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们是否可以推测为,这之后拿到钥匙的管理者,在保留了第三代费特的创建基础上,又添加了结束无限循环的密码钥匙,即彩蛋游戏。”

“费特嗜血好杀的爱好与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固执想法,为赌徒游戏奠定了牢固的基础。”

“而在其之后的管理者……一个或者多个,都没有将这一基础推翻或是重建,是否说明后任的管理者无法修改初代设定的程序?”项明决说。

“如果这一假设成立,那么后任的管理者想要改变玩家们的死亡结局,只能在既有的设定上,再次添加设定。”

“所以彩蛋游戏确实是我们唯一能离开赌徒系统的生门,M先生无法说谎,因为每一任管理者的权限级别都比它高。”

宜图说,“这很有可能是三代之前的管理者就定下的规则,初代高于后任,其次才是智能AI。”

“但现在问题是,赌徒游戏管理者的失踪死亡,导致掌控M先生的钥匙丢失。”萧封一针见血道:

“即使M先生无法更改每一任管理者创建的设定,但未必不能在这之上动些我们所看不见的手脚。”

沈月舒点点头,“这些年里,只要是进入过彩蛋游戏的玩家,无一人生还。”

“我们无法得知M先生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神阶牌场的创造者,与彩蛋游戏的建设人,应该是同一个。”

项明决手指轻点桌面,“你说……你从中得到的数字或者暗示,会不会就是彩蛋之一?”

宜图一愣,“不无可能。”

项明决轻叹一口气,“时间不多了。”

“彩蛋游戏开启的时间不会迟于九月中,到时候所有的神阶牌场会提前十五天关闭。”

“你是过了神阶牌场的玩家,一定会第一时间感受到它的到来。”

项明决和萧封没有留下吃晚饭,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他们都知道下次再相见,恐怕就是在彩蛋游戏内了。

宜图静默的将这些信息消化掉,重新整理好心情,毕竟这之后的日子还要继续下去。

他没有再接着寻找神阶牌场,事实上,自从他通过死亡密码那座神阶之后,便发现自己被系统禁封了。

尽管禁封的时间为72小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宜图不得不心生怀疑。

而这一禁封行为,系统却诡异的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宜图唯一能为其想到这样做的原因是,系统在有意标记他们。

如此一来,他也打消了再进入游戏多磨炼的想法。

而江寒屿他们那边,却还在尽可能的寻找其他神阶牌场的消息。

一整个五月,在奔波中转眼即逝。

起初沈月舒和危洲还将希望寄托于某些高级牌场,能小概率的刷出神阶场的入场券。

然而到了五月的中旬,随着越来越多被迫复出的玩家出现,高级牌场宛如修罗场。

死亡率惊人的高,而这样的五六场下来,却连入场劵的影子都看不到。

等到了六月末,他们也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寻找方式。

宜图和江寒屿两人,是第一个选择离开别墅的。

最后的时间,宜图打算和父母在一起度过。

江寒屿则更不用说,理所当然的以朋友的身份被其带回了家。

一来,江寒屿的父母离异多年,平时就聚少离多感情不深。

江寒屿要是突然回去,只会让彼此感到尴尬与不自然。

二来,江寒屿也不愿意和宜图长期分开,更何况这恐怕也是最后的一段时光了。

两人离开别墅没多久,楚惜隐和沈月舒也相继离开了,只不过中途又“偶遇危洲”,三人不过是殊途同归。

宋景琛休学半年,傅恒一带着他满世界的游玩,像是要将后半生都弥补完一般。

他们彼此都不会经常联系,但通过共同的朋友圈,宜图能看到宋景琛拍的各国异域风情美照。

而傅恒一却很少在镜头前露面,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拍摄者。

他将宋景琛的一颦一笑都记录下来,毫无保留的发在了朋友圈,所配的文字句句透露着幸福与满足。

傅恒一的那些朋友,都惊奇的以为他转了性,或是收了心。

却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拼尽全力想要留住即将消逝的爱人。

宋景琛给宜图他们寄了很多各国漂亮的纪念品,宜图会认真的将其一一摆在书房内。

回家居住的这段时间里,宜图跟着宜母学会了许多工序复杂的菜式,而江寒屿则被硬生生的喂胖了十斤。

他们没有向父母挑明关系,尽管动作言语再克制,又怎么能真的瞒得住宜父宜母。

两位老人什么都没说,忧愁过一段时间,便自己想开了。

宜图和江寒屿之间举止过于亲密,他们就当没看到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让宜图感动的同时,又十分的愧疚。

年轻的时候没有陪伴父母的意识,而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时间却好像不够了。

八月中旬的时候,宜母给宜图织了一件淡绿色的毛衣,江寒屿的那件则是深蓝色,才织了一小半。

拿到毛衣的时候,宜图多少有点苦笑不得。

“妈,现在才八月多,你这织的太早啦,要热死人呢!”

宜母瞪了他一眼,“哎哟正好现在闲着给你们织着,你就先收起来好了,等天冷了再穿不行呀?”

“真是,光想着你自己。”宜母没好气道:

“小江这件织好了,不正好九十月天凉了可以穿嘛。”

宜图连忙点头,“是是是,是我光想着自己了,哎。”

他转头和江寒屿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到晚上的时候,宜图摸着那件崭新的毛衣,心里很不是滋味。

尽管他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未必真的不想要。

只是他担心,这件衣服自己会穿不了。

“怕么?”江寒屿从背后搂住他,下巴抵着爱人的脖颈,两人姿态亲昵。

宜图轻叹了一口气,“以前我还上学的时候,每年都会有一件这样的毛衣。”

“那个时候个子窜得快,常常去年织的,下一年就穿不上了。”

“我妈不会改尺寸,就只能闷头给我重新织一件。”

“后来,我大了离家了,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妈妈的毛衣了。”

“没想到今年……”宜图笑了笑,“今年我都二十六了,我还有。”

江寒屿亲了亲他的脸颊,低声道:

“那我是第一次收到。”

“希望咱妈能织快一点,我想穿。”

听到这话,宜图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指,笑道:

“什么时候变成你妈妈了,嗯?”

江寒屿搂紧了爱人的腰,耍赖道:

“你是我老婆,你妈妈当然就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