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3页)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赵景了。

赵景冷笑着讥讽:“若是留了疤,你就该。”

凡是女子,就没有不爱美的,温宓也不例外,她本就担心会不会留疤,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真的有些慌:

“那……不会真的留疤吧?”

赵景心里叹息一声,见她这般在意,也没继续吓她:

“这要等太医看过才知道。”

只是这伤口,落在眼前女子身上,显得格格不入了些。

院使一听说贵妃娘娘受了伤,便留了个心眼儿,特意带上了太医院的医女。

一到雅安宫,就听皇上说贵妃娘娘伤了胳膊,院使不由得庆幸,幸好带了医女过来。

院使让医女看了温宓的伤口,然后转述给他。

待看完后,赵景瞧着温宓那委屈的样子,斜了她一眼问:“可会留疤?”

院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道:“贵妃娘娘伤的不是很重,若是按时涂药,估摸着只要半年,就可不留痕迹。”

听到不会留疤,温宓这才放下了心。

院使走后,赵景挥退了宫人,亲自给温宓上了院使留下的药。

赵景动作很温柔,几乎没有弄疼温宓。

好不容易上了药,伤口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温宓才有心思说起王容华的事:

“是臣妾无用,给皇上添麻烦了。”

她带了几分歉疚,不是因为王容华死了,而是因为她让他替她操心了。

赵景何尝不知道温宓的心思,无非是因为怕他觉得她能力不足。

他眸子里含着柔光:“朕不是说了,此事与你无关,所以,宓儿大可不必自责。”

温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突然生出了一股冲动,想把德妃的异样讲给他听。

可就在她想说出来时,又想到这男人之前对德妃的处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若是查出幕后真凶,皇上预备如何处置?”

这话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赵景自是听的出来。

他的柔情瞬间褪去,冷声问:“宓儿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温宓被问的不明所以,她咬了咬唇,略有些迷茫:“臣妾不知。”

就算她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

赵景被气笑了,他捏住温宓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不信朕?”

温宓被迫对上赵景凉的摄人的视线,竟有些不敢直视的垂下眼睑。

不信吗?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但她知道,她曾经是信任过他的。

温宓扯了扯唇,没想在这个时候和赵景闹矛盾,正想说话,小唐子就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下:

“娘娘,奴才把人抓到了。”

“抓到了谁?”

小唐子看着浑身放着冷气的皇上,心里叫苦不迭,为何他进来时不曾在外看到皇上的銮仗?

结果进来了就见这尊大神在这儿坐着?

他跪趴在地,结结巴巴的说:“抓,抓到了去中省殿领香料的宫人,还,还有德妃娘娘身边的花榆。”

赵景听完,瞬间松了手,怪不得。

离秋水阁散场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就又被叫到了雅安宫。

只是和在秋水阁不同的是,方才还端庄温婉的德妃娘娘,这会儿正狼狈的跪在地上,往日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鬓也颇有些凌乱。

皇后进来看到这一幕,没顾得上行礼,便问:

“皇上,德妃妹妹这是怎么了?”

赵景把玩着扳指,没理会皇后,而温宓这会儿也没甚心情说话,站在赵景身旁全当没听见。

一时间竟无人搭理皇后。

皇后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还是夏婕妤福了福身子,解释道:

“回皇后娘娘话,小唐子抓到了冒充刘嫔身边宫人去领香料的奴才,恰好碰到了德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花榆。”

恰好这个词,夏婕妤用的很是微妙。

事情尚未定论,就连皇上都没说王容华就是德妃害死的,夏婕妤这般谨慎的人,当然也不会说。

毕竟,谁都不晓得后续发展会是什么样子。

赵景平静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德妃:“你可有话要说?”

德妃虽然慌乱,但却咬紧了不肯松口承认:

“皇上,就算小唐子撞见了花榆与那宫人一起,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就是臣妾所为。况且,臣妾并不知花榆做了什么。”

德妃身后的花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德妃的背影,娘娘这是要舍弃她吗?

温宓厌恶的看着德妃:“是么?若是两人私下见面不能说明什么,那从桂枝房间搜出来的银钱,德妃又作何解释?”

她扭头示意月莹,月莹掏出一叠银钱放在德妃面前。

温宓冷哼:“德妃可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此事,这银钱上还印着你容家的印记呢。若是没有你的首肯,就算花榆背着你行事,那她手中又如何有这般多的银钱?”

那一叠银钱,少说也有千两,花榆一个奴婢,是万万没有这么多的。

“这……”

温宓步步紧逼,德妃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有些语塞。

“这什么这?德妃,你怎么成了缩头乌龟了?敢做不敢当?也是,毕竟这也算是你容家的传统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贤妃施施然的翻了个白眼儿,毫不顾及的落井下石。

容家人就跟老鼠似得,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被贤妃这么一嘲讽,德妃心里恨得要死,眼中含了泪,看着赵景:

“皇上,您也认为是臣妾做的吗?”

美人落泪,赵景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证据确凿,你要朕如何信你?”

德妃惨然一笑:“怕是皇上心中早已经认定了是臣妾所为罢?”

是她太过心急,又心虚,所以才掉进了贵妃明晃晃的为她准备好的陷阱里。

成王败寇,她认了。

德妃颤抖着唇瓣,刚想开口认罪,花榆却从后面跪爬上前,猛然磕头:

“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擅作主张,娘娘对此毫不知情,请皇上明鉴。那银钱,也是奴婢背着娘娘,偷的。”

德妃猛然扭头,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

温宓看着花榆出来顶罪,不置一词,这个时候,不管花榆选择怎么做,总归都会没命的。

花榆哭的不能自已,事情败露,花榆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活不了了。

但她主动出来认罪,哪怕知道效果甚微,可也希望容府的人能看在她忠心护主的份儿上,善待她的家人。

德妃落难,皇后看着不是不高兴的,往日德妃也没少给她添堵,死了最好。

早就依附了德妃的罗美人这会儿看着眼前这情况,吓得缩在人群里,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被皇上当成德妃的同党给一起处置了。

花榆说完后,温宓见赵景久久不说话,不由得疑惑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