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2页)

等到那些人都进去了,那院子的大门就缓缓合上了,宛如七月七的时候阴曹地府按时开放的鬼门,过时不候,里头的人,声色犬马,而留在外头的人,继续忍受人间六苦。

兰烛掏出火机,从地上捡起几根掉落的烟花棒,点燃了那烟花棒,烟火像星火一样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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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成一个电话,让剧团的团长叫了一帮角,大过年的过来唱戏。

他虽觉得徒劳无益,但好似那一帮人涌进来,就能把这院子的孤单感驱散走。

京剧日渐式微,但唯独在淮京城,却是顶流。

这也不怪所有学京剧的都挤破了头皮来槐京城。

只是唱再多,他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听不进去了。

戏唱到一半,江昱成夹着烟,从里头的隐门出来,站在雪地的阴影里抽烟。

里头在唱贵妃醉酒,唱到最后,贵妃没等到心上人,翻了水袖,右手抬高,左手持平,腿腰并用,面朝上,宛如一条卧在水底的鱼。

江昱成站在那扇门旁,听着里头的咿呀婉转,眼神却落在外面的人身上。

她没走,绕出隐门出了墙,走上后门的桥头,站在那儿,踮着脚尖望着戏台。

长发披在她肩膀上,她肤色比月光比雪地都还要白些,微微仰头,眼里星光点点,全是最纯粹的向往,跟刚刚在房里跟他咬牙切齿的抗衡完全不一样、

月光与灯光的交相辉映下,她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江昱成忽然就想到了她刚刚阖着眼,青涩地回应自己。

江昱成捻断了手里的烟,倒是有些分不清,哪一场才是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