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间幻术王(第2/3页)

可是令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孩子双手交叉抱肩,开始一晃一晃的缩小身体,然后把脑袋扎进这个洞口里,像条虫子一样不大会的功夫就钻了过来。

他站在我面前拍打尘土的时候,我还在一边满地找下巴呢,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我面前表演缩骨术。

当我得知,这原属掘子门吕家的不传之秘早在明洪武年间都被各大盗墓世家给学了去,更是下巴掉的满地跑。

我当即向他表示,我不会缩骨术,更没本事从这个洞里钻进去。我心说,你们掘子门除了这缩骨术还拿的出手,这都被学去了,你们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招数啊。

似乎这小子也看出来我的疑惑,“赵师兄不知道怎么称呼,您祖上不是长子吧,只有正支脉的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俺们吕家除了靠这缩骨术,破墓开冢,掘地三尺才是俺们的强项”说罢就拿了一个葫芦出来。

黄色的小葫芦,油光发亮的外表,似北极仙翁的药丹葫,只见他掰开葫芦嘴,顺着嘴里倒出来一股清亮的液体,这些液体落在石壁上很快就被吸收了,仿佛就像落到海绵上的水一样,了无痕迹。

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准备用手去摸,谁知道这小子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手,连连摇头:“师兄不想要手了?”

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等了片刻,操起手头拿把手工打制的精钢小锹切豆腐一样轻轻巧巧的挖下来一块硬梆梆的青条石。

整个过程就像是变魔术,刚才还坚硬无比的石门在这葫奇怪的药水作用下,简直不堪一击,很快就变成了一堆豆腐渣。

直到我随着他,越过大门的时候,不时傻愣愣的回头看那一堆豆腐渣,再看看他手里的那一葫芦药水,心说,这要是用在开矿上多好啊。

这时候,就听见这个旁边的小子轻轻在我耳边说,“师兄,鲁班轮锁,您会开吧,要不,您尝试一下。”

我抬头一看,前面竟然是一片水池,水池中央有一个莲台一样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匣子。好像眨眼之间,我就来到了这个匣子面子,这是一个精美绝伦的匣子,只是在匣子外面有一只举着巨鳌的大螃蟹紧紧地趴在匣子上,我抬头笑了笑对这个小伙子说:“我知道这个东西,我爷爷教过我怎么开”

那个自姓吕的小伙子大喜,说:“太好了,师兄就赶紧请您开开吧”

“可惜,我不能给你开,”我傻笑着,嘴角开始流口水。

这个小伙子厌恶的看了一眼我的邋遢相,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开?”

“你先让河间王家的人把幻术撤了,然后我看清楚这是在哪里,再给你说怎么开这个鲁班轮锁?”

那小子脸色猛地一变,一扫刚才的怯懦之像,鹰视狼顾:“谁说这里有河间王家的幻术?

我强撑住身体里软绵绵的感觉,刚想嘴硬两句,好吓唬住他,就听见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除了他老叔我,还会有谁?”

听见这个声音之后,我心里一喜,援兵终于到了,软绵绵的倒了下来,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接住。

强睁开眼睛,老钟那一张欠K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身后依稀是老苗和宋旭东的影子,而远处蹲在地上似乎正是陇西赵家的兄弟俩。

“你们终于来了!”我软绵绵的身体靠在老钟身上,心里一种回暖,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知道,刚刚自己是中了河间王家的幻术,其实从洞口那头开始出现人影,藏在我心里的那个谜团就已经解开了,我摇曳了两下身体,心说:“我们都被设计了,老柳头被我和宋旭东设计了,我被老钟头设计了,可是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人也在背后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设计了”脑海里翻腾着各种念头,但抑制不住的困意瞬间就把我的知觉给夺走了,熟睡,睡吧,似乎有人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反复的去念叨着同一句话。

不对,我不能睡,尽力挣扎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的保持灵台的一阵清明,那种薄荷凉的清香又开始不断的飘散过来。浓浓的困意让我闭上了眼,可下意识里,却想努力的睁着眼睛,想看清楚不断淹没我双眼的黑暗。

恍惚间就见围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身上开始慢慢的退掉身上的衣服,像溶化掉的蜡烛一样一件一件退去,而且老钟,老苗的脸也都开始变化,脸上的肌肉正一条一条的往下脱落,他们冲我说话的声音就像坏掉的留声机那样带着迟滞的回声:“说话啊,小娄,说啊,你爷爷教你开这个盒子的方法了么?”

旁边的宋旭东和赵家兄弟似乎也变成了一个白纸人,浅浅的蹲伏在不远处,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像木偶一样。

远远的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是监狱里铁链划拉地面的清脆鸣叫,只见石壁上慢慢的探出来一张脸,一张拉长的人脸,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眉心中间仿佛划了一刀,透着诡异,只见他把头伸进来后,扭头探看了一下,又把头缩了回去,紧接着有两个角尖慢慢的从石壁里透出来,一头闪着青光双眼似铜铃的大牯牛竖着浑身的腱子肉,鼻孔里慢慢的喷着白烟,一摇一摆的从石壁里破墙而出。

牛背上端坐着刚才伸头进来的那个人,一手执镰,一手执叉,牛仿佛是用鼻孔嗅探什么,这一人一牛慢慢的踏进来,那头牛径直走我跟前用鼻子努力的嗅了几下,摇晃着硕大的牛头仰起来无声的呒叫,背上的人狠狠的用叉击打了那牛头一下,那头牛晃动着硕大的牛蹄一下就踏在了我的身上,奇怪的是我竟一点痛感也没有,只见那头晃动青光的巨牛伫立在我们这群人中间。

那个眉心有一道怪痕的奇怪人轻轻的从牛背上站立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的腰间竟然捆了一条铜链,而那条链和我们在甬道里见到的拘魂链似乎一模一样。他把手里的钢叉放置在牛背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拿住钢镰,一手解下腰间的铜链似乎要在地上捞起一件什么东西绑缚起来。

我好奇之下竟然站立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这怪人干吗,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惊奇我能看到他,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他竟然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继续手里的活,我被他这一点头吓得心里一悸,这一悸之下好似有一丝丝暖流开始回溯到了四肢。

这时候就听见“擦朗朗”一声巨响,仿佛铜锣被打破一样,震荡心底的声音立刻将我回了婚,脚心一阵刺痛,所有的感觉一下都回到了身上,那种深墓里潮湿难闻的气味又重新充满了我的鼻腔。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刺痛的感觉,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从脊梁骨直传下去,就觉得身上仿佛放了千万只蚂蚁,一起在噬咬我的皮肤,但是这种酥麻的感觉却让我的神志越来越清醒,身子刚一抬起来,就觉得眼眶下一阵刺痛,视线里慢慢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