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第2/3页)

稍许,宫人送来一套樱色抹胸襦裙,搭配浅金色披帛。

掌珠换上衣裙,走到床边,情绪已经自愈。不自愈又如何,还真能与他对着干?得不偿失不说,还容易事与愿违。只怪自己急于求成,没有一步步给景国公府挖坑。

她跪坐在床尾,掀起薄衾一角,握住男人脚踝,“陛下......”

小家伙一委屈就噘嘴。

萧砚夕捧着书籍,踢开她的手,“一边凉快去。”

掌珠掀开衾脚,钻了进去,摸黑爬到男人身上。

怀里凭空多只“猫崽子”,萧砚夕佯装不理睬,侧头翻开书籍。

掌珠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软着嗓子叫他,卖力演绎什么叫——能屈能伸。

萧砚夕被她拱出火,按住她的后腰,“老实点!”

掌珠咬了一下他的脖子,还以颜色,但没敢下狠嘴,就用上下贝齿刮了刮。

怂蛋球子一个。

萧砚夕好笑,目光定在书页上,心思却飞了。

掌珠单手撑在书上,“灯光暗,对眼睛不好,咱们安寝吧。”

萧砚夕放下书,转眸道:“朕让你留宿了,哪儿来的厚脸皮?”

“我偏要留宿。”掌珠捧起他的脸,亲了亲,“陛下又没给我准备寝宫,我没有落脚点。”

末了加一句,“我不想出宫,想陪着陛下。”

萧砚夕被她磨得没了脾气,掐住她下巴,“刚刚宋屹安过来,你希望他进来吗?”

掌珠不知该如何回答,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萧砚夕嘬下腮,“宋家大公子芝兰玉树,温润如玉,是京城炙手可热的金龟婿。多少女子想要嫁他为妻。倘若,你先遇见他,也想嫁给他吗?”

这问题,已不只一人同她提过。她窝进男人颈窝,“陛下在问什么傻问题。”

“......”

“掌珠只喜欢陛下这张脸。”

“......”

“宋大哥再俊,也不及陛下。”

萧砚夕用拇指刮蹭她的朱唇,这小嘴,抹蜜了不成?

掌珠挪挪身子,趴在男人胸膛上,左耳贴在他心房,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陛下,掌珠错了,不该惹你生气,你惩罚掌珠就好,别惩罚我爹。”

萧砚夕“嗯”一声,算是不打算追究刚刚的事了。

掌珠暗自舒口气,闭上眼睛,柔声细语道:“夜深了,殿下休息吧。”

折腾半晌,萧砚夕也有些疲乏,阖上眼帘,掖过薄衾,盖在她腰上。等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掌珠睁开眼睛,杏眸黯淡。

萧砚夕,我们之间,与他人无关。真要算起来,我们之间,空白一片。

掌珠爬出他的怀抱,想躺在一侧,却被男人扼住手腕,拽回怀里。

男人声音疲惫,“乖一点,趴着别动。”

掌珠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温度差不多。

萧砚夕愣了一下,她在关心自己?

男人说不出什么心情,翻身侧躺,让她枕在手臂上。

茺州。

自杜忘来到茺州,当地富贾蠢蠢欲动,都想邀这位安定侯共饮几杯酒,奈何寻不到机会。

这夜,当地首富终于将人约了出来,不少富贾哪怕作为陪衬,也要同安定侯喝上几盅。

筵席伊始,富贾们频频敬酒,嘴上说着恭维话。杜忘不想刚上任就与这群人交恶,对饮了几杯。

富贾看杜忘脸色尚佳,继续敬酒。

酒过三巡,杜忘看着眼前晃动的酒水,摆了下手。一旁的师爷笑着打趣:“杜大人不胜酒力,诸位高抬贵手吧。”

首富笑笑,“你们几位悠着点,别把大人灌醉了,明早起来,忘记跟谁喝的酒。”

“是是是。”

众人退回座位,开始讨论当地的生意。

杜忘抿口茶,淡漠地扫了一圈,忽然提起赈灾捐款的事。

今年旱灾不断,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圣上令户部打开国库取粮救灾,可还是缓解不了灾情。

富贾们连连点头,说一定会全力响应安定侯的号召,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杜忘达成目的,又陪着喝了几杯,起身准备回府。

首富凑过来,握住杜忘的手臂,带他走出酒楼,来到马车前,恭维几句,笑呵呵送人上了马车,随即转身离开。

杜忘刚挑开车帷,见一妖娆女子坐在车厢里,冲他媚笑。杜忘想起来,她是酒楼请过来的青楼花魁,十八九岁,身段和舞姿堪称一绝。

夏夜闷热。她穿着红色短抹胸,抹胸下方坠着银珠。

花魁起身行礼,嗓音偏哑,透着一股子风情,“杜大人。”

杜忘淡目,随口给了她台阶下,“这是本官的马车,想必姑娘上错马车了。”

花魁娇笑,“杜大人哪里话,小女子就是在等大人呀。”

杜忘卷起帘子,站在车廊上,始终不进车厢,摆明是在逐客。这么多年,在朝野中,浮浮沉沉,气场已经练就得不怒而威。曾几何时,有多少人为了巴结他,不是送珠宝就是送美人。杜忘早已看透了这些局。

花魁有点抹不开面。雇主可是花了大价钱,请她与杜忘共度良宵,若是完不成任务,不是砸了金字招牌么。

四下除了车夫和师爷,再无他人,且两人都在马车外...花魁一咬牙,向前两步,扯下披帛,绕到杜忘脖子上,娇媚入骨道:“车厢逼仄,也够刺激,大人不来试试?”

她拿着披帛两端,向后退步,一下下拽扯,将男人逐步拉近。本以为杜忘只是敷衍地拒绝。谁知,在快要攀上男人肩膀的刹那,杜忘徒然扼住她手腕,力道之大,似能掰断。

花魁闷哼一声,被男人甩出车厢。

车夫和师爷浑身抖了抖,这得多疼啊。

杜忘回眸,呛道:“不知廉耻!”

说罢,撂下车帷,“驾车。”

车夫和师爷拽下花魁,分坐车廊两端,驱车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女子。

这人,当真刚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难怪打光棍。就不知,世间还有能柔化他的女子么。

杜忘嫌车厢味道太大,卷起窗帷,望了一眼上弦月。等月圆时,就能接女儿过来了。

女儿乖得不行,一定在郊外小舍,天天巴望着自己。想到此,男人刚毅的面容,露出一抹温色。殊不知,乖女儿此刻正窝在帝王怀里,睡得正熟,嘴里念叨着小崽崽。

萧砚夕是让女人掐脸掐醒的。他单手撑头,盯着睡相不老实的小女人。

掌珠边掐他腮帮,边小声咕哝:“宝宝太胖了,别再吃了好吗?”

“......”

“唔,乖宝宝,让娘抱抱。”

“......”

“不许再淘气了。”

萧砚夕脸色铁青,蠢丫头,梦见自己当娘了?

她才多大,就有儿子了?

萧砚夕忍着拍醒她的冲动,翻身背对他。

掌珠伸出一只胳膊,圈住他的腰,将人扒拉过来面对自己,迷迷糊糊道:“宝宝别气,那...咱再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