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5(第2/4页)

“你……”

“怎么了?”陆翎凑近她。

闻见那清冽的香味,宋徽绞着帕子,不自在地清清喉咙,声细如蚊:“没怎么。”

朱雀街,云来酒楼。

陆绮坐在二层楼好整以暇地嗑瓜子,随意瞄了眼,挑剔道:“你吃你自己碟子里的,怎么一碟瓜子也和本少主抢?”

她嫌弃赵三姑娘小家子气,护食地吩咐人在两人中间放下一座小型镂空雕花屏风作为遮挡。

“……”

赵嘤直接被她的操作惊呆,气不打一处来:“陆家的小财神,一毛不拔!不就吃你点瓜子,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陆绮就喜欢看她气鼓鼓奈何不得的样子。

她得意洋洋地翘着腿:“千金难买我乐意。”

赵嘤一阵无语,放在嘴边的瓜子都不香了,干脆端起手边清茶润喉。

“欸?那不是殿下么?”

“哪呢?我怎么没瞧见?”

“你把眼睛睁大点。”

“已经很大了。”

“噗嗤!”赵嘤笑出声,陆绮顿时黑脸:“你逗我?”

她眼看要炸毛,赵三姑娘赶紧道:“殿下在那呢!”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陆绮果然在人群里见着一身常服的阿姐,再看阿姐身边的姑娘,可不是她未来阿嫂吗?

她坏心眼一箩筐:“她们这是在幽会?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怎么看?”

“偷着看!”

“……”

就知道你这个坏东西没什么好主意!

两人一拍即合,下楼尾随。

躲在暗地里的护卫们察觉有人行踪鬼祟,定睛一看,这不是陆小主子么?登时满脑袋问号,搞不懂这对姐妹在玩什么躲猫猫的花样。

“阿姐笑得真开心!”

“是啊,殿下对宋姑娘真是用心,真让人羡慕。”

“你羡慕什么?你也想当太女妃?”

赵嘤送她一对白眼,懒得说话。

陆绮戳她肩膀:“问你话呢。”

赵嘤一手拍掉她的手:“还想不想看戏了?”

“……”

也行罢。

先看戏。

陆绮暂且忘了追问。

坐在茶楼歇脚的陆翎为宋徽倒了一杯茶,两人客气中带着不同寻常的暧昧,若即若离。

陆绮想不明白,她家阿姐不是对她未来阿嫂爱得不得了么,怎么在外相处连小手都不带摸一下的?

她将这疑问告诉赵嘤,赵嘤笑她笨,躲在角落和她咬耳朵:“殿下是君子,宋姑娘是淑女,冷不丁拉人小手,宋姑娘会吓坏的。”

“是这样么?”

陆绮拉拉对方的小手,问:“什么感觉?”

“……”

赵嘤喉咙吞咽一下:“你有病。”

“你才有病!”

“嘘,小声点,你想咱们被发现吗?”

陆绮不服气:“谁让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别闹,还想不想看热闹了?”

想是真的想。

陆绮偃旗息鼓,暂且再放她一马。

戏看到一半她阿姐也没对宋家姐姐有何亲密举动,陆小少主觉得谈情说爱不过如此,眉眼一挑:“你觉得阿姐厉害,还是我厉害?”

“你厉害。”

陆绮震惊!

桃花眼睁得圆圆的,语气收敛两分霸道,小声问道:“真的?”

赵嘤郑重点头!

在她的加分项上,她怎么能迟疑?

是以这头点得干脆。

陆绮眼睛眯着,像被讨好的傲娇猫咪:“行罢,你就是哄我,我也蛮高兴的。”

“我没哄你,我说真的。”

陆小少主用鼓励期待的眼神看过去,希望狗东西赵嘤会说话就多来几句。

她以为赵嘤在哄人,哪知对方的确是在说真心话。

在参加陆家举办的赏花宴之前,赵嘤便在洛阳城见过身骑白马的小少主。

那会正逢桃相挂印离去,与陆侯携手周游列国,她一走,人心萎靡,激进亢奋的书生们不干了,自发组织船队打算出海恭请桃相回国,再为大景国操劳三十年。

此事事出不到半日,陆家无反应,深宫静默,大有默许之意。

君臣百姓都盼着这位治国能臣早归。

和京都其他贵女们一样,赵嘤也是听着桃相陆侯的故事长大,对两人有着骨子里的敬佩,得知女相挂印出海,她既为她能与心上人携手同游感到开心,又为大景国少了一位执牛耳的纯臣感到遗憾。

但后来她也想明白了,桃鸢不得不走。

做女相做到她这个地步,进无可进。

朝臣信服她,百姓拥戴她,又为陆侯爱逾性命的发妻,再往上,便是触手可及的皇位。

指不定哪天底下人脑子一热来一出黄袍加身,她为女皇铺平的基业便要毁了。

急流勇退,桃相的为人处

世可称一门学问。

年少的赵嘤闭门几日都能想明白这些弯弯绕绕,难道朝臣不知?陛下不知?

就在这谁动都不妥当的节骨眼,陆绮骑着小白马溜溜哒哒出来,将脑袋发热的书生们训斥一顿,口气之大,年岁之小,睥睨的风姿深刻留在赵嘤心里。

当时见着这位陆小少主她就在想:这人太讨人喜欢,聪明地不像话。

她很期待陆绮长大后的卓然风采,更想陪着她一起成长。

“哎呀!阿姐怎么带人溜了?”陆绮一拍脑门:“她们肯定发现咱们了!”

赵嘤很想摸摸她的脑袋,生生忍住:“那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们玩她们的,咱们玩咱们的,凉拌!”

“……”

她说风就是雨,拉着赵嘤去马场赛马,玩够了又去河边钓鱼。。

宋徽紧张地抓着陆翎衣袖:“怎么样?甩开她们没有?”

“甩开了。”

陆翎笑得温温柔柔。

宋二姑娘“呀”了一声,急忙松开手:“我,我……”

“可以握着。”陆翎亲自将自己那截袖子塞到她掌心:“你好好握着,咱们才不会跑丢了。”

这话意味深长,宋徽听懂了。

她臊红脸,握着那截衣袖随人走了一段路,眼前是波光粼粼的小溪,水流清澈,天地宁静而广袤,冷淡清冽的气味萦绕在侧。

宋徽忽然道:“你对我,是一时的真心,还是随性而起的追逐?”

这话不好答。

前者后者都不对。

陆翎敛笑:“你如果不是很讨厌我,等阿娘和母亲回来,自有长辈去你家提亲,我们陆家不忘本,谨记祖宗规训,这辈子只能娶一个妻子。”

她忐忑道:“我,我只钟意你当我的太女妃,你觉得我……还够资格吗?”

堂堂皇储,此时眼睛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小心翼翼和紧张。

宋徽一反常态地没移开眼:“你得到了,不会不珍惜罢?”

“成亲前可以请阿娘赐下‘打君棍’,我敢欺负你,你尽管提着棍子抽我,我绝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