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颗奶团子

薄砚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是真的被可爱到说不出话!

片刻后,他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阮眠奶乎乎的脸颊,低声问他:“不准叫你奶团子,那要叫你什么?”

薄砚问出这句话本也是心血来潮,想逗一逗身边这个,连睡梦中都背着酷哥包袱的小孩,没想要得到什么回答。

却没想过了两秒钟,阮眠忽然皱着眉头拍开了他的手,含含糊糊答:“请叫我,叫我酷哥!还有,酷哥的脸不能,不能戳zzz…”

最后的字眼已经含混到几乎听不清了,显然是又睡沉了。

薄砚自小因为家庭缘故,就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可现在对上这样的阮眠,他却又像是一下幼稚了很多岁。

就像是小学时候总喜欢扯女孩辫子的小男生一样,薄砚忍不住又一次伸出食指,戳了戳阮眠的脸颊,边还忍着笑意叫他:“小奶团子。”

也不知阮眠是听到了这个称呼,还是感觉到脸又被戳了,他皱着小眉毛,暴躁地又一次抬手,胡乱捉住了薄砚的手指,之后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这下轮到薄砚难受了。

手指被阮眠握住也就算了,阮眠这一翻身,倒是正正好好,翻进了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抵在他胸口!

薄砚喉结滚了滚。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在可算体会到了…

薄砚不逗人了,他基本不抱希望地,想要把自己手指抽出来,再把阮眠轻轻往一边推一推。

喜欢的人埋在怀里,摸得到却吃不到这种事情,是真的甜蜜又折磨!

可他才轻轻一动,阮眠就像是察觉到了似的,把他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不说,竟还两条腿都搭了上来!

就像只小八爪鱼似的,完全挂在了他身上。

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阮眠身上,除了一条一次性内裤外,什么都没有穿…

没有任何布料阻隔,阮眠细腻的肌肤,温热的体温,都不费丝毫力气地,传递给薄砚。

薄砚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更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发烧发烫,身形更是紧绷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薄砚觉得自己在要爆炸的边缘,他倏然舒出口气,身体骤然松懈下来,之后,抬起还没被阮眠“控制”的那只手,轻轻缓缓,落在了阮眠的后颈上。

捏了一下。

他的力道很轻很轻,就像在对待天赐珍宝,又像是怕惊扰什么,指腹流连过阮眠的后颈,又缓缓下移,一路顺过了阮眠后背的脊柱。

最后,停留在阮眠内裤的边缘。

轻轻摩挲两下。

薄砚蓦地阖了阖眸,没有再继续往下,而是猝然收回了手。

半晌,他狠了狠心,稍添了力道,把阮小八爪鱼眠从身上扒了下来,之后起身下了床。

-

阮眠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原本还算正常,就是梦到回到了幼儿园时期,幼儿园的同学叫他“奶团子”,阮眠很生气,在梦里教训人,告诫别人不准这么叫他。

可画面一切,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小男生。

小男生虽然也还是个小豆丁,却冷着张小脸,像个小型制冷机。

阮眠越看越觉得,这台小型制冷机眼熟。

当他走过来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阮眠才一下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小薄砚吗!

小薄砚竟然,竟然戳他脸,还叫他“小奶团子”!

阮眠这下更生气了,可他还没来及发脾气,小薄砚竟然就变身了,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大杆子!

小阮眠惊呆了,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深深吸引一般,忍不住双手双脚并用,挂在了杆子上。

可挂了没多久,杆子就忽然晃了晃,把他晃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杆子还自己长腿似的消失了。

阮眠瞬间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下意识伸了个懒腰。

这一伸懒腰,阮眠才发现了不对。

这张床为什么这么宽敞,薄砚…薄砚怎么和梦里的杆子一样,消失了!

阮眠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还急忙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他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却都没有看到薄砚的身影。

浴室的门掩着,里面却没有晕出光亮。

阮眠飞快下床,随手披上浴巾,连拖鞋都没顾上穿,就走到了浴室门边,小声叫了一声:“薄砚?”

他话音落下,才隐约听到浴室中传出轻微的窸窣声,好像还隐隐夹杂两声低低的喘息。

真单纯小直男阮眠瞬间急了,他也顾不得薄砚回不回应他了,伸手就把浴室门拉开了,边还火急火燎道:“薄砚!你是不是又犯…”

可“胃病”两个字,卡在阮眠喉咙口,在他看清里面情景的刹那,就再也没能出口。

薄砚,薄砚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

他头发洗过,难得没有做定型,额前发丝略微凌乱垂下来,遮在眼前。

给薄砚原本冷淡的长相,平添两分不同以往的,称得上疯的气质。

尤其是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眼底布满了没来及遮掩的,丝丝缕缕的情-欲。

而他面前,正摆着阮眠之前看过的那个粉色大箱子。

此时箱盖大开,露出里面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阮眠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薄砚腿间一瞬,就再也控制不住,仓皇转身逃出了浴室,还因为太过紧张,关门的时候差一点夹到了手。

阮眠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都乱成了一个毛线团。

他不知道为什么薄砚会睡到半夜起来,起来做那种事情,更不知道被自己撞见了,薄砚又会怎么想…

反正阮眠是觉得尴尬透顶了!

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烧。

正想干脆当作无事发生过,悄悄溜回床上,浴室里却忽然传出了薄砚的声音。

他的嗓音此时染着浓沉的哑意,是与平日的冷淡极致不同的感觉,“阮眠,你是要…进来用卫生间么?”

明明与薄砚还隔着一扇门,可阮眠却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就像是过电一般。

薄砚的嗓音,让他全身酥麻。

“我…我不用!”阮眠大声应了一声,抬脚就想往床边跑。

可他才动了一下,薄砚就跟有透视眼一样,又叫住了他:“阮眠。”

阮眠脚步一顿,故作镇定道:“干…干什么!”

“阮眠,”薄砚又叫了一声,嗓音听起来更哑了,“叫我名字。”

阮眠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可他迟疑一秒,还是小声叫了:“薄砚…”

薄砚低哑“嗯”一声,“再叫一次,好不好?”

阮眠垂在身侧的手指莫名蜷了蜷,还是听话叫道:“薄砚。”

“呼,”薄砚轻吸口气,“再叫…”

阮眠原本就耐心有限,更何况现在尴尬得头皮发麻全身发烫,没两下就急了,忍不住一叠声喊道:“薄砚薄砚薄砚薄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