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奇(第2/4页)

“赶紧的啊野哥。”

金发男生还在那儿喊。

陈江野眉头一压∶“你他妈怎么不再大声点让全镇的人都听见?”

金发男生愣住。

他们这几个兄弟之间经常互相问候爹妈,但这波他属实有点懵。

陈江野懒得跟他们解释,这儿也不方便解释,站起来拉着辛月就往外走。

见他主动拉一个女生手腕,金发男生和寸头男生目瞪口呆。黑发男生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扫了旁边的女生一眼。

女生从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辛月身上,此刻更是紧紧盯着辛月被陈江野牵住的那只手。

“陈江野你干嘛?”

辛月很懵,不知道陈江野为什么要怼金发男生那样一句,也不知道他为啥要拉走自己。

陈江野没有立马回答她,拉着她顺着街道屋檐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在一家倒闭的老旧商店面前停下来。

他转身看向她∶“没看到有人在掏手机了?想被拍?”

辛月心头微微一颤。

他竟然是因为这个……

“野哥!”

他们追上来,金发男生朝他埋怨道,“你也太重色轻友了!”

“别嚷嚷。”

陈江野侧头指了下辛月,“她不想被拍。”

“这样啊。”

金发男生乖乖闭上嘴。

寸头男生走过来,“这儿也没人了,现在能给我们介绍下了吧。”

辛月下意识看向陈江野,陈江野也看了过来。

两人仅仅对视了一眼,辛月就读懂了他眼神里让她来开口介绍自己的讯息。

辛月也觉得她自己介绍比较好,因为她不是陈江野的什么人。

她转头看着面前的四个人,不紧不慢的开口,没有一丝怯生∶“我叫辛月,是他在这儿的邻居,土生土长的蒲县黄崖村人。”

金发男生跟寸头男生顿时就是一声∶“卧槽?!”

“你没骗我们吧,你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农村人啊。”

金发男生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寸头男生白他一眼∶“他妈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农村跟城里的没啥差别好吗。”

金发男生也白了他这个只会吹彩虹屁的人一眼∶“那你他妈卧槽啥?”

“我他妈就表示一下惊讶不行?”

“惊讶啥?还不他妈惊讶别人是农村的。”

“我艹,徐明旭你他妈闭嘴吧你!”

两个人短短几句话,含妈量极高。

都说城里人比农村人素质高,尤其是北上广这种大城市,但辛月在农村都没听过含妈量这么高的对话。

然而两人还在继续∶

“凭什么我闭嘴,你他妈怎么不闭。”

“我他妈又不像你满口喷粪。”

一旁的黑发男生似乎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都闭嘴吧。”

被他这么一打断,两人才反应过来刚见面就在美女面前暴露了素质,赶紧合上嘴,不过倒也没什么,他们已经很清楚,辛月不是他们可以打主意的人。

金发男生清咳几声掩饰尴尬∶“那个……我们也自我介绍下吧。”

他先起了个头∶“我叫徐明旭,我跟野哥也是邻居,咱俩幼儿园就认识了。”

寸头男生接着说∶“我叫刘锐,跟野哥也是从小就认识了。”

下一个。

“傅时越,野哥朋友。“

简洁明了。

再下一个就只剩那个短发女生了。

女生表情冷冷地开口∶“乔语,无语的语。”

“——!”

徐明旭和刘锐眼睛同时睁大,满脸“感觉有好戏,但又不敢看”的表情。

大概有那么十来秒的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像是凝固。

出于女生之间的直觉,辛月从乔语刚出现的时候,就莫名觉得她可能喜欢陈江野,现在更是几乎确定了这件事,不过她倒并不觉得乔语对她有徐明旭他们以为的敌意。

她对乔语也没有任何敌意,因为她从未奢望过陈江野会属于她一个人。

从见到陈江野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她。

这个年龄的女生,谁能不爱他这样的人。

“车呢?”

陈江野打破有点诡异的氛围。

“车?”

徐明旭有点心不在焉,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傅时越回的他:“徐明旭给你带的摩托就在车后面。”

“哦。”

陈江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瞥了眼外面还飘着的雨。

“现在三点多,从这儿到黄崖村还要一个多小时,我寄宿的家里除了泡面没东西招待你们,你们要想吃好喝好睡好,现在就可以原路返回去县里,不然这里的路形,晚了我怕你们栽沟里。”

徐明旭问∶“你跟我们一块儿吗?”

陈江野用下巴指了指辛月∶“我要送她回去。”

“这样野哥,我们等你把辛月送回去,你再跟我们一起去蒲县呗,咱哥要是几个再不聚聚,等你回上海,估计越哥都去国外了。”

陈江野∶“我晚上必须回去。”

“为啥?”

陈江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目光下意识般看了眼旁边的辛月,过了会儿才说∶“陈安良跟我发过誓,要是我能做到不外宿,他以后再也不管我。”

听完他这话,刘锐笑了两声∶“野哥,你爸是变形计看多了吧,真以为你在这儿老老实实呆两个月就能转性?”

刘锐这么一说,徐明旭突然想起来∶“我估计陈叔不是变形计看多了。”

刘锐∶“怎么说?”

“前两天我跟我爸吵架,我听我爸说他也要去找人来看看怎么治我,然后我就听他给陈叔打了个电话,要什么白大师的联系方式,当时我还没想到野哥你身上来,现在想想……”

徐明旭猛拍了下大腿,“野哥你这是被神棍坑了啊!”

陈江野似乎并不在意这其中的原因,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徐明旭跟刘锐反倒是一脸义愤填膺。

“他妈这都啥年代了,搞不懂这些人怎么还这么迷信!”

“就是,我爸也是,还他妈捐钱建寺庙,钱烧得慌,他要真信佛,拿这钱多建几所希望小学,那功德不比建寺庙高?”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吐槽,辛月长睫缓缓垂敛。

她听说过有钱人比穷人还要迷信这件事,原来竟是真的。

佛祖高坐庙堂,未渡众生苦难,却自有未经苦难之人镀其金身。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世间苦难从未休止,佛祖却永垂不朽。

辛月一直以为,她生在穷乡僻壤,离这种阶层的富人很遥远。

现实也确实如此,哪怕他们就站在她眼前,和她说着话,她依旧感觉他们之间隔着一整条银河般的距离。

他们像飘在云端般虚缈,而她陷在深谭里。

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能脱身,但那至少也在一年后。

这让她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