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5页)

能够让夏婕妤如此重视的,也不会只是小事。

温宓回来后自己一个人想了许多,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既不准备要皇后的名分,也就不再执着于自己的名声。

既然想做宠妃,那就要有个宠妃的样子。

皇上不过独宠了她一个月而已,前朝就有人坐不住了。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静下心,以静制动,谁先坐不住步步紧逼,谁就输了。

赵景闭着眼,身子靠在温宓身上,面容显得有些疲惫:“朕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见赵景明显不想说,温宓也就没继续问下去,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大约过了两刻钟,温宓察觉到身前的男人没了动静,似乎睡着了,就在他的头后面垫了一个枕头,自己放轻了动作出去。

隔着一扇屏风,暖黄色的灯光将温宓的身影映在屏风上。

屏风外,温宓正在低声吩咐丝雨:

“吩咐膳房,今晚的晚膳以清淡为主,皇上喜欢清蒸鲈鱼和玉米排骨汤,让小厨房的人仔细点儿,鱼务必不要有一点儿腥味儿……”

屏风后,赵景缓缓睁开眼,发自内心的扬起一丝笑,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般滋味儿。

他侧着耳朵,继续听着外面的女子絮絮叨叨:

“还有焕儿那里,焕儿刚吃饱,定是会犯困,但吃饱了就睡对身子不好,让奶娘多哄一哄,过两刻钟再睡……”

丝雨一一记下温宓的吩咐,转身去办差,温宓就又绕过屏风,却不想一眼就对上了赵景漆黑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含了温宓似乎从未见过的柔情,无端的让她觉得有些心慌。

温宓笑着上前:“皇上醒了?”

赵景嗯了一声,双手放在头后枕着,浑身惬意。

他并未睡着,但是既然女子当他睡着了,他也无意解释。

赵景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一点位置:“去做什么了?”

温宓走过去坐下,笑了笑:“只是去吩咐了晚膳,再过一刻钟,就该用膳了。”

“臣妾听高总管说,皇上午膳时没用多少,等会儿可要多用些。”

赵景脸一沉:“那狗奴才,什么都说。”

他本意是不想让温宓担心,哪儿知这句话说的本身就有几分歧义,温宓当即就扭过身子:

“皇上是在怪臣妾逾矩了吗?”

赵景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说的不对。

他大手握住温宓圆润的肩头,轻哄道:“怎么会,宓儿多心了,朕并无此意。”

至于那句不想让温宓担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温宓抿着唇不说话,赵景就有些着急,可他从未说过什么好听话,这会儿自然也就说不出来。

好在没让赵景纠结多久,丝雨就进来禀报:

“皇上,娘娘,晚膳备好了。”

赵景倏然松了口气,身子靠近温宓,头放在温宓耳侧:

“陪朕去用膳。”

膳桌上,那道清蒸鲈鱼和玉米排骨汤放在离赵景最近的位置,赵景一眼就瞧的清楚。

身旁的布菜宫人看见皇上的眼神落在这上面,忙上前先是盛了一碗汤,然后夹了一块儿鱼肉细心的剔了刺放在赵景面前的碟子里。

赵景拿起筷子用了一口,毫不吝啬的夸赞:“味道不错。”

温宓眼中带笑:“那皇上可要多吃些,也不辜负厨娘的手艺了。”

赵景点头,将碟子中的鱼肉吃了个干净,意有所指的说:“厨娘的手艺倒是其次,最不该辜负的,应是宓儿的心意才对。”

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温宓看向赵景,有些惊讶:

“您都听到了?”

赵景只是淡淡一笑,又吩咐布菜宫人给他夹了清蒸鲈鱼。

这顿晚膳,赵景用的舒心极了,一不留神就比平日多吃了一点。

喝过消食茶后,温宓拉着赵景起身:“臣妾瞧着今晚月色尚好,不如您陪着臣妾去赏月?”

不过赏月这等小事,赵景自是不会拒绝。

他吩咐月莹:“去给你们娘娘拿件披风来。”

月莹忙快步进了内室,将衣架上的披风给取了下来又快步出去。

刚把披风披到温宓肩膀上,准备绕到温宓身前将披风的带子给系上,就见皇上的手拿起了那两根细带,手指一绕,便出现了系成了结。

“夜间的风还是有些凉,多穿些。”

主子们要赏月,奴才们跑断腿。

早在温宓刚提议时,高时就已经吩咐了人去探路。

待两人正式出了雅安宫,前前后后将近跟了几十号人。

温宓皱了皱眉,披风下的手扯了扯赵景的袖子。

赵景低头:“怎么了?”

“皇上,咱们是去赏月,不是带人去抓贼,这么多人,臣妾总觉得不自在。”

平日她出去时,身边最多跟了四五个人,可赵景一出去,动辄就是四五十,只看着就压抑的紧。

赵景扭头看了眼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头,颇为赞同,他看了眼高时:

“让他们都回去吧,只留几个提灯的人就行。”

高时略有些为难,这些小太监看着不起眼,可都是会些拳脚的,跟着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危,如何能让他们都下去?

虽然在宫里,高时不觉得皇上会有什么危险,但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高时也不敢松懈半分。

所以,高时想了想,脚下还是没有移动。

赵景不悦的瞪了高时一眼:“怎么?朕说的话不管用了?”

话中蕴含了浓浓的危险,令高时身子一抖:“奴才不敢。”

高时苦笑着留下几个人,让其余人都退下了。

论起赏月的地方,当属御花园中的望月台,专门为赏月而建,背靠假山,旁边就是碧月湖,因水色碧绿而得名,微风拂过,波光粼粼,格外好看。

登上望月台,就能俯瞰整个御花园的景色。

只不过这望月台的阶梯共有九十九阶,依着温宓战五渣的身子,只上了二三十个阶梯就走不动了。

她累的气喘吁吁的站在阶梯上,连连朝着赵景摆手:“不行了,臣妾走不动了,臣妾不要去了。”

这会儿温宓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阶梯,心里不由得有些埋怨赵景,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的,不过是赏个月而已,哪里不能赏,非要来这里,分明就是故意看她笑话。

赵景比温宓站的高了一个阶梯,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宓娇气耍赖,眼底满是笑意:

“身子不好还不多锻炼,就这么一点路就走不动了,还真是没用。”

其实,赵景是故意带她来这里的,平时只要他去雅安宫,十次有九次,这女人必定都是在榻上躺着,懒得不行,以至于每每夜间在榻上时,他总是不能尽兴。

男人话中的鄙视和不屑任谁都听的出来,温宓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烧的滚烫,不是羞的,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