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万物皆有裂痕(第2/3页)

班长女儿小两口的公司在上海,就在上海做的月子,也在上海宴请。班长请的人不多,都是经常往来的朋友和老同学。

她还特意从班长那打听,有没有邀请叶敏琼,班长说那哪能好意思让人跑这么远。

圈子差得远了后,确实开不了口。

请了怕人不来,很尴尬。

赵月翎说马上把满月宴的酒店和宴会厅发给她,随后挂了电话。

温笛看了眼酒店名称,离她住的地方也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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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北京再办一次?”严鸿锦问妻子。

他们家也在讨论班长女儿孩子的满月宴。

叶敏琼摇头,她没听说。班长一家都在上海照顾女儿和宝宝,不会专程为了收份子钱回来办酒席。

她是从校友群里得知,这周六要在上海办满月宴,说是双胞胎宝宝,把班长给高兴坏了,人年轻了好几岁。

“他跟赵月翎关系一直不错,女儿女婿的公司跟运辉集团有业务往来,他肯定邀请赵月翎。”

叶敏琼说:“我带贺禹一块去。”

严鸿锦盯着妻子看,不懂何出此言。

叶敏琼解释:“贺禹犯了错,得面对。得拿出态度好好表现。”

严鸿锦越听越糊涂,他没记错,这事翻篇了。那晚女儿给他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怪他不给想想办法。

这实属不讲理,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翻篇了吗?贺禹还什么表现不表现?”

叶敏琼:“温笛算是给他一个机会,也不叫机会,贺禹对她来说,现在是个陌生人,不在她黑名单里,但也没在白名单。全看以后他跟温笛有没有缘分。”

严鸿锦还不是很明白,他关了电视,问妻子:“你带他去见家长?”

“见什么家长呀。他这几年在江城搞那么大动静,GR两次金融论坛都是在江城举办,为园区和江城出了力,梁书记都是委托温长运和赵月翎好好接待。不接待又不好,接待了又不爽,压得人家喘不过气来。”

他追人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事情,给身边太多人带来困扰。

之前不管谁劝都没用,直到他在云树村没找回温笛,总算放下执念。

叶敏琼说:“困扰了温长运跟赵月翎两年,让人家哑巴吃黄连,不得跟人家好好道个歉?”

严鸿锦点头,“道歉是应该的。”

只是说温笛给了他机会,有点不靠谱。

“贺禹这么跟你说的?”

“嗯。温笛将过去一笔勾销,人家想往前走,不想一直被过去缠着,也不需要贺禹的追悔跟弥补。”

就看贺禹还能不能再打动温笛一回。

这些她帮不了儿子。

有缘怎么都能遇到,没缘分的话,就算同去了云树村,还是错过。

严鸿锦神情严肃,他总觉得吧,是不是儿子执念太深,嘴上说着放下,心里压根没放下,于是不断暗示自己,温笛把他当陌生人,原谅他过往的一切,就等于温笛给他机会。

他对妻子说:“要不,你找个心理医生给他干预干预?”

叶敏琼:“……”

她眨了眨眼。

忽然间不太确定,儿子所谓的机会,到底是不是真的机会。

“你们是不是接下来要开始商量,替我预约哪个医生?”

严鸿锦和叶敏琼齐齐回头,儿子从楼梯上走下来。

严鸿锦看手表,“以为你回去了。”

今晚儿子回来吃饭,吃过饭他们没看到他人,没想到他在楼上。

严贺禹在书房开了个视频会,打算回自己公寓,结果在楼梯听到父亲要找心理医生给他做干预。

他点开和大表弟的对话框,把手机给母亲。

叶敏琼看后,递给严鸿锦。

“你心理没毛病,我们求之不得。”严鸿锦将手机还给儿子。

叶敏琼起身,“我去给你们泡茶。”

严贺禹坐下来,他跟父亲很多年没这样好好坐下来聊聊天,聊和工作无关的天。

严鸿锦现在说了实话:“我觉得你没必要再跟温笛有交集,各有各的生活多好。她原谅你,不是你值得原谅,是她想跟以前做个彻底了结。”

严贺禹难得没反驳,颔首,“我知道。”

他也说了实话:“就是现在让我去追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追。”他想好好爱她,又不知该从哪里爱起。

自从那天接到大表弟的消息,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今天,还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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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严贺禹陪母亲去参加满月宴。

他现在不再去江城,那边的分公司上了正轨,有高管人员负责。

今天来见赵月翎,是想在一个不是很正式的场合下,道个歉。

专程约了见面,又要让赵月翎有心理负担,见与不见都难做。毕竟运辉集团跟京越集团在江城有扯不断的合作。

那是战略层面的合作,是运辉集团董事会决定,不是温长运一个人拍板说了算,再者,他也不可能感情用事,不会因为自己女儿的感情问题,不顾集团的长远发展,不顾其他股东的切身利益。

这两年,他跟运辉集团,跟温长运和赵月翎之间,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

他想让他们看到他的改变,无形中又困扰了他们。

到了宴会厅,母亲去找她的校友,也是赵月翎的班长。

班长姓张,他打招呼,喊对方张叔叔。

怎么都没想到,他在这里看到的是温笛。

张叔叔还将他和母亲跟温笛安排在一桌坐,可能觉得他跟温笛家有合作,能聊得来。

叶敏琼这时只能假装不知道他们的过往,笑说:“真人更漂亮。”

温笛客气道:“阿姨过奖。”

叶敏琼又替他们介绍,“这是我儿子,严贺禹。他不忙时也看过你的剧。”

严贺禹伸出手,“久仰。”

温笛:“幸会。”

叶敏琼让他们聊,她去另一桌跟老同学打个招呼。

严贺禹替她拉开椅子,他在旁边坐下。

他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这,“我是专程来给赵阿姨道歉,以后两家公司的合作,全部回到理智状态,我也不会再掺和原本不该我过问的合作。代我跟阿姨和叔叔,说声抱歉。”

温笛:“我会带到。”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严贺禹也想要杯温水,但没让她帮着倒,等她把玻璃茶壶放桌上,他才端起来往自己杯子里倒水。

他聊起《欲望背后》,里面有肖冬翰授权的角色,他知道她对肖冬翰哪几个并购案例感兴趣。

他提醒她:“你要是按真实的拍,拍出来不一定过审。”

肖冬翰收购的手段只能被拿来津津乐道,不能被当成正面的教材。

温笛点头,“改过了,也咨询过律师。”

“那应该没问题。”严贺禹不再刻意找话题聊,他拿出手机,给父亲编辑了一条短信:【赵阿姨没来,我遇到了温笛。爸,您那天的话我认真考虑过,是不是跟温笛该各过各的。今天遇到后,不想各过各的,还是想以后每天跟她坐同一张餐桌吃饭。不用再回,勿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