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想攒老婆本了。

在半年以前, 盛英喆就光顾过不少次地下竞技场。

贫民窟的地下竞技场作为首都国早已不可分割的一个灰色产业,其收入来源当然不可能仅限于下层人民。

欣赏为了区区几千加纶币厮杀的底层人民,对于贵族来说也是一项极有趣味的调剂。

盛英喆刚一进去, 随行的人便递上了金色的手牌,迎上前来的赛场经理立即换上了一副谦恭的模样,将他们引上了三楼的贵宾包厢。

在包厢内坐定,先有几个侍应生打扮的人送进来酒和茶点,过了一会儿, 又有人敲门,是赛场经理领着两三个浓妆艳抹的窈窕少年进来,看不出是来到底Beta还是Omega, 只是都一样的腰肢纤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来,经理都换了一个人,不知道盛家二少爷的喜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了。

盛英喆视线只扫过去一眼, 还没有皱眉头,随行的人便察言观色,立刻走上前去, 笑容满面又不失强硬的把人给打发走了。

盛二少爷向来眼高于顶, 一般的人是看不上眼的。

能让他赏脸看一眼的, 光要有顶级的美貌还不够,还不能有落入俗套的脂粉气。

像刚刚那种妆容夸张到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的, 带到他眼前来,他只怕要生气。

好在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他们来的时间巧,刚好快到晚间最热闹的时候。

地下竞技场为吸引客流,除每日三场的普通赛事以外, 还在每周五、日各设有一场特别场。

届时将会从人气高的指定赛手中随即抽出两位,进行特别对抗。

特别场客流量大,现金奖池也是普通场的好几倍甚至数十倍,赛手都是地下竞技场出了名的王牌。

凹陷下去的圆形平台上方,扇形的巨大光幕上缓缓浮现出两行字,是今晚特别场的赛手代号。

其中一个盛英喆有点印象,顿时也来了一点兴趣。

在特别场之前,先是两场普通对抗。

盛英喆靠在包厢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场内的两个人厮杀,情绪慢慢放松下来,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

肮脏,淫.秽,还有暴力。

这就是贫民窟,没有人喜欢这种地方。

可因为这儿有段亦棠,所以在以前,他心甘情愿的往这里跑,去讨好奉承,去热脸贴冷屁股。

盛英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只能来这儿的一天。

——但是说到底,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他始终不明白。

视线回到大屏幕上,第一场终。

其中一名赛手血肉模糊的被抬出去,另一个也早已瘫倒在地上,却依然高高举起手臂,示意自己获得了胜利。

盛英喆没什么情绪的瞟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起身,示意随行的人别跟来,自己出去透透气。

他来到走廊里。

整个三楼都是VIP包厢,隔音很好,此刻走廊里一片安静,谁也不知道仅一墙之隔的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情。

盛英喆靠在护栏上,双臂撑着向后仰,突然听到二楼包厢的拐角处,有低低的交谈声传来。

一道低沉,一道娇软。

盛英喆漫不经心的循着声音望去。

是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影,看不太清脸。

其中一人屈膝半蹲着,搂着另一个的腰,微微凑近了他。

这样的姿势也能看出来两人体型差明显。

青年用手揩了揩对方眼睛下面的眼泪,又说了一句什么,声音低柔的像在哄他。

另一个却好像没有被哄好,小小的抽了一下鼻子,发出一道可怜的啜泣,紧紧的揪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像在对主人撒娇的小动物。

盛英喆无声哂笑。

这不算少见。

上流社会一些Alpha,也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把自己养的Omega小情人带来地下竞技场,逼迫他们看血腥的场面。

Omega天生胆小又脆弱,多吓上一吓,让他们受到刺激,说不定会提前进入发情,或加剧本就在发情期的症状。

在这种双重刺激的兴奋下,Alpha再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盛英喆恶劣的在心底想,不知道这个把自己养的小宠物带过来的人,又是准备做些什么事情?

那头说话声渐停。

随后,脚步声远去,盛英喆侧过头,想看一看对方长什么样子,却见那小金丝雀儿乖巧的把自己缩回了房间,关上门,“咔哒”一声响。

盛英喆索然无味的回到了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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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光幕上,已经缓缓显现了赛场画面。

晚间特别场已经正式开始。

“蜃”对战“鲨”。

两名赛手一出现,两边的看台霎时一片哗然。

“蜃”本应是个肌肉虬结的青年男子,皮肤黝黑,一头微卷的黑发总是梳在脑后,从肤色到身材都充满了外露的力量感。

而此刻戴着“蜃”的面具的男子,却生了一副颇为精瘦的身材,修长有力的四肢包裹在特殊材质的赛服之下,肩背挺直而宽阔,半副面具下露出脸颊肤色偏白,嘴唇薄而平直。

任谁都能看出来,此刻站在台上的,并不是“蜃”。

反应过来被欺骗了过后,台下立刻有人嚷嚷起来:“这不是蜃!”

“我们要看的是蜃的比赛!这是谁?”

盛英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不过赛事仍然照常开始。

质疑声已然变成唏嘘声,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冒牌的“蜃”会如何被“鲨”轻松扔出场外。

要知道,“鲨”虽然是个初出茅庐的新秀,但却是一名罕见的有着北美血统的A级Alpha,且有着多年的边境雇佣兵经验。

他进入地下竞技场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便已经在积分排行榜上爬到了前三,手法以凌厉狠毒出名,对待和他对战的普通赛手,也向来毫不留情,轻则胸骨断裂,重则残废出局。

“鲨”无疑是只疯狗。

而观众们恰好就爱看疯狗,因此他人气相当的高。

此刻,“鲨”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要是你,就替‘蜃’投降。”

“别误会。”青年系紧腕间的绷带,淡淡开口,“我只是一名打工人。”

“鲨”唇边的笑意滞了滞。

对于他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判断对手是否值得搏命,是他一向信奉的生存法则。

弱小的就踩死,而遇见显而易见比自己更强大的,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不知为何,对上这个冒牌“蜃”毫无情绪的眼神,他却陡然有了一种感觉——

自己在对方眼里,甚至不算是一个“对手”。他更像是在被一个庞然大物俯瞰着,无情的判断他究竟能存活几秒钟,来试验新到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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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柚白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小包厢里,暂时有程赞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