小姐,我这个黄脸婆哪比得上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是泼妇,你陈江河怎么就不知道呀?”

陈江河流露出痛苦的目光,其实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骆玉珠连珠炮般地发问:“不是这意思那到底是啥意思?你说我是泼妇,你自己又是什么?”

陈江河仿佛知道妻子要发泄什么,双手在眼前摆着:“打住,打住!”

骆玉珠歇斯底里地挖苦陈江河:“您多伟岸,多全能啊!看看你现在牛成什么样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把我整得跟一个傻子一样。你说要跟杨雪联手,我同意;你说要冒险干什么,我支持。可这么多年你管过家吗?”

陈江河做停止手势。

骆玉珠继续发泄:“里里外外都是我在弄,你老先生就负责瞳孔里挑刺—故意找碴儿,挑毛病推责任!那次装修完,你进家是什么反应?问我走错门了吧?还有王旭勤工俭学的那些问题,你就知道指责。你知道儿子怎么看你吗?”

陈江河反驳骆玉珠:“我那是为了儿子好,说了多少次不要纵容他,不狠点能锤炼出未来的领导人吗?当年我受了多少罪才有今天的感受,以后家里老子管儿子,你如果想为他好就少插嘴。”

骆玉珠一听更加来气:“你管儿子?你关心过小路的学习吗?你就知道拔网线,骂小孩,现在俩孩子怕你怕得要命,见你跟见阎王有什么两样?”

陈江河叫骆玉珠就事论事,别跟他扯那些没用的。

骆玉珠冷笑:“喝酒有用,在楼上鬼混有用,陈江河你就是个大混蛋!”

陈江河气得咬牙切齿:“你……你就是个小心眼!”

骆玉珠瞪着老公:“我骆玉珠就小心眼了,怎么着?难不成你把我吃了?”

陈江河想起什么,打开话匣子:“骆玉珠,别让我问住你。我帮一把柱子叔他们怎么了,看把你急的还救急不救穷,背着我跟他们说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我想做什么慈善事业你真支持吗?我每想干一件对得起这块土地的事,你都拿着小算盘,站在我后面拨来拨去算小账……”

骆玉珠瞧着,觉得眼前这陈江河真是太可笑了,这公司是谁的啊?不是你陈江河的吗?在外面想一出是一出,照顾这个可怜那个,如果自己不算计、不节省,这公司不早就被你败光了。

陈江河指着骆玉珠:“说话要凭良心,我怎么败了?我走到今天就从没败过,你见过我陈江河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