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赚钱真的好难哦(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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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宗。

许正言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整个宗门,所有元婴修士,都知道他许正言带着徒孙去妖山秘境,结果把徒孙给搞丢了!

就连那个韩老匹夫都知道,还说如果当初是他带着几个弟子去妖山秘境,一定能把所有人都全须全尾地带回宗门。

许正言:气!就是很气!

“快点快点,前辈快答应他啊!”遥遥传来大呼小叫。

许正言微微蹙眉。

这肯定又是杂役弟子聚在一起,也不修炼,整天不干正事,不知道在干嘛。

他一向不大看得惯这些不知道时间珍贵、修途难行的小修士浪费时间,决定过去看看他们就究竟在干嘛,稍稍训诫一番,打发去修行。

“哎呀,别再犹豫了,单真人这么诚恳、这么认真,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还能直播害人不成?虞前辈快点答应他吧!他多恳切啊!”

许正言有点好奇了——他很少关注下面小弟子的日常生活,每日里光是修练、教导亲传弟子,已经够他忙的了,他印象里,上次亲身融入杂役弟子之中,得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

现在,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莫非是他落伍了?

作为自诩“绝对亲民”的元婴修士,许正言立马凑了过去,隐约听见那群弟子越来越激烈的讨论,看见人影摇晃中,一丝丝缝隙里闪动的灵光。

——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许正言实在好奇,终于不摆元婴真君的谱,直接凑了上去,将最外围两个杂役弟子的脑袋往两边稍稍一掰,露出人影中的一面水幕。

水幕晃动间,从一个看上去花里胡哨,一看就不正经、不够良家、不守男德的男修脸上划过,定格在一张秀美沉静的脸上——

许正言蹙眉:嗯……

许正言点头:嗯。

许正言愣住:嗯???

他瞪大了眼睛:这水幕里的女修,不正是传闻中被他弄丢的徒孙,他家黛黛吗?

——她究竟跑哪去了?

旋即,许正言紧紧抿唇,眉头一瞬间蹙起。

事情是这样的。

许正言回宗门前:愁眉不展、神情阴郁,眉头紧锁,旁人一看就知道许真君心情很不好,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许正言回宗门后:

看到魂灯-愣住-再看魂灯-再次愣住-反复愣住-一脸茫然。

他还在担心虞黛楚在虚空中难以维系,最终不幸陨落,没想到魂灯熠熠生辉,简直把旁边的一屋子照得黯淡无光,显然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简直活蹦乱跳了!

当时,唯一让人担忧的便是,魂灯的颜色稍显虚渺,一看便知虞黛楚现在绝不在擎崖界内,虚空交叠,才会让魂灯显出这样的颜色来。

当时,林漱怀一听爱徒失踪的消息就炸了,一条咸鱼当场蹦起,变成了一条弹跳鱼,当场就要冲出虚空去找人,许正言一方面惊讶于自家咸鱼徒弟平日里看着撒手不怎么管弟子,虞黛楚一丢,竟然显出这样的责任感,另一方面,又欣慰于他终究还是稍稍奋起了些,知道承担责任了。

许正言和林漱怀直奔魂灯殿,心急如焚,心情沉重、心如死灰。

一进魂灯殿,一抬头,光华照殿,亮瞎人眼,一齐愣住:

打扰了!

“看来黛黛现在还是很安全的。”许正言左右打量着魂灯,“只是不知道究竟有怎样一番奇遇。”

话至此处,已渐渐平静下来,似乎虞黛楚还活着就行,至于流落到哪个世界、什么时候回擎崖界,都已是细枝末节。

而事实上,许正言还真是这么想的——修士四海为家,无论在哪里,最终都是为了修行,那么究竟擎崖界,还是在别的世界,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更何况,以虞黛楚的天资,早晚都是要飞升、离开擎崖界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两三百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这对于他们、对于太玄宗来说,是个极大的遗憾,他们又能如何呢?虚空中世界浩如星海,虞黛楚不知究竟在哪个世界,难道还能一个个去找吗?

那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许正言说这话的时候,已料定咸鱼徒弟的反应了:数百年耳提面命斗智斗勇,他太了解徒弟了。

林漱怀并不冷酷,也不无情,更不狠心,这大争之世、残忍世界里,他既咸鱼又心软,显得格格不入。林漱怀会因为普通修士的求而不得叹息,也会珍视凡人的一点期盼。

但他终究不是一个普渡众

生的佛陀。

他只做力所能及的、面前的事,然后把自己默默地框在一个舒适的圈子里,过着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也许几十年相处,令林漱怀对虞黛楚这个唯一的徒弟产生了很深的情谊,令他十分珍视这份师徒关系,虞黛楚的下落不明,会引得他无比伤心。

但这一切终究会是要过去的。他伤心、难过、无力,但也就只有这样了。

许正言想:在这方面,一向不靠谱、过于咸鱼而显得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林漱怀,倒是难得的、少有的,真正像个修士了。

但林漱怀凝视了总是盯着自己修练、逼迫他斗智斗勇偷懒躺平的师尊很久,他的嘴唇始终紧紧地抿着,最终缓缓摇了摇头,在许正言惊愕的目光里,以他从未有过的笃定语气说道,“那我就去大海捞针。”

仿佛勇气是越说越浓烈的东西,林漱怀一旦开口,便好似再没了犹疑,对上许正言难以置信的目光,也毫无躲闪,“师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这话说的。

许正言没头没尾地想——简直好像是在幽怨地控诉,让人听着,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不起他一样。

这小子究竟搞什么花样?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林漱怀缓缓重复了一遍,用力地抿了抿唇,许正言望着他的时候,忽然觉得他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灼灼的火焰,“我只想混吃混喝混日子、做一辈子废物,没想过做个有用的人的,是你们逼我的。”

许正言满脑门问号,好家伙,他以为这是师徒间严肃交流,没想到林漱怀给他搞起笑话来了?

许正言:这话你也说得出口,he——tui!

但林漱怀显然是认真的。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在说笑,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心底蹦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反复琢磨,每一个字藏了几十年,终于难以掩藏,“是你们硬要把黛黛塞到我名下,让她做我的徒弟的,我根本不想收徒,我不想为另一个人的道途负责——我不配!”

许正言怔住了。

“她是那么聪明,天资又那么好,无论拜在你们哪一个门下,都会有很好很好的未来,你们肯定会竭尽全力教导她的。”林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