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港口黑手党实在是欺人太甚。”当玛格丽特和路易莎跟随弗朗西斯从港口黑手党谈判回来后, 玛格丽特沉着一张脸，脸上是满满的怒意。

“怎么了？”霍桑皱眉询问玛格丽特，他的声音中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关切。

在看到霍桑的那一瞬间, 玛格丽特的脸色瞬间变好了不少，但还是语气中满是不满。

“港口黑手党他们想要的根本不是白鲸。”玛格丽特怒气冲冲道, 她的手攥紧了自己的提包, “他们想要的是踩着我们组合上位。”

在听到玛格丽特的话之后，霍桑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疑问, 他探究地看向面色同样不太好的弗朗西斯和路易莎：“港口黑手党那边……？”

“召集成员去会议室。”弗朗西斯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要求霍桑去召集组合的成员。

毕竟这里除了特意来等待玛格丽特的霍桑之外, 再没有其他成员的存在，弗朗西斯并不想解释两遍。

在会议室中，组合众人看着面色不佳的弗朗西斯、路易莎和玛格丽特, 不由得面面相觑。

“是计划没有成功吗……？”马克·吐温率先问出了问题。

爱伦坡紧紧地盯着弗朗西斯和路易莎，他从他们两个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他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计划成功了, 港口黑手党首领清原淳确实对白鲸有兴趣。”路易莎等待了一会，发现弗朗西斯没有回答, 而是出神地望着赫尔曼所在的方向, 便自己先开口解释道，“只是清原淳对白鲸的兴趣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区区一个日本的小组织, 竟然妄想踩着组合上位。”玛格丽特捏紧了手中的鹅毛扇，她的声音中怒意勃发，从港口黑手党出来之后，她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 “团长，你为什么要把那份文件带回来！要我说, 就应该直接和港口黑手党翻脸才对！”

“和可能拥有四名超越者的港口黑手党翻脸吗？”弗朗西斯回过神来，听到玛格丽特的质疑，他反问道。

今天跟在清原淳身后的护卫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是已经被确认死亡的法国超越者阿蒂尔·兰波。

兰波、魏尔伦、清原淳，再加上一个很有可能也是超越者的中原中也，港口黑手党拥有四名超越者，他们该怎么打？

而且……

想起清原淳跟他说的“我虽然不会给你书的使用权，但是我会治好你的女儿”那句话，根本没有和清原淳说过自己来意的弗朗西斯在心动的同时，也感到了震惊。

港口黑手党的情报能力，不容小觑。

弗朗西斯深吸一口气，他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缓缓说起了清原淳的要求。

“所以港口黑手党首领要求我们使用白鲸毁灭横滨，然后让他们的人出面拯救横滨？？？”露西难以置信地低呼出声，她虽然知道港口黑手党需要白鲸，但是完全没想到，港口黑手党是想要白鲸和组合做这种事。

而且……

露西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赫尔曼，她用自认为隐晦的目光打量着赫尔曼的表情，却被敏锐回视的赫尔曼吓了一跳。

“白鲸坠落，作为毁灭横滨的怪物吗……”赫尔曼低声道，他这两天走遍了白鲸的每个角落，越是和现在的白鲸相处，他就越思念曾经那个遨游在天空中的精灵。

组合最开始的计划，确实是有如果打败不了港口黑手党，就操纵白鲸毁灭横滨，以此威胁港口黑手党的计划。

但是那也只是最不得已的决定，而且那时候也只是打算以此作为威胁，不会真的让白鲸坠落。

但是现在，听弗朗西斯的意思，港口黑手党是真的想要也需要白鲸坠落，虽然不明白港口黑手党的用意，但是只要白鲸坠落，港口黑手党就愿意治疗好弗朗西斯的女儿。

为了治好弗朗西斯的女儿，而付出白鲸吗……？

赫尔曼微微出神，他想起了那个会微笑着叫他“赫尔曼爷爷”，会在白鲸上自由奔跑的少女，又想起了少女如今骨瘦如柴，却在见到他的时候，笑容一如既往的样子。

组合的成员或多或少都和弗朗西斯的女儿相处过，不然即使弗朗西斯承诺了在计划成功之后，会给予他们钱权，他们也不可能真心为一个少女的健康而奋斗。

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曾经受过那个少女的恩惠，毕竟弗朗西斯可是只对妻女有情有义的资本家，可不会管他们的日常生活，也不会对他们过多的体贴，就看弗朗西斯对白鲸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了，赫尔曼还是把组合交到他手上的人呢。

赫尔曼的脑海中不停地闪回，少女的灿烂的笑容、白鲸遨游在天空中的身影、如今白鲸内部满是机械的模样、曾经被改造时白鲸的悲鸣。

最终，赫尔曼的脑海中竟然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如果现在的白鲸毁灭，曾经的那个空中的精灵，会不会回来？

赫尔曼知道，那个想法只是他说服自己的借口，其实他还是忘不了弗朗西斯的恩情和少女的帮助。

“那就坠落吧。”在长久的沉默过后，赫尔曼开口了，他的双眼不再动摇，其中满是坚定，“那就让白鲸坠落吧，我答应这个条件。”

作为初代组合团长和异能力白鲸的主人的赫尔曼的开口，让弗朗西斯面前一喜。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为了自己的女儿，付出组合的名声和赫尔曼的白鲸。

但是……弗朗西斯回想起身在美国的妻女，他并不后悔，也不以自己的自私为耻，如果只是自私就能换回自己的女儿的康复和妻子的恢复，弗朗西斯愿意一辈子自私下去。

组合众人也在沉默良久后，缕缕续续通过了这个决定，即使是玛格丽特，也在霍桑的安抚下不情不愿地举起了手。

最后，唯一没有举手的就只有从刚刚开始，一直若有所思的爱伦坡。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爱伦坡身上的时候，一直在思考清原淳的奇怪行为和用意的爱伦坡并没有注意到，直到卡尔猛地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他这才回过神来。

“哎、哎？”爱伦坡有些慌乱地和众人对视，并不知道刚刚都说了什么地茫然地求助身边的路易莎。

路易莎小声跟爱伦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完全不在意什么组合名声和白鲸的他慌忙举起了手。

全票通过，在弗朗西斯付出巨大的代价补偿组合的成员以及组合众人对弗朗西斯女儿的善意之下，用组合的名声和白鲸向港口黑手党换来弗朗西斯女儿康复的可能的计划被通过。

在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之后，只有爱伦坡一个人还皱眉凝神坐在会议室当中，他在推理清原淳为什么这样做，以及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会上门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