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修真(19)(第2/3页)

现在江迟秋的弟弟以及方才的那个修士还处于震惊之中,江迟秋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不由得转身有些忐忑的向严莫偿看了一眼。

“抱歉……仙尊大人……”江迟秋的声音稍微有一些紧张和尴尬。

作为一名剑修,在出剑的时候犹豫,实在是不应该。

其实若刚才遇到的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江迟秋在打斗之中杀死他的话,是完全不会有心包袱。

只是他们两人的水平相差太大,那人简直可以说是在静静的等待着江迟秋处死自己。

鲜少面对这样情景的江迟秋,这才会有刚才那样的表现。

江迟秋现在的身份是“霜玉仙尊的转世”。

但他并没有真的失去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在他本人的潜意识里,仍旧一直将严莫偿看做自己的师尊。

在师尊的面前露了怯,当然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尤其自己这一世还是严莫偿“钦点”的徒弟。

没想看到江迟秋这尴尬并忐忑的样子后,严莫偿竟然没有一点不悦的表情。

他上前来安抚性的轻轻摸了一下江迟秋的头发,接着对少年说:“没事,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

等等等,严莫偿的回答怎么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难道不是应该恨铁不成钢一下的吗!

严莫偿的表现,就像他打算将晏霄束永远的保护起来似的……

直到这个时候,站在这里的另外两个人才反应了个过来。

江迟秋的弟弟呆呆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具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特征的尸体,接着抬头喃喃道:“他……是魔修……”

知道“国师”的身份后,男人不禁后怕了起来。

“嗯……”江迟秋看了一眼这个外表已经比自己成熟许多的男人,他还没想好怎么和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相处。

不过还未等江迟秋想出来,这个国君倒是自己反应了过来。

男人看了一下站在江迟秋身边的严莫偿,继而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请问这位仙师,您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严莫偿仙尊?”

严莫偿的身份并不难猜——毕竟现在全修真界,以及和修真界关系比较密切的下界人士早就知道,江迟秋被严莫偿看重,教习他术法的事情。

说来在这个世界,许多家族都以家里面出了一个修士为荣。

仙凡有别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有的修士修炼起来就没有了时间概念,甚至某些大能稍一闭关就是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可是这仍不妨碍他们在下界的家人一直默默关心修士的相关消息。

江迟秋不知道,受到自己和那位大长公主的影响,他的弟弟从小就很痴迷于长生之道,可惜的是他和晏霄束是两个极端。

前者一出生就有冰系变异天灵根,是万中无一的修真天才,而他自己则是一个没有半点仙魂的普通人。

身为一方君主,男人也有做不到的事和拿不到的东西。

他几次派人去琉梵宗找自己的哥哥,但非常残忍的是,琉梵宗位于海上,是一座漂浮不定的仙山。

对于修士们来说,从琉梵宗到下界不过御剑短短几个时辰,甚至更短时间就能够到达。

但是对普通人来说,这却是一条无比艰难、漫长的路途。

男人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即将放弃的时候,江迟秋居然回来了!并且身边还有一位更具众量级的人物。

“仙尊……”认出严莫偿之后,昨天在酒楼中遇到的那个修士立刻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昨晚嘴上逞能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招惹的竟然会是这么不应该惹的人。

严莫偿没有理会这两个凡人,他只淡淡的瞥了那两人一眼,好似自己看到的并非大活人,而只是两粒尘埃似的……

见状,江迟秋总算是确定:眼前的严莫偿的确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仙尊,他的本质没有变,充其量只是差别对待自己和别的人罢了。

这名国君看出了严莫偿对自己没有半点兴趣,但是两位金光闪闪的大修士站在他的面前,男人自然不会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他看了一眼江迟秋,接着赶忙说道:“皇兄自去琉梵宗修真,至此已经有百年时光。这百年里皇兄从未回过天冶皇城,也不知道……在这百年时间里,父皇与母后已经相继驾鹤西去。”

说道这里,男人的情绪不由有些消沉。

稍过一会后他才继续说道:“如果皇兄得闲,不如祭拜一番……”

晏霄束并没有像霜玉仙尊那样修习无情道,可是拥有漫长生命,且立志超脱轮回的修士,对于家还有血缘的理解却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

很多修士自小离家之后,就再也不曾回来,自然而然的就对父母兄弟失去了感情。

听见国君的话后,江迟秋不由犹豫了一下。

实际上他本身是不想回天冶皇城的,要不是刚才严莫偿感受到了有魔修存在,江迟秋哪怕已经站到宫门口,都不一定会进来。

但是原主不同。

听到“父皇”和“母后”这两个词后,江迟秋的脑海内不由闪过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属于原主的记忆。

尽管一直将他当做继承人严格培养,但是皇家也并非完全没有感情。

原主在天冶城生活了十年左右,离开之后心中必定是生出过一些不舍的。

听到国君的话,江迟秋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他点头道:“好的……”

他想替原主祭拜一番。

闻言,玄衣男子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方才那个魔修的存在,他们所处的祭台上的灵气,也被污染了不少。

因此这场稍显匆忙的祭拜活动,就直接挪到了皇宫的正殿去。

在天冶皇城,所有人都是晏霄束的崇拜者。

祭拜活动传出去后,天冶皇城内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不过有些担心江迟秋不喜嘈杂,国君最终还是将这场活动搞成了私人性质的。

几个时辰后,一座高高的祭台出现在了正殿之外。

除了江迟秋与国君外,这里只有五六个人。

看得出来,严莫偿懒得和这些凡人打交道。

在典礼开始的时候,严莫偿便小小的施展了一下障眼法,在这些凡人的面前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皇兄,父皇和母后当年走的时候,最最担心的就是你我二人。之前皇兄一直闭关,他们很少能够得到您的消息,而我则从小身体欠佳,故而直到最后,他们都难以放心的下……”国君在江迟秋的耳边说道。

江迟秋一下就听了出来,男人说这话的重点,应该在他自己的身体上。

不过江迟秋此时却并没有兴趣应付他这太过于明显的暗示。

听见男人的话后,江迟秋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