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是结契(第2/3页)

君朝露心眼那么多,怎么可能这么蠢就死了?

但江念忽然想到大徒弟修的道法,不禁皱了皱眉。只有她与君朝露本人知道,这位七杀宗的首席,刑堂主人,修的是世上最罕见的轮回道。

在遇到江念前,他已有许多轮回,机缘巧合半条腿踏上道途,却因为凡人之躯,世世不得善终,活得仿佛是一个在人间辗转的厉鬼。

江念也不知道他这一生怎么就渡过的死劫,总之,她遇到了他,发现了他的特殊之处,朝他指了一条适合他的路。

本来江念不屑《碎魔》,觉得这剧情里,徒弟的人设都崩成什么样了。

但她转念一想,不对,原剧情怕不是,君朝露觉得魔尊恋爱脑没救了,毁灭吧,干脆选择找死跑路吧?她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气得一拍栏杆,直接把栏杆拍裂成数片。

她不怪书中的君朝露,及时跑路是美德,只是觉得……

恋爱脑没救了,毁灭吧!

江念想通这一节后,开始认真思考书里的剧情了。书里,几个徒弟下场都不太好,君朝露被男主反杀,慕曦儿落入陷阱中最后被囚在仙门,陆鸣则最惨烈,修魔反噬,万鬼嗜心。

但是书里的命运,并非不能改变。

江念想到盛琼花本来应该在十八溪里毁去灵根,现在却活得好好的,还弃明投暗转了风月道,顿时对未来充满信心。

她吹了一会冷风后,转身回到寝殿里,至门口时,瞥了眼窗户,窗户依旧微敞着,留了一线。

难道还没有回来?不会被哪只大鸟叼走吧?

江念知道不必为谢清欢担忧,心却忍不住微微一紧。在《碎魔》中,魔尊只收了三个徒弟,对于他们的结局,江念好歹是知道的,但谢清欢却是一个异数,是七杀宗的异数,也是她的异数。

她眼前浮现少年清冷而生动的眸光,心跳得快了几拍,山风吹得花灯晃荡几下,纸面绘的小鸟微张着嘴,仰望红梅白雪,像在一个等风雪中归来的人。

江念推开门,闻见空气中一股极淡的酒香。

她陡然警觉,提着花灯慢慢靠近,越靠近床边,那股香气越浓,酒香中,又掺着丝丝缕缕梅花般的冷香。到最后,江念已经闻出是谁,嘴角弧度越来越深,“怎么喝酒啦?”

她突然被抓住手腕,手中花灯一晃,微弱的光悬在床头,照亮躺在榻上的少年。

他散着发,青衣微敞,露出纤长的脖颈,苍白的肌肤泛起淡粉,香气从每一个毛孔散出来。

握住江念的掌心炽热滚烫,江念盯着敞开的衣领,手抖了抖,慢慢将花灯上移,挑灯看美人。灯火照亮美人的眉目,他好像被照得不好意思,抬起手遮住了眼睛,片刻,又慢慢将手放下,发亮的眼睛静静注视江念。

他没有说话,江念也没开口。

小肥啾花灯摇摇晃晃,光影错落,红纱床帐,美人成双。

江念提起灯,慢慢俯下身,手指点在他的脸上,本来微凉如玉的肌肤,现在变得暖乎乎的。她轻轻喊了声,“清欢?”

谢清欢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哑,应了一声。

江念:“你又醉啦。”

这次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得这么厉害。

谢清欢忽然拽了拽,江念手中的花灯跌在白玉石砌成的地上,漫开萤火般的光。她的身体顺势倒下,趴在谢清欢的身上,满怀酒香。

也许是因为酒力,他的怀抱变得很温暖,不再是从前那样冰冰凉凉的触感。

江念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顺势搂住他的腰,摸上腰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江念心想,这么敏.感嘛,她曲起手指甚至想挠痒痒,下一瞬,又被人抓住了手。

谢清欢:“师尊。”

江念“哎”了一声,锲而不舍挣开他火热的掌心,很想去试试挠他腰痒痒,他会不会弹起来。但谢清欢不给她使坏的机会,把她握得紧紧的,又喊了声,“念念”。

一瞬间,江念还以为师兄来找她,在还活着的人中,唯一一个敢喊她念念的,只有师兄了。她大概也被谢清欢身上的酒香熏醉了,连忙用袖子遮住他的脸,“完了完了,快把你的脸挡住,美色毁灭者要过来啦。”

“念念?”

袖子底下传来清润熟悉的声音,江念怔了片刻,缓缓移开袖子,露出熟悉的眉眼。

平时清清冷冷的眼眸,现在微微泛红,软成一潭春水。

他望着江念,“念念,不要和别的妖怪结契,不骑它们,也不给它们弹琵琶,好不好?”

江念挠了把他的掌心,把他挠得松开手,从谢清欢身上趴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两人的长发如流水迤逦,交缠在一起。

她望着谢清欢发红的眼睛,少年眸光生动,唇色水红,是最绝色的美人,有最鲜活的渴望。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昳丽而纤长的睫毛,睫毛扇子般拂过她的指腹,与小鸟身上绒毛触感不同。

江念缓缓问:“为什么要答应你?”

谢清欢眼睛更红,长睫簌簌,顿了片刻,才说:“你有我了。”

江念笑:“干嘛拿自己和妖怪比,你又不是妖怪,我们不是师徒吗?”

下一瞬,天翻地覆,她被人压在了身下,陷入柔软的被褥中。

江念不生气,只是笑,“难道你想一直变成小肥啾,当妖怪陪着我?”

谢清欢努力思索狐仙的教导,脑中混混沌沌,听到江念说话,茫然地问:“这样不好吗?”

江念对上他湿润的眼眸,很是心动了把,弯了弯嘴角,“那你就只能当小胖球啦。”

谢清欢:“……不胖。”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为难地蹙眉,“我可以少吃一点,不吃水灵果了,”他顿了下,紧张问:“我胖吗?”

他平时总是一本正经规矩守礼,现在青袍松垮,乌发散乱,显得别有风情。

江念盯着身上美人,心知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便软着声音问:“谁把你灌醉,让你上我的床呀?”

谢清欢眨眨眼睛,“狐狸。”

江念心道,果然如此。她想到狐族秘术,嘴角笑意更深,又问:“它只教你这个吗?还教你什么了没有?”

谢清欢想了很久,才开口:“脱衣服。”

江念问:“那你怎么还不脱?”

谢清欢别开脸,又露出那副羞涩的模样,“不合礼仪。”

江念翘着嘴角,低声哄骗他,说:“你都爬上.床了,还管什么合不合礼仪,再不脱,你师父就要去找狐仙了。”

于是谢清欢幽幽看了她一眼,把手放在衣领,粗暴地拽了拽领子,雪白的皮肤被勒出一片红。他脱下青袍,雪白里衣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形,他犹犹豫豫地扯了下领口,怎么也不肯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