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升温

一分半钟后, 简桃终于从换衣间内逃出,为了防止有人撞破谢行川在内,她还特意将门反锁。

只是身后肩胛骨处,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热辣, 手臂怎么摆放都不自然似的, 老觉得有什么黏在身上。

好不容易拍完了节目组要求的宣传照, 她松了口气,见走廊没人, 这才总算是放了心地拉开休息室的门,打算彻底把这件事翻篇——

结果一拉开门,谢行川照旧坐在机械椅上,一腿支着一腿搭着,正在翻看她桌上搁着的剧本。

有一搭没一搭地, 目光悠闲。

简桃大为不解, 质疑道:“你怎么还在?”

谢行川一扬眉:“不是你把门锁了?”

哦对……

简桃给自己找补, 立马扬起下巴道:“关的正好,让你闭门思过, 好好想想你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不是要沉浸式体验?”

很显然, 面对她的指控, 谢行川面不改色, “你不自己体验一下, 怎么教学生?”

“……”

你还挺有道理的是吧?

简桃:“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他一点儿听不懂似的, 修长手指散漫地翻着纸页, 轻叩道:“嗯,大恩不言谢。”

“……”

简桃无语地撇了撇嘴, 转过身不再对狗弹琴, 就这会儿, 询问她那个剧本的学生也给她发来私聊,问她有没有合适的表演方式。

录制当天她就拉了个大群,稍微注意了一下,只加了发来好友申请的女生。

也因此,女学员都有她的微信,现在这个,问的正是那场被舔舐到肩胛骨的戏该怎么演。

她想了想,不受控地回忆起方才试衣间内的触感和心绪,这才思索着往对话框内打字,洋洋洒洒写了十多行,阐述该怎么进行表情管理,以及恰当的身体反应。

她敲了十分多钟,等再转身时才发现呼吸骤闷,是谢行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将她困在桌沿与墙面的死角之中,目光正落向她的屏幕,眼睫微垂。

过了那么几秒,他才慢悠悠说道:“你刚就这感觉?”

“……”

简桃伸手推了两下他,没推动,这人倒是挺自觉地让开条道,侧靠在桌边,抱臂:“所以说要没我,你真讲不出这么多感悟。”

简桃侧头:“是是是,你都是为我好,太感谢了,谢这个姓真适合你。”

……

他勾着唇角笑起来,领口随之微微抖动,桌子也晃出轻响,头顶白炽灯的冷光落下来,一瞬间竟像是和高中哪个瞬间微妙地重合,而他其实并没有变。

不过这感觉也就持续了一秒,简桃转过头去,对着镜子开始取耳环。

她凑得近,满眼都是自己的耳垂到侧颈,看不到身后的景况,又慢慢听不到一丝声音。

简桃将手挪向颈后,琢磨着谢行川又在干嘛?怎么没动静了?

她靠直觉去找项链的卡扣,因为卡扣环比较小,所以很难打开,再加上她还有点分心,不知道谢行川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精神无意识绷紧,坐到化妆桌上,想退开一点,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正往后一仰,被人托着后背压回来,她皮肤毫无阻隔地接触到冰凉镜面,冷得人一阵瑟缩,战栗感传遍全身,心脏也跟着猛然一跳。

试衣间的风云又涌上脑海,她下意识出声制止:“等下——哎——”

“……你就一下都忍不了了是吧,不能等回家?”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似乎也变得凝固,直到背后传来声音,谢行川无言道:“我只是以为你要摔了。”

“……”

她低下头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手其实只给了一个力道,这会儿已经撤开了。

她坐在化妆镜前,窗外雨声噼啪敲打窗沿,简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迟来的,尴尬。

项链她也不想解了,她现在只想学习一下遁地术。

匆忙换完衣服,二人沉默地离开休息室前往停车场,工作人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停车场也显得空旷。

车一路疾驰,连细微的雨点都被速度拉扯出力道,滴滴答答落在宽阔的前视镜,再向下蜿蜒。

简桃本能觉得气氛不太对,但又不是那种不对,停顿了半晌才问:“你开这么快干嘛?”

“不是你说我一下都忍不了——”他慢条斯理敲着方向盘,“得等着回家?”

简桃:“……”

你又听进去了?

他懒洋洋地将座椅往后放了放,“我这不是得配合你给我的人设。”

简桃心说你平时可不像这么配合的。

等到了酒店,他居然真的一路按下快进键,车停得最靠近电梯,电梯也提前安排一秒都不用等,待到出了电梯,索性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往前——

简桃吓得心怦怦跳,心说他这玩得是不是有点太逼真了?

下一秒面前大门拉开,又关上,她面前场景一换,被人掐腰按到门上。

速度太快,二人生理性地呼吸急促,她胸口尚未平定,这声响萦绕在房间里,又渐渐换了味道。

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以为他是开玩笑,结果一路又这么急,以为他动真格的了,到了房间里,他又没动作了。

简桃抬头想问,却发现他正低眼看着自己,目光像暗夜的潭,她似乎从未见过。

简桃微怔:“你……”

话没来得及说完,没摘下的项链被他压在唇下,随着吻一轻一重地碾着,摩挲她颈处脆弱的皮肤。

她在他吻中艰难地喘息:“谢行川,别发——”

他好像在笑,饶有兴致地停了下。

“别发什么?”

“疯”字正要说出口,递到舌尖,又打了个旋儿。

简桃:“别发情。”

“……”

面前人顿了两秒,旋即低低地笑:“我非要呢?”

她被迫仰起头来,被他含住的颈链掉落,漫开一片沁凉。

简桃心里没辙地说,那我倒也确实管不了你。

他指尖去解她纽扣,今天冷,她穿得太多,脱了外套还有羽绒马甲,羽绒马甲过完,还有层针织衫。

很显然针织衫作为最后一关,难度最大,第一个纽扣他就折腾了半天,两手齐上,仍旧不得章法。

看了半天,简桃没憋住地笑出了声儿。

……

室内火星暂熄。

她低头,“这个不是这么解的,不是纽扣也不是按扣,是这种卡住的,要先按住底下的,上面的往左,再往上……”

就这么顺着解了几颗,看到愈来愈白的皮肤,她逐渐察觉到不对,瞅他一眼,又挨个准备扣上——

被人按住手腕。

谢行川俯身,语调沙哑:“什么意思,欲拒还迎?”

她从耳后到脸颊全跟着烧起来。

“我没……”

最后一句终是变成呜咽说出口,她双手被反剪到身后,针织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