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至死不渝的爱05

宋袭房门口围着不少人,大家迫切的想知道,面具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蓝康站在人群最后,他嘶了一声,道:“不是正神,那就是邪神,可你也说了,面具丢不掉,也不能丢。”

红色连衣裙冷哼:“不丢,面具就只能每天挂在门上,丢了,或许会遭‘神明’怪罪。”

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其实……”有个声音弱弱道,“我中午也有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我也有。”

“我中午睡不着,也感觉到了。”

那种感觉很微妙,而且每次转头都没发现异常,大家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如今事情被青年翻到明面上,又引出了向导母亲的那番话,不用怀疑了,中午盯着他们的就是纸面具!

面具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人心惶惶,向导走了过来,他像是没发现大家的愁绪,大声说:“好了,午休时间结束了,我们抓紧时间去隔壁的白家画馆参观吧。”

他看了眼还被宋袭攥在手里的东西,阴鸷地笑着说:“快挂起来吧,时间长了,神明该不高兴了。”

宋袭与李钟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把面具挂回门后。

白家画馆是一家免费开放的私人画馆,紧邻韩家小院,据门口的介绍说,这座院子的主人常年居于国外,每隔三年祭祖时才会回来看看。

平日守在这里的,只有一个老婆子。

进画馆前,按照规定,大家要把身上的危险物品拿出来。

负责监督的,正是昨天晚上宋袭和张秋林看见的那位烧纸的黑衣老婆子。

老婆子依旧一身黑,头发花白,脸上褶皱很深,两眼有一只蒙着层白膜,应该是白内障。

宋袭冲老太太点点头,把自己身上的兜掏得干干净净。

老婆子这才放行,目光略过蒋夙,直接落在吴川脸上。吴川被他盯得浑身怪异,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将身上的打火机掏了出来。

“还有。”老婆子突然开口。

吴川摸遍了全身,最后找出一个指甲剪。

宋袭:“……”

蒋夙紧紧拉着青年的手,往里面走去,眼看着就要穿过走廊,迈进院子,老婆子喊道:“慢着。”

她腿脚不好,左脚微跛,走路身体摇摆。这种情况她的动作不该很利索,可现实恰恰相反,不过几步,老婆子就挡在了众人前面,胳膊伸展开,“进门之前,你们须行拜礼。”

“这又不是寺庙佛堂,为什么要拜?”

“这里面供着我白家的列祖列宗,自然要拜。”老婆子态度强硬。

向导也说:“这是规矩。”

众人没办法,只能朝着画馆鞠了三个躬。

画馆里陈列悬挂着各种风格的画,油画、国画、素描,甚至还有线条粗糙的儿童画。

从儿童画泛黄的纸张来看,完成时间距今已经过去多年。

宋袭问蒋夙:“夙夙,你会画画吗?”

蒋夙:“不会。”

他背着手,仰头看着那一个个高挂的画框,点评道:“画得真丑。”

宋袭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这间展厅是他随意走进来的,却发现处处透着古怪。

先不说没有署名的画作,光是一张张挂在天花板上的白色纸面具就够瘆人的,还有那些被放置在玻璃墙展柜中的畸形油画。

油画的色彩非常浓烈,线条杂乱,应用了大量的色块填充,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李钟自外面走进来,抬头看了眼纸面具,小声说:“这儿怎么也有面具?”

“其他展厅也有?”宋袭问。

“总之我逛了三个展厅,每个都有,就跟摄像头似的。”李钟看向正对面的那副画,不适的皱眉,“画的什么玩意儿,乱糟糟的,看着就不舒服。”

“恐怕只有画画的人才懂。”宋袭抚弄着蒋夙额头的碎发,“走吧,我们去下一个。”

蒋夙转身,光逆着他而行,从他的四肢间穿过,显得身量纤细修长。

李钟摸着下巴说:“你这个弟弟,长大了个子一定很高。”

“你怎么知道?”宋袭问。

“你看他骨骼就知道了。”李钟说,“而且,你见哪个孩子五岁能长这么高的?他家的遗传基因估计很好。”

宋袭羡慕,他也好想再长高一点,三厘米就够了!

两人跟着蒋夙去到隔壁,这边的画作较为正常,是国画,大部分是泼墨画,少部分是风景画。他们又去到另一间,全是素描。

奇怪的是,素描的人物像上,面部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李钟看得心梗,一手拉着小孩的后领子,一手拽着宋袭的胳膊,快速离开了展厅,去到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他用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低骂:“这他妈什么鬼画馆,没几幅正常的。”

宋袭正要开口,忽然发现黑衣老婆子站在一个被树遮住的墙角,看向某个方向。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宋袭瞧见了正从一个展厅出来的吴川。

他本来以为,拿了点缀着绿色糕点的吴川会出事,可至今半天多过去了,他依旧生龙活虎。

老婆子在角落里没站多久就离开了,仿佛刚刚匆忙的一撇是宋袭的幻觉,同时消失的,还有一直守着他们的向导。

他拍了拍李钟的肩膀,道:“陪我去个地方。”

“可向导不是说……”李钟欲言又止,宋袭道,“向导不见了。”

李钟四处找了一圈,匆忙起身:“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宋袭按照记忆,跟李钟找到了昨晚被颜料水泼过的那面墙壁,可奇怪的是,墙上干净如新,什么也没有。

“不见了?”宋袭越过矮灌木,指尖在墙上蹭了蹭,并不像新粉刷过的。

“你们昨晚就是通过这面墙看到的这边的情景?”李钟凑上去闻了闻,“如果是新刷的墙,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干。”

宋袭往左边移了两步,手指穿过洞孔掏了掏,又低头看向脚下。前端的草坪上,没有一片落叶,显然是有人在精心打扫。

既然有人经常在附近活动,这么明显的洞,白家画馆的人不可能没发现。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根本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喂,你没事吧!”一间展厅内传出惊呼。

宋袭和李钟赶紧带着孩子跑过去,发现是吴川摔了一跤,脑袋正巧磕在台阶上,破了个口子。

鲜血流过他的眉毛,滴到睫毛上,又沿着眼睑润进眼睛里。

好端端的眼睛,瞬间成了血红色。

“草,刚刚谁绊了我一跤!”吴川咬着腮帮,样子凶狠愤怒。

“你冤枉谁呢,刚刚分明是你自己摔下去的,我们可没人走在旁边。”

“就是,明明是自己走路不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