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5页)

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他问:“还记得阿玛吗?”

华裳扁扁嘴,眼瞅着要哭。

傅嬷嬷连忙给九爷手里塞了一根筷子粗细的、长条形点心:“小格格爱吃这个,九爷快喂她。有吃的,格格就不哭了。”

九爷单手抱着闺女,另一只手掰了一小截,递到华裳嘴边。

小丫头看了他几眼,终于不扁嘴了,张口咬掉一点。

十个月的孩子,已经能自己拿着东西吃了。

九爷心里有点吃味,合着他这个亲爹还不如一根点心?

这什么破点心?吃起来嘎嘣嘎嘣,跟果棒似的,但怎么这么粗?奇奇怪怪的?又是那臭婆娘弄出来的吧。

“这是什么点心?”九爷问。

傅嬷嬷笑道:“这是福晋让后厨给小主子做的磨牙棒。不光两个小主子爱吃,西院三位小格格也爱吃。做了好多种口味的呢,有五谷的、芝麻的、咸味的、甜味的等等。还有一种黑乎乎的只给三个小格格吃。仿佛是加了什么查克力?”

九爷“哦”了一声。

傅嬷嬷没瞧他脸色,正低头收拾两个孩子的玩具,继续道:“福晋心思可真巧,总能想出来好多又好玩又好用的东西。”

九爷又“哦”了一声。

抱过华裳,他又拿吃的去哄弘霈,然后抱着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腿上。

两个小家伙熟悉了,总算又露出笑脸,咿咿呀呀和他聊天。

过了一会儿,嬷嬷拿了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

肯定又是臭婆娘让人做的东西。不过他不会再问了,一问就显得自己很没见识,有损他九爷的颜面。

九爷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

这东西形状像酒葫芦。下半身好像是用葫芦做的,外面罩了个布兜子一般的东西。葫芦嘴那里冒出来一根婴儿手指粗细的管子,让他想起来芦苇。

果然,这奇怪葫芦一拿过来,送到两个孩子嘴边,小家伙就主动含住那根管子,咕叽咕叽喝了起来。

啊,这是水……壶?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这婆娘的确心思挺巧。这可比一勺一勺给小娃娃喂水好多了。

生产之前,她已经做出许多新奇东西。他出门两个月,这婆娘竟然又有新东西。

九爷觉得自己应该再弄个作坊专门生产这些,然后拿到铺子去卖。

至于铺子的位置……

短短两秒,九爷就想好了。有三个地方可以卖:首饰铺、布庄、慈仁医馆。这三个地方,是女人去的最多的地方,准没错。

“这根管子是用什么做的?”九爷问。

傅嬷嬷又来兴致了:“这也是福晋让人做的。这管子有两种,一种是竹子做的,一种是木头做的。小主人更爱用竹管。”

“这东西干净吗?”

“福晋让人做了很多,奴婢们每次更换前都会用热锅蒸上一刻钟。”傅嬷嬷还想夸秦晚,但看九爷好像在思考什么,便没再说话。

稀罕够两个孩子,也看了秦晚让人做的各种东西后,九爷又回了堂屋。

半个时辰过去了,秦晚还没睡醒,不过刚进去就听见她动了一下,大约是要醒了。

他在外间喝了几口茶,听到秦晚翻身,便故意出言:“算了,不等了。让福晋好好睡着。爷去西院瞧瞧她们娘几个去。”

臭婆娘但凡有一点良心,都得赶紧追出来!

可惜,九爷都走到廊下了,也没听见秦晚有什么动静。

哼!这婆娘是不是所有心思都用在孩子身上了?两个孩子吃的用的,都是她花心思让人做出来的,他什么都没有!

九爷赌气,朝西跨院去。

颂竹院里,佟氏正在书房写什么东西,看见他进来,吓得连砚台都打翻了。

他是什么可怕的妖怪吗?九爷烦躁,走了。

胆小症重度患者佟氏,更怕他了。

芷兰院里,完颜氏和冯氏正在廊下插花。淑德淑言跟着一个婆子胡乱比划,好像在打五禽戏。

淑容还小,比划了几下就转身追球去了。

瞧见他转过进来,院子里所有人几乎都吓了一跳。

九爷在廊下随便挑了个凳子坐下:“你们继续。”

但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淑德淑言和淑容表现最明显,恨不得躲到门后去。

完颜氏和冯氏手里拿着花枝,都站在那儿,也没再插花。二女都知道他喜怒无常,且都已经两年以上没被宣过寝,谁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来!

且他进门的时候,脸黑的像碳一样!

如今福晋给她们月钱涨到了五十两一个月,三个孩子吃穿用度都和嫡子嫡女一样,她们俩天天作伴,要么绣花插花解闷,要么带带孩子,多好。

谁想伺候一个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人给撵到庄子上去的大爷哦。

完颜氏都歇了争宠的心思,冯氏更有自知之明。

·

难道他是个讨人厌的扫兴鬼吗?九爷愤而离去。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大老婆小侍妾全都一样!

额娘到底怎么给他选的人?

他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哦,摊上这样一群女人。

哼!他本来也早就决心要清心寡欲保养身体,是他不稀罕这些女人的!

·

九爷喊十爷喝了一顿酒。

晚上,又进了后院。

秦晚正拿着两个小动物模样的布偶逗两个孩子玩。

见他带着酒气进来,便让傅嬷嬷和乳母把孩子们抱走。

紫玉赭叶也都很有眼色下去。

九爷开口:“你怎么都不问问爷辛不辛苦?”

“这不刚见着你吗?”秦晚觉得他真的好无理取闹,但很给面子的说了一句:“在外面那么久,你辛苦了。不过身为皇子,理应为皇阿玛分忧,将来皇阿玛要派你出去的时候还多着呢,可不能在外面喊苦喊累,让人听见了笑话。”

这还像句人话,九爷哼了一声:“爷知道,不用你教。”

“得,既然不用,那我不说了。”

“……”他这婆娘一定是欠收拾的狠了。

“那些百姓说爷找代笔,你为什么不帮爷澄清?你怎能任由那些刁民诬陷你的夫君?”九爷开始兴师问罪了。

秦晚也有话讲:“越描越黑,何必多作解释。”

“你就是不想帮爷解释,是不是?”

“解释就是掩饰。身为贝勒爷和贝勒福晋,咱们得有点风度是不是?百姓们私底下插科打诨、逞口舌之快的话多了去了,咱们都翻出来一一解释?没得让人笑话。”秦晚反过来训他。

九爷觉得自己有点说不过这贼婆娘。

他喝了酒,口才不行。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早就想好用这些话来堵爷?”

秦晚翻了个白眼:“您把我当什么人了?”

“没有就好。”九爷信了。

可秦晚把他撕碎了:“就这样简单的几句话,还用我提前想?您觉得我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