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搞宅斗不如造反5(第2/3页)

太尉的原话是叫二小姐回去瞧瞧,只是这时候侯爷还在,罗妈妈几十岁的人了,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将内外之分表露出来,叫威宁侯心生不快。

再则,侯爷这次还带了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回来,让他同自家姑娘回趟娘家、见见太尉也好,免得他被女色所迷,忘了自己是谁。

威宁侯世子今年才四岁,生的酷似父亲,聪敏异常,太夫人在的时候格外疼爱,威宁侯也十分疼惜,叫儿子近前来问了几句功课,听他答得十分条理,不禁欣然点头:“你母亲把你教的很好。”

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稚嫩的肩头,威宁侯同妻子道:“我且去更衣,稍后咱们一道往府上去探望岳父。”

周靖笑道:“侯爷一路辛苦,还是先歇一歇吧,见我爹爹什么时候都行,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若叫他老人家知道了,反倒会责备我呢。”

威宁侯听她这么说,便顺势应了:“替我向岳父他老人家请罪。”

周靖含笑应了,吩咐罗妈妈去准备车驾,等待的时候又传了管事来,叫去给威宁侯府相熟人家下帖:“侯爷此次出京办事,很是承了这些公公旧交的帮扶,现下平安归来,很应该谢上一谢,届时我再请娘家叔父和堂兄前来作陪,务必不叫宾客们觉得失了敬重……”

威宁侯不通庶务,更不似妻子这般长袖善舞,昔年老威宁侯留下的人脉和军中关系,反倒是周靖应对打理居多,又因为侯府爵位的缘故同本家族老们走得不近,这时候听妻子为自己仕途左右打点,又请岳家的得力亲眷作陪,心中不曾生疑,唯有欣慰与动容:“有劳夫人了。”

周靖笑着摇头:“夫妻一体,何必客气?”

一直到上了马车,周靖脸上的笑意方才收敛起来,屈起两指将窗帘掀开一条缝隙,她目视着威宁侯府的牌匾越来越小,马车拐过街道,视线再也难以触及,终于松开了手。

徐妈妈还是絮叨:“我看那个柳氏很有几分姿色,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只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周靖轻轻帮儿子紧了紧衣襟,顺势倚到靠枕上:“别管她是灯还是蜡,在我手里边,都翻不出什么浪。”

见儿子双眼晶亮的模样,她又含了几分笑意,玩笑般道:“宏儿,你是侯府世子,将来是要撑起一片天的人,视线要放远一点,可别跟徐妈妈一样,只盯着后宅里边新来的女人。”

威宁侯世子乖巧的“嗯”了一声,反倒把徐妈妈给惹笑了:“得了,您都不当回事,我也别自作多情,不说了不说了。”

到了太尉府上,周靖领着儿子去给父亲请安,祖孙俩逗弄着玩儿了会儿,刘彻便打发人领着外孙出去玩了。

回忆一下白绢上关于周二小姐的内容,再一想方才侍从回话所说,刘彻清了清嗓子,询问道:“听说女婿带了个扬州瘦马回去?”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周靖没想到父亲会先问这个,微微一怔,旋即失笑:“徐妈妈也就罢了,爹爹怎么也在意起这个来了?”

刘彻打这位周二小姐进门之后就开始观察她,然后很欣慰的发现她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时候便只显露出父亲的关怀与担忧,叹口气,道:“爹爹怕你吃亏啊。”

“夫妻么,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周靖没出嫁的时候,养了只极漂亮的猫,偏生太夫人对猫狗的毛发有些过敏,故而她出嫁时便不曾带到威宁侯府去,而是留在娘家,由专人顾看着,这时候周靖回来,那猫也被婢女给抱过来了。

她抱着那只白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淡淡道:“他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到底他也是宏儿的父亲呢,纳个妾而已,我不放在心上,只要别触碰到我的底线,怎么着都好……”

刘彻回想一下白绢上的内容,不禁摇头:“就怕他色迷心窍,不知分寸。”

“这样呀……”

周靖停了抚摸的动作,陷入沉思。

……

周靖乘坐马车归宁的时候,东宫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皇太子的生母陈贵妃。

时间是世间最好的良药,足以淡化一切伤痕,但有时候时间也显得这样苍白无力,二十多年的时光呼啸而过,却不曾消磨掉刘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当年皇帝金口玉言,道是刘妃与陈妃谁先诞下皇子,便册为皇后,皇子便是皇太子,刘妃业已殒命,她所诞下的皇子不翼而飞,不几日后,陈妃诞下所谓的“皇长子”,这长子倒是成了皇太子,可陈妃却只是陈贵妃,不是皇后,皇帝甚至于连封号都吝啬于给予。

如此一来,谁还看不出皇帝心中的疑虑呢。

陈妃之子百日那天被册封为皇太子,陈妃与陈家大喜过望,可这大喜也伴随着大悲,陈妃就此失宠,空有位分,却失了帝王宠爱。

皇帝连年的冷落与怀疑使得陈贵妃华发早生,饶是保养得宜,眼角眉梢也在这寂寂深宫中染上了浓重幽怨,她本就不算丰满,如此一来,更平添几分刻薄。

皇太子妃心知来者不善,倒也不慌,与一众女官、宫婢迎了出去,又请陈贵妃落座饮茶。

陈贵妃捻起茶盏的盖子瞥了一眼,便随手丢下,瓷器磕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本宫难道缺你这一口茶吗?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是有件要事须得交付给皇太子妃。”

皇太子妃不动声色道:“愿闻其详?”

陈贵妃眸子里含了几分讥诮与恶意:“本宫打算为皇太子再选一位侧妃,陈八姑娘皇太子妃是见过的,以为如何?”

皇太子妃莞尔:“陈八姑娘是贵妃的娘家侄女,品性教养都是极好的,且东宫内只吴尚书的女儿一个侧妃,还空着一个位置,正好得宜。”

陈贵妃原以为皇太子妃会反对的,甚至早早就准备好了反驳的措辞,一个善妒不逊的帽子扣过去,保管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哪成想皇太子妃并不拒绝,竟欣然接受,这让她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心中分外不是滋味。

出了东宫,她脸上神情阴郁,问心腹道:“你说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真就是高高兴兴的接受了?”

心腹道:“八姑娘出身尊贵,又是太子殿下嫡亲的表妹,太子妃如何会不忌惮?只是强撑着不愿露怯罢了,这时候怕不知道在宫内如何发作呢,指不定心里边憋着坏水,要想法子破坏这桩赐婚呢!”

陈贵妃猝然冷笑:“她敢!对我们陈家的姑娘动手,别说是本宫,太子第一个不饶她!”

东宫之内,皇太子妃却并不似陈贵妃主仆俩想象的那般气急败坏,甚至于还有余裕修剪宫人送进内殿的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