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骗子

这一觉司怀睡得很沉,被董大山叫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就是司怀?”

“你快过去啊。”

“快点快点,不然等会儿就跑了。”

…………

不远处响起几个女生嘀嘀咕咕的声音,司怀拎起书包往外走。

董大山跟上,凑到司怀耳边说:“刚才你睡觉的时候,她们就一直在偷看你。”

司怀打了个哈欠,敷衍地应了一声。

两人走到教室门口,那几个女生连忙追了上来,推搡着其中一个脸颊通红的短发女生。

见状,董大山立马朝着司怀挤眉弄眼:“卧槽,该不会是要向你表白吧?”

司怀偏头看了眼,看见短发女生身上淡淡的阴气,对董大山说:“你想多了。”

董大山嘀咕道:“不可能吧,人家脸都红了,不是告白能是啥?”

谈话间,短发女生被推到了司怀面前,紧张地说:“司、司怀,我是公管二班的张雪雪。”

她看了看董大山,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个……可以单独和你说一会儿话吗?”

董大山越看越觉得像是要告白,对司怀说:“我去教学楼外等你啊。”

董大山一走,另外的几个女生也嬉嬉笑笑地离开了。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张雪雪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结结巴巴地问:“这、这张符颜色变淡了。”

“这、这是我前两天刚买的,昨天突然变成这样了,代、代表什么了吗?”

司怀垂眸,符纸上的朱砂变得极淡。

“代表你撞过鬼了。”

张雪雪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我昨天回了趟家,然后……”

司怀哦了一声:“那就是你家里有鬼。”

“……”

张雪雪连忙问:“可以请你去看一看么?”

“这几天我爸妈是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来着。”

司怀点头:“可以,下午没课。”

张雪雪弱弱地说:“下午有经济学课。”

司怀面不改色:“是么,那就上完课再去你家。”

交换了联系方式,司怀懒洋洋地走出教学楼。

董大山站在花坛边,往他身后看了看,飞快地冲上来,问道:“怎么说?

司怀实话实说:“上完课去她家。”

董大山:???!!!

“你说什么?!”

司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耳背了?”

董大山:“……不是,你、你这不好吧!”

“你自己整天说自己是有夫之夫,现在又要去人家小女生家里?”

“你这是道德问题啊,会影响到咱们道观——”

司怀打断道:“去她家里捉鬼。”

董大山沉默了。

司怀撩起眼皮,从包里摸出一张清心符,贴到他脑门上,幽幽道:“大山,做人不能这么淫荡。”

董大山:“……”

“这张符钱从你工资里扣。”

“???”

…………

下午的课结束,张雪雪便给司怀发微信,约在校门口集合。

见司怀和董大山挥手告别,她连忙上前,对董大山说:“同学,你也一起去吧。”

董大山愣了愣:“我不懂那些,去了没用。”

张雪雪用力地点点头:“有用的,司怀一个男生去我家的话,我妈妈可能会误会。”

司怀挑了挑眉,对董大山说:“你应该很有经验。”

董大山:“……”

张雪雪家就在大学城附近的小区,十分钟的车程便到了。

她领着司怀和董大山上楼,密码输到一半,门便开了。

张雪雪喊道:“妈。”

张妈妈惊讶:“怎么突然回来了?今天不是周三么?”

说完,她看向司怀和董大山。

张雪雪介绍道:“他们是道天观的道长,我特地请他们来家里看看。”

张妈妈愣住了,她不上网,一点儿都没听说过道天观。

她悄悄打量司怀,脸上满是怀疑,这么年轻,长得也好,看起来不像是道士。

她把张雪雪拉到一旁,小声问:“你说实话,这是不是你男朋友。”

董大山听见了,大大咧咧地开口:“阿姨您放心,咱们司观主已经结婚了。”

“而且喜欢的是男人。”

闻言,张妈妈的目光在司怀和董大山之间转了转。

司怀解释:“他只是我的员工。”

这下张妈妈的目光在董大山和张雪雪之间打转。

张雪雪连忙拽了拽张妈妈的袖子:“妈!你不要影响道长们。”

“你不是说这两天和爸爸在家里呆着不舒服么。”

司怀扫视一圈客厅,看到空中丝丝缕缕的阴气,和张雪雪身上的一样。

“妈,你说一说怎么回事,司观主很厉害的。”

张妈妈正想说话,门口响起轻微的动静,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个穿着POLO衫,一个穿着黄色道袍。

看见沙发上的司怀和董大山,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怔了怔:“雪雪,这是你同学吗?”

“是、是道天观的道长。”

张雪雪见爸爸也带了道士回家,脸渐渐变红。

她家信奉道教,平时遇到很多事情都会寻找道长的帮助,着急解决家里的事情,便直接带司怀和董大山回家,没想到父女这么有默契,竟然同一时间请了道长。

张雪雪小声对司怀说:“不好意思啊,事先没有和家里人打好招呼。”

司怀淡定地吃着桌上的水果:“没事。”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以前就是因为这样认识的方道长。

反正该收的钱还是会收的。

他满不在乎,张爸爸请来的道士冷哼一声,质问司怀:“不知道友是哪个道观的?”

董大山率先开口:“我们是道天观的!”

黄袍道士嗤笑一声:“闻所未闻。”

张妈妈面露尴尬,连忙请黄袍道士坐下来,给每个人都倒了茶,缓缓开口:“是上周末开始的,我和老公忽然开始浑身发痒,没有任何征兆,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会特别痒。”

说着,她撩起衣袖,给他们看手上挠出的痕迹:“我们本来以为是荨麻疹,就去医院配了药。”

“结果今天上午,我妈来送菜,在家里呆了一会儿时间,突然也开始痒了起来,这才觉得有些怪。”

张爸爸补充了一句:“然后我就联系朋友,找到了这位方道长。”

姓方?

司怀挑了挑眉,抬眼看了看黄袍道士的脸。

长得也有点眼熟。

像……像是低配版方道长?

见司怀打量自己,黄袍道士一甩衣袖,他自报家门:“我乃白云观,方行云道长。”

司怀拿水果的手一顿,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啊?

以为他是被白云观的名号镇住了,黄袍冷笑一声,对张爸爸说:“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