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余成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殷顾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 看见他拍了拍旁边的地方。

“不怕余成第眼里的好哥哥形象碎了么,”余成宋坐到他旁边,“抽烟。”

“成第没写完作业, 不会出来的, ”殷顾笑了声,把新买的草莓蛋糕往他那边推了推, “怎么了?和你妈吵架了?”

“神算子, 这次你猜错了,”余成宋吸了口烟, 眼底沉了沉,“我爸回来了。”

“回来了?”殷顾看他。

“一直在外地打工, 一年回来不了两三次, ”余成宋往沙发上靠了靠,过了会儿才说:“我今天在你这儿住一宿,折雨家二姨带孩子过去了,没我地方。”

“随便住, ”殷顾说, “成第也在这儿吧,一个人回家不放心。”

“嗯,”余成宋说, “你给我找一身你的衣服吧,我明天不想穿这身。”

“随便挑。”殷顾说。

晚上睡觉余成宋主动申请了沙发, 余成第红着脸和他顾哥一起睡。

殷顾在这儿住了有半个多月了,空气里属于他的信息素无孔不入, 特别是沙发这种他经常躺着的地方。

余成宋感觉自己跟泡在檀香里似的, 莫名热得慌,辗转反侧地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 只能拿起手机乱扒拉。

有时间可能需要测一下信息素水平了,最近感觉不太稳定,可能是易感期要来了。

正给蛙儿子收四叶草呢,卧室门发出轻微的“嘎达”声,然后他就看见了抱着枕头的殷顾。

余成宋忍不住乐了,小声问:“怎么了?”

殷顾真切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走到沙发边儿上,也小声说:“给我点儿地方吧,成第是上发条了么,天天这么磨牙牙还好么。”

“不知道,”余成宋边乐边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个边边,“我觉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耳朵吧。”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睡床了,”殷顾贴着他腰坐下了,揉了揉眉心,又没忍住笑了,“太难了。”

“我和他一起睡就没睡好过。”余成宋幸灾乐祸。

殷顾靠着沙发靠背和他的腰打了个哈欠,可能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太好,这会儿疲惫都写在脸上了。

余成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掀起被下了沙发往卧室走。

“干什么?”殷顾用气声喊他。

“你把茶几推沙发旁边。”余成宋也用气声说。

“哦,”殷顾听懂了,边笑边说:“欺负小孩儿啊?”

“我不欺负他他才该害怕了。”余成宋推开卧室门。

没一会儿缺德大哥就抱着睡的死沉死沉的小弟出来了。

殷顾把茶几推过来,和沙发合在一起差不多一个单人床的大小。

余成宋把余成第往沙发上一放,被卷到身上,又往里推了推。“行了,他睡觉老实,滚不下去。”

“明天醒了会不会气哭了。”殷顾忍不住说。

“这才哪到哪,这都哭那眼睛该瞎了,”余成宋伸了个懒腰,“走吧,困死我了。”

孩儿他妈到底还是疼孩子,又拿了床小被子铺茶几上了,还往上面放了瓶矿泉水,省孩子半夜醒了渴。

“你定闹钟了么。”余成宋在床上翻了个身。

“定了,”殷顾说,“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

“晚安。”

“晚安。”

余成宋这一晚上真真实实地没睡好,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而且他一直很热,从皮肤往外的热,心里燥热,口干舌燥,恨不得跳进冰水里的热。

旁边有温度稍低的东西挨着他,他知道那是殷顾,还是没犹豫地抱了上去,往怀里搂了搂。

殷顾也没反抗,只是伸手调整了一下两个人的姿势,从被搂变成了搂人,就由着他折腾了。

真舒服。

余成宋在心里叹了口气。

殷顾不会是冰袋成精了吧……

想亲一口……

第二天早上余成宋是被殷顾喊醒的,都不是叫醒,是真喊。

“你睡走火入魔了么?”殷顾摸着他脑袋,“没发烧啊。”

“水……”余成宋攥住他手往旁边扒拉,脑袋里一阵懵。

睡眠质量不好还能和睡得死联系起来,他也是很牛逼了。

殷顾坐床边把水杯递给他。

余成宋坐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觉得冒烟的嗓子眼舒服了点儿。“你家是不是开暖气了,怎么这么热。”

“热?”殷顾愣了下,“昨晚开窗睡的,我没觉得热啊,你是不是感冒了。”

“是吗,”余成宋也没在意,“可能吧。”

虽然睡醒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余成宋还是请假去了趟医院。顶A突发易感期不是小事,他得为别的同学考虑。

结果忙了一上午,测出来的激素水平都正常,预测下一次易感期在两个月后。

“那我为什么总热?”余成宋拿着化验单问大夫。

“可能是碰到了契合度高的Omega,产生了心理渴求,心理刺激生理,导致了你晚上睡眠不好,浑身发热,”大夫给他分析,“你现在还年轻,很多时候控制不好,容易出现这种现象。”

“建议你最近和她保持距离,等症状彻底消失再接触。”

“而且你的等级太高了,不保持距离Omega也会有结合热的风险。”

余成宋一脸懵地皱眉:“可是我最近没和Omega接触——”难道是贾曼凝?

“之前班里有个普通Omega突发结合热,我接触过她的信息素,是草莓,”余成宋问,“会不会因为这个?可是在接触她之前我也有过睡不好的情况。”

“普通Omega对你吸引力不会这么严重。”大夫也替他否认了。

余成宋花了大几百从医院出来,收获了让人迷幻的“和不存在的Omega保持距离”的医嘱。

老爸在家待了两天就被老妈打跑了,家里重归安静,余成宋睡觉也没热醒过了。

物理课,余成宋照例趴桌子上打盹儿。

老李慈祥又缓慢的声音是最好的助眠背景音。

这几天贾曼凝一直督促他跟殷顾去啦啦队练习。

也没什么可练的,就是走队形做动作。

他本来就没兴趣,再加上大夫的迷幻医嘱“远离Omega”,十回有九回带着殷顾半路开溜。

今天早上贾曼凝量了他和殷顾的三围,说准备做衣服了,让他俩今天别逃了。

不逃,是不可能的。

和她们一起在大太阳下边傻站着还不如跟殷顾猫医务室吃两根冰棍儿。

睡着睡着,余成宋觉得不对劲儿。

那种热得受不了的感觉又出现了。

而且这次的热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来势汹汹,让他非常烦躁,舌尖嘴唇越舔越干,连着手心后颈都开始发烫。

余成宋坐起来准备喝水压压,身旁忽然飘过来一**|人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