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性甚至灾(第2/3页)

谢清欢想了想,“没有什么想要念念做的,这个就略过吧。”

江念皱眉,“你这个卵生动物真没意思,一点情趣也没有。”她伸出手指,戳戳谢清欢的手背,再次强调:“什么都可以哦。”

谢清欢定定看着她,眉眼低了低,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说:“那念念能不能……”

江念眼中笑意更深,盯着少年苍白慢慢染上霞色。

他低着脸,很不好意思艰难地说:“能不能、能不能……亲……”

话还没说完,少女突然凑过来,亲了一口他冰凉的嘴角。

谢清欢瞪大眼睛,怔怔望着她,赧得眼尾都红了。

江念一拍他的手背,“磨磨唧唧,来,继续!”

猜拳这种全凭运气的东西,江念以为,五五开是正常的,运气差大不了多输几把,总不能一直输下去吧。当她亲到第十口时,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谢清欢的衣领,“你是不是作弊了?”

少年被她亲得晕晕乎乎,红着脸,茫然望着她。

江念叹气,松开手。

好吧,她知道按照小徒弟的品性,根本做不出作弊这种事,说到底是她的运气太差。她皱着眉,心想,以前运气也没这么差啊。

谢清欢:“念念,你的气运。”他已经替江念看过许多次,这次,却还是将催动灵气,清浅的眸中掠过抹淡金的光。

江念身上无数交缠的黑红丝线,线条一方连着她,终点却落在洛瑶南身上。她的气运、修为、以及所有的一切,都被丝线抽走,供养给所谓天命之子。

洛瑶南是特殊的,这片天地都在供养他,所有人的气运,都会被抽走,转到他的身上,成为他成功的养料,是他走上巅峰的垫脚石。

谢清欢蹙眉,从前的天道并不是这样的。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不偏不倚,只是一种规则,并不会对谁有所偏爱。

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觉得有些讽刺,念念这样好,鲜艳耀眼,为何要变成别人的垫脚石?

他望着交缠在少女身上的黑线,慢慢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眉心。在江念怔住的片刻,谢清欢抬起手指,尝试剪断江念身上交缠的黑线。

血珠滚落,他默默收回手指,青袖垂落,遮住手上伤痕。

江念被他突然的主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少年的唇冰凉又温柔,轻轻地擦过她的脸,他身上冷梅的气息慢慢绽开,慢慢从空气里沁过来。

“念念,”他忽然起身,认真端详着少女,用目光细细描绘她的每一寸眉眼,“无涯寺里,你问过我,相不相信命运。”

江念眨眨眼,“哎,有这回事吗?”

谢清欢“嗯”了一声,又有点羞涩了,其实江念问的问题,说的话,他每句都有在认真思索。只是他生来……不怎么聪明,何况有些答案,他当时想不明白,只能慢慢等到以后,再少女一个坦承而又真挚的回答。

“我想,以前我一直是相信命运的。”谢清欢低声叹了口气,嘴角又衔起浅淡的笑意,“只是现在我觉得,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谁反抗一把所谓注定的天命。”

他伸手轻轻抚摸江念的脸颊,少女肌肤柔嫩,双眸璀璨,对上那双淡棕色的眼眸,谢清欢心中一动,不自觉想起了一句话。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他笑了下,瞥见那些被切断的黑线,又像流水般慢慢合拢,重新交缠在江念的身上。于是他抓紧时间,说道:“念念,要不要再来猜一次拳?”

不然等黑线再次交缠,她的运气又要差了。

江念:“好呀!”

这次江念赢了,谢清欢犹豫片刻,选了真心话。

江念不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把的好运气,于是趁着真心话的机会,问出自己心中最关心、最在乎的问题:

“你真的不会下蛋吗?”

谢清欢沉默了。

半晌,他叹口气,很无奈地说:“念念,这个我真的不会。”

江念:“哦。”

接下来的小游戏,江念没有再赢过,她气得不行,但也没有办法。

反正亲来亲去,就当是和小鸟玩情侣小游戏。

江念早就对谢清欢的身份有心理准备,反正就不是人嘛,他那么喜欢当鸟,说不定本体就是只鸟,是麻雀她也不嫌弃,山鸡她也不在意。

如果不是鸟,蝴蝶也挺好,蜘蛛、青蛙的话,只要他没事不现形,她也可以忍受。

江念想,怎么会有她这么通情达理的饲主啊。

不过运气变差的事,江念也注意到了。等到谢清欢跳到柳树上乖乖给自己编鸟巢,江念坐在窗户上,注视着他的身影,情不自禁翘起嘴角。

她感觉到妖国之后,自己身上就有点不太对劲。从前被压制住的煞气蠢蠢欲动,心境也出现了松动,本来江念以为,是幻境中看见了师父,又或者是被沉水河中的死气牵动旧伤,但现在想想,她的变化,全由剧情推动产生。

《碎魔》中并没有明说江绒那时的状态,但魔尊喜怒无常,暴戾弑杀,常做出一些蠢事,把法宝机缘徒弟,一个个送给洛瑶南,又恨他花心,心中想着其他女人,几次想去杀了他的后宫。

在爱恨中辗转煎熬,又爱又恨,疯疯癫癫,总之不太像个正常人。

江念本来没想自己会变成那样的,她又和二代目没有结契,但转念又想,有时候剧情之力就是这么操.蛋,比如她师兄,明明嘛事都没有,偏偏要念三字经。

天要下雨,师兄要念经,随他去吧。

她不会也变成书中那个疯婆子的模样吧?心魔丛生?

江念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在窗外。

杨柳依依,暮色四合。少年坐在柳树上,青色的衣摆被斜阳镀上层暖光。

他垂着眉眼,十指灵巧,用柔软的树枝编织出一个漂亮的鸟巢,织完后,把鸟巢放在树上,回头对上江念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江念也笑了,“要不你变成鸟进去试试?”

谢清欢脸一红,“不必了。”

江念弯着眼,注意到他手上又多了几道伤,伤口细长,血珠从中沁出。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想到一开始擦药的时候,他手上的伤分明已经好了。

谢清欢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触及她的神情后,心虚地说:“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

江念似笑非笑,“柳枝也能弄出这样的伤,真让我大开眼界。”

她强硬地把他的手抓过来,掏出一瓶药,抹在细长伤口处。灵药抹上去,伤口却不见愈合。

“许笑给我这玩意效果不好。”江念半开玩笑地把灵药塞给谢清欢,“等我回去剥了他的皮。”

但她心里知道,这并不是灵药不好,谢清欢的手第一次被树枝扎伤时,她就用这瓶灵药帮他抹过,灵药很快见效,伤口消失不见。这次再出现的伤,既不像剑伤,也不像树枝扎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