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九层宝塔(第4/5页)

这两位还真是敢想,就他们擎崖界这小破地方,能有真龙栖息?能被她一个金丹修

士驯服??他们这脑洞开的,她还怎么好意思说出略显寒掺的真相啊?

“没有,不是。”虞黛楚无精打采,“就有点像是一尊傀儡一样,非常强大,我的神识依附在这傀儡上面,能够发挥出比我本身更强的实力,同时我本尊也能出手。而且,那也不是真龙,甚至不是龙尸,而更像是……有真龙气息的雕像。”

这样的事实,比起宓元君和许正言猜的,那显然是差得远了。

但两人也没失望,这世上倘若事事都比想得还美,那擎崖界就得改名叫天堂了。

“这样的话……”宓元君沉吟道,“我倒是想起一个掌故,似乎在魔门之中,有一门道法,叫做‘外壳(qiao)’的,极为邪门诡异,十分难缠,倘若修练到高深处,便相当于无数个化身,却比本尊更强大。”

她说到此处,对着虞黛楚微微蹙眉,“你那神龙傀儡,正是从那魔修白麟手里夺下的——也许不是他自己炼制的,以他的实力,还没这个本事,有比他修为更高的魔修在幕后帮他。这个幕后的魔修,起码也该有元婴的修为,否则,不该有本事将蛟君同时炼就外壳。”

其实在宓元君看来,这事还有更蹊跷的:

这尊神龙外壳明明是以蛟君和龙穴同时炼就的,对于金丹修士来说,便有近乎天堑的鸿沟,若说虞黛楚能在这神龙外壳面前能一力向前、决不后退,那宓元君是绝对相信的,但若说虞黛楚能一剑击溃……

这怎么想都像是话本里胡编的,可以和“徒手掏金丹”“一指戳元婴”媲美的绝世胡扯。

而就算是她孤陋寡闻,就算是她老到不相信奇迹了,可这魔门外壳,自然是以魔门煞气驱使的,对于寻常道门修士来说,根本不可能驱使,为什么虞黛楚竟能转眼收服,甚至完完本本地将其威力发挥出来?

虞黛楚,可是个正经的道门修士啊!

宓元君微微蹙眉。

难道当真是因为,虞黛楚是气运之子?

她的气运已强到,龙宫传承隔着种族、道统,即使变成了任人驱使的外壳,也要用腐朽的声音说:我可以??

从本心来说,宓元君是绝不愿意怀疑自己看到大的孩子、自己认定的未来宗门希望的。她信任虞

黛楚,就好像信任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信任能接班宗门的谢衍一样。

“好了,这都是说不清楚的事,我们也不必太过在意。”宓元君微微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黛黛,对你来说,这绝对也是个好事,需要用的时候,尽管用就是了,不必拘泥于道统、道魔之别,倘若有谁和你说闲话,只管打回去就是。”

无论虞黛楚究竟是否可疑,这机缘都是落在了他们太玄宗修士手里。

虞黛楚清清白白,自然得让这个好弟子用,狠狠地用,用够本。

虞黛楚要是当真与魔门有什么不干不净的联系……让她多用几次,也更好观察不是?

“当年你师尊凝婴时,我便同你说过,这个首徒之位,需要金丹修士方能担任,你师尊不愿意再收别的徒弟,故而,这首徒之位非你莫属。”宓元君朝虞黛楚笑道,“我记得当时许师兄忽然变脸,一天到晚压着你修练,可是把你吓了一跳。”

“没有。”提及往事,许正言也不由露出些微笑意来,“黛黛本身就很勤奋,我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虞黛楚默默:不,你不是。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许正言痛心疾首cos高三班主任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会瑟瑟发抖。如果当初许正言没有天天耳提面命,虞黛楚虽然也会刻苦修炼,但肯定会稍稍放松些。

“既然你现在已经结丹了,那么,这个本就该是你的东西,也该交到你手里了。”宓元君正色道,“不过,宗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则,但凡是要升任一峰首徒的弟子,在上任前,都要去学海摆渡乘船,渡引宗门弟子。你也不例外。”

学海,环绕太玄宗,浩浩汤汤,对于太玄宗杂役、外门乃至于内门弟子来说,是每天必然要经过的地方。而这学海之上,自然也少不了为人引渡的摆渡人。

她说到这里,望向许正言,“许师兄,这流沙盏本应由师尊赐下,但林师弟不在此处,便请许师兄代劳吧。”

许正言早有准备,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流光莹莹的迷你宝塔,朝宓元君伸手递去,豪气干云,“掌教,请。”

宓元君望着那小塔,愣了一下。

她回过头,望了虞黛楚一眼,又看了许正言一眼。

宓元君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恍若无事地干咳了一声,接过那小塔,转递给虞黛楚,严肃道,“这是用来代表你为宗门、为同门做了多少贡献的象征。当你摆渡接引了一位同门后,他们便会在这流沙盏中放入船资。等到这流沙盏里的船资够了,你就可以接任首徒了。”

虞黛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宓元君眼神示意她赶紧接过去。

虞黛楚犹犹豫豫地接过。

“好了,事情到这一步,就很好,黛黛,早点收拾收拾,就可以去学海摆渡了。”宓元君拍拍手,朝虞黛楚点点头,毫无留恋地走了。

虞黛楚满面怀疑。

“掌教说得对,你快点去摆渡,早日接任首徒,不要再耽搁了。”许正言干咳了一声,也学着宓元君拍拍手,挥一挥衣袖,当场跑了。

虞黛楚:???

虞黛楚:我怀疑你们是想整我?

由于修为过低、实力过菜,虞黛楚没有办法揪住这两个人问个究竟,只得先去执事堂,打算取了船开始摆渡,半路上遇上谢衍。

“虞师妹这是要去学海吗?”一照面,谢衍望了她一眼,竟直接说中了她的意图。

虞黛楚心下稍安——谢衍脱口而出,看来这个“太玄宗首徒义工规定”并不是宓元君和许正言合伙编出来耍她的。

她展开笑容,甚至开了个玩笑“谢师兄所料无差,我正是太过无能,被掌教和师祖嫌弃了,被打发去做这辛苦活了。”

“师妹说笑了。”谢衍笑了起来,“渡船之后就是一峰首徒,多少人羡慕你这辛苦活还来不及——不必太过担心,虽然每个人渡船的期限和要求不同,但宗门归根结底只是希望借此帮助我们了解整个宗门庶务和详情,不是想消遣我们,时间不会很长的。”

他安慰道,“我当年对庶务较为了解,摆渡了一个月就能交差了。”

虞黛楚感受到了安慰!

“我听掌教说还有什么流沙盏的?”

“对,就是以流沙盏的容量,可以大约估计宗门给你定下的摆渡时长。”谢衍说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琉璃杯盏,另一手则托着一粒细沙,“宗门会给弟子发这种细沙作船资,每次乘船后,便将一粒细沙投入这流沙盏中,等到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