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灵气

长发女人:“……”

“这、这个不是道家法宝么?”

司怀反问:“既然是法宝为什么会给你?”

长发女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慢吞吞地说:“因为我们家虔诚。”

司怀:“……”

他低头看着长发女人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粉雕玉琢,面相也是极好的。

司怀抿唇道:“你女儿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命很好,一生顺遂,遇难成祥。”

“你弄这些只会适得其反。”

长发女人怔了怔,眼底流露出一丝惊喜:“真的吗?”

“可是那位老道长说垚垚命途多舛,是、是早夭的命格。”

司怀瞥了她一眼:“不这么说怎么卖东西?”

“……”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长发女人沉默片刻,小声说:“可垚垚前段时间晚上经常哭闹,还发了低烧,戴了这百岁链后就没有再生过病了。”

司怀皱眉:“没吃药?”

长发女人点点头:“吃了的,双管齐下。”

司怀:“……”

忽地,长发女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司怀隐约能听到电话那端急切的声音,让她赶紧回家。

长发女人把女儿抱到车上,对司怀说:“不好意思啊,有急事要回家。”

说完,她启动轿车。

驶过陆家时,长发女人多看了两眼,听见院子里的人在谈论道天观。

“天尊真的好灵啊,我前段时间一直做噩梦,来拜拜后就不做了。”

“是啊,我上香的时候说起车钥匙找不着了,一回家就找到了。”

“你们这都是小事,我公司有个单子差点丢了,给祖师爷……”

…………

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有几张面孔还挺熟悉,似乎在财经杂志上出现过,不像是托。

长发女人轻声问女儿:“垚垚,手链戴着舒服吗?”

小女孩摇头:“不舒服,难受。”

回到家,正要开门,李妈妈便从里面打开门,催促道:“李欣蔓,大早上的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慢,道长都坐了好一会儿了。”

李欣蔓抱着女儿进屋,一个大约六十岁的道士坐在沙发上,身材干瘦,他穿着深蓝色道袍,手拿拂尘。

“道长。”

瘦道士嗯了一声,目光在小女孩身上转了一圈,瞥见她戴着手链,神情不再那么严肃:“你女儿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没有再生病了。”

李欣蔓犹豫片刻,小声问:“道长,这个阴阳百岁链,为什么会那么灵啊?”

瘦道士:“因为你女儿是个有福之人。”

李欣蔓又问:“她都是个有福之人了,为什么要需要这个手链保平安啊?”

瘦道士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想不出该怎么解释,只好冷冷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看出道士神情不悦,李妈妈连忙上前:“道长,您别和欣蔓计较,先看一看家里的风水怎么样。”

“不是说垚垚缺水么?要不要在院子里建个小水池?”

李欣蔓拿出手机,在微博搜了搜道天观,发现除了说道天观灵验,还有不少人说道天观科学,不会什么事情都用玄学解释,反而让大家相信科学、相信医学。

纠结很久,她低头对女儿说:“垚垚,手链戴着不舒服的话,咱们就摘下来吧。”

“好。”小女孩应了一声,伸出手臂。

李欣蔓刚解下手链,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她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瘦道士黑魆魆的眼睛,他神情阴冷,脸上遍布细小的皱纹。

李欣蔓吓了一大跳,小女孩直接被吓哭了:“哇哇哇,妈妈……”

瘦道士阴沉沉地开口:“你怎么把百岁链拿下来了?”

李欣蔓连忙把女儿抱进怀里:“垚垚她对银链过敏,这法宝还是道长自己留着吧。”

瘦道士眯起眼睛:“既然是对银链过敏,观里还有纯金手链……”

听到这话,李欣蔓愈发确定手链有问题,咬牙道:“不麻烦道长了!”

瘦道士冷冷质问:“你不管女儿死活了?”

“我改信基督教了!”

李欣蔓捂住女儿的耳朵,对他说:“她要承担自己该受的惩罚。”

“那你就等着吧!”

瘦道士面露怒意,一挥拂尘,转身夺门而出。

“道长、道长……”

李妈妈急得手足无措,呵斥道:“李欣蔓!你在说什么胡话!”

“妈!我没有,这手链肯定有问题,我今天在路上遇见了道天观观主……”

“什么道天观!肯定是骗子!”

门外,瘦道士脚步顿住,拨通电话:“师兄,李家人似乎见到了道天观的人。”

片刻后,电话那端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

“又是道天观……”

…………

陆家

司怀打了个喷嚏,瞥见司弘业骂骂咧咧地追着鸡精,小声嘟囔:“老司这老东西是不是趁机在骂我?”

任高格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司怀:“小司,我怎么感觉今天的空气格外好闻一点?”

“是祖师爷显灵了吗?”

司弘业骂骂咧咧地说:“我看是你鼻毛剪过了,通风。”

任高格:“……”

司怀点了点头:“应该是祖师爷心情好。”

院子里一直有阵法,但今天的灵气是以前的数倍,哪怕不在阵眼,司怀都感受到脚底涌上来的暖流。

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司怀在院子里坐了半个小时,困得回去补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司怀觉得自己好像睡在烤炉上,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耳边仿佛响起血液潺潺流动的声音。

没睡多久,他就被方道长的电话吵醒。

“司观主,你没事吧?”

司怀坐起来,嗓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方道长焦急地说:“昨天研讨会的一部分道友好像受到邪教组织偷袭,我正在统计人员名单,你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司怀:“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挂了,晚点再打电话通知你。”

司怀应了一声,把手机扔到床上,冲了个冷水澡。

洗完澡,不仅没有变得凉快,司怀体内反而还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自上往下,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想到方道长的话,司怀神色一肃,难道是邪教干的?

他套上内裤,大步走出卧室,连书房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陆先生,你没事吧?”

陆修之正在看书,嗯了一声。

司怀呼出一口气,对他说:“邪教好像施法了。”

“我好热啊。”

陆修之撩起眼皮,见司怀只穿着一条内裤,翻页的指尖猛地顿住。

司怀眉头紧皱,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