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2/2页)

谁料那些打湿他肩膀的眼泪竟掉得更凶了。

生理性的反应难以控制,明知是谁把自己弄成这副丢脸的模样,黑发青年却还是紧紧地环住男人的肩膀不放,犹如溺水的旅人,只能抓紧眼前这仅有的浮木。

尾音里混着一抹沙哑的哭腔,他颤巍巍地求饶:“别……”

别什么?

话没有说完,可钟弈却懂了。

像是有谁偷偷泼了半杯水过来,原本干净普通的深色床单上,不知何时,居然缓缓晕开一圈微妙的湿痕。

……还“恰巧”以青年此刻坐着的位置为中心。

轰隆——

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在喉中陡然炸开,钟弈感觉自己渴极了,舌尖上还残留着青年血液的甜味,似乎只要再有一点小小的火星,那头被他死死压在心底的野兽,就会迫不及待地脱笼而出。

但相应地,钟弈也知道,对方到底把标记看得有多重要。

不愿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让青年怨恨的冲动事,钟弈用尽平生的自制力把人从怀里推开,却又在起身离开时被对方第二次拽住了袖子。

垂眸望进对方湿润而又茫然的黑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让碰又不让走,沈裴同学,你真的让我很为难。”

意识再混沌也能听出对方话中微微的恼意,黑发青年眨了眨哭到泛红的兔子眼,慢慢、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那是先前才被男人把玩过的手指,白软的指腹上,还留着将褪未褪的咬痕。

钟弈的脚顿时被钉在了原地。

“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会撒娇的人吗?”无奈叹息,他重新坐回床边,使了个巧劲将青年抱到自己腿上,目光扫过那饱满红润的唇,最终却只克制地碰了碰对方眉心。

谁料青年竟像是突然惊醒了似的,又羞又恼,还软手软脚地想逃。

“亲亲怎么了?反正我是易感期。”

长臂一展将人捞回怀中,钟弈极其幼稚地张嘴咬了咬对方鼻尖,又顺势向下,准确握住一个小号的雪碧瓶:“真是个小祖宗……”

“别乱动,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