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二更君在他掌心里(第3/3页)

星河张开双臂,慢慢地把李绝抱入怀中。

她知道他无所不能,但也知道他一定辛苦非常。

如果抱一抱能够让他的苦痛减轻,她很愿意这么做。

李绝有许多法子揽她入怀。

但被星河主动的抱着,这种滋味,无法形容。

李绝靠在她的胸前,那令人渴望而安心的馨香在瞬间把他包围,如同世界上最出色的良药,安抚着他身心的冷跟疼。

他闭上潮热的双眼,情不自禁地更靠近了她。

双手绕过去,把她的腰搂住:“姐姐。”

星河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因为他的用力,她的手略僵了僵,然后却又缓缓落下,安抚佑儿似的手势,那么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李绝清庆幸现在是这个姿势,她看不见自己眼中的异样。

“姐姐……”他又叫了声,把这梦引魂牵的身子更勒紧了些,紧的就像是稍微松一点儿她就会逃遁不见:“真想、真想……”

简直想把她吃掉,吃进肚子里才安心一样。

星河隐隐有点喘不过气,腰给他死死地摁在身上,仿佛要勒断了,隐隐作痛,她却不忍心提醒他或者推开他。

屋外,是风吹雪落的声音。

屋内静的异常,两个人的呼吸声就显得格外鲜明。

星河抱着李绝,所有的隔阂,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她抱着的依旧是小罗浮山的那个孤零零的小道士。

她的脑中浮出以后……但又立刻打住。

星河不愿意在此刻让自己再忧虑更多,而只想让他好过些。

“那次,”李绝贴着她,深深呼吸,贪婪地,“你受了伤,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

星河知道他是说他离京去峘州那次,她却没法回答。

李绝道:“怕我担心?也怕我……又惹事?”

星河笑了:“嗯。”

用一个简单的字承认了这些,她又解释:“其实伤的不重,不要紧。”

李绝微微地蹭着,柔软的,暖香的,沁甜的,令人骨头发麻,心头发酥……怪不得古人说什么“温柔乡”,原来是这意思。

“我想看看。”李绝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压下,而只是说了这句。

星河疑惑,微微地将上身往后仰了仰,试图看他的脸:“什么?”

“我……想看看姐姐的伤。”李绝盯着她。

“胡……”星河没有斥出声,脸有点儿微红地改口:“都好了,没什么可看的。”

“我要看。”李绝拥着她的后腰不许她离开,而星河又竭力后仰,这个姿势看来,极尽暧昧,嗓子里冒出的声音带着几分沉溺,“我想看。”

星河觉着他不是那么单纯地要看自己伤的如何,尤其听了这种低醇的嗓音。

她挣不脱他的双手,仿佛是从腰往下,都在他的怀抱。

而她如同一支给放进了瓶内的插花,上半截儿婷婷而惊险地斜蔓着出来。

星河摇头:“小绝……别、别这样。”

“只是看看伤,又怎么样了?”李绝一手护着她的后腰,右手向上缓缓游走,摁着星河的后颈让她回来,“姐姐叫我看了,我便放心,兴许就放你回去了。”

星河一怔:“真的?”

“当然是真的。”

四目相对,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于纯良、无辜,而又有一点点莫名的可怜。

星河竟然相信了这话。

油灯的光已经有些微弱了。

星河背对着李绝,卸去了袄子,迟疑着她回头看了眼李绝,见他乖乖地坐在桌边没有动。

深吸一口气,星河把上衫稍稍地往下退了些。

李绝的目光跟心神,都落在上面。

他看着她纤细的后颈,曼妙弧线,灯影下玉色的肌肤泛着天然的诱人的光泽,先是软玉的触感。

他好像记得自己的手曾经毫无阻隔地在这软玉上抚过,因为这种想象,他的十指突然开始发热,而且那种热开始向上蔓延。

而随着衫子的寸寸下落,李绝也看到了星河的伤。

他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那伤在背上的蝴蝶骨处,从蝶骨一直往下继续划落,并不短。

李绝已然屏息,乌黑的眼珠散出寒意。

如今这伤已经好了,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

“看、看到了吗?”她垂着头问。

冬日穿的衣裳毕竟比夏天要厚重,在星河退去外衫才发现,她更清瘦了。

窄窄的肩头,身子微微一动,后背那两片蝴蝶骨都会随之震颤,看着仿佛是精致的两片蝶翼,正振翅欲飞。

但因为有那道伤,看起来,就像是有人用刀在右边的蝶翼上划过似的,残忍地把那片翅膀给割的碎裂。

“小绝,”星河本就冷,如今更冷,又不敢再回头打量:“看到了么……好了吗?”

李绝没有回答,而只是起身。

腰给握住,李绝稍微用力,竟将她抱起,揽了进怀。

星河低呼了声,慌张地刚要把衣裳拉起来,李绝垂首。

炽热的吻,就像是通红的烙印似的,不由分说地从肩头落下。

“小绝!”星河挣不动,只能尽量地低头缩起身子,但这样,却仿佛越把整个玉润暖香的背都送给他似的。

李绝揉着那把不盈一握的细腰,唇从浅色的伤痕一路往下。

他仔仔细细地不错过每一寸,似乎想要用这吻来抚平她所经受的伤痛。

星河的双足都不能落地,慌张地:“小绝!”

“嘘。”李绝停下,在她耳畔:“有人来了。”

他一挥手,桌上的油灯嗤地熄灭。

星河果然不敢再动,而眼前的窗扇上,果然浮出了一点淡淡灯影,原来是巡夜的婆子们回来了。

嚓嚓地脚步声,大概是因为冷的缘故,婆子们的脚步都加快,窗户上的灯影幽幽地往前移动。

突然,灯影停了下来。

“刚才怎么好像有灯光?”

“哪儿呢,哦……或许是有人把这儿经过吧。”

灯笼大概给提高,四处照了照,没发现异常,这才继续往前。

又道:“对了,那个国公府的小公子,真真可人疼的模样,刚才隔着墙也没听清,他仿佛叫嚷什么?”

“怎么听着像是唤……”

星河正紧张地盯着那点模糊的光影,尤其在他们停下的时候,她缩着身子不敢动,几乎都忘了李绝。

而外头风声雪声混杂,婆子们的说话声有些听不真切。

正欲凝神,肩头一点湿润。

星河差点叫出来,压低了嗓子战战兢兢地:“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