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最好气死容怀宴,她就是他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者,理直气壮地拿着大笔遗产,然后养三百六十五个不惹她生气、肤白貌美,身高腿长,活好嘴甜,鲜嫩可口的小鲜肉。

一天一个,不重样。

永远保持新鲜感!

顾星檀纤细莹白的皓腕,从烟粉色的羊绒大衣宽袖里伸出来,背对着他随意晃了晃。

阮其灼若有所思地离开博物馆。

……

摹画室。

顾星檀平时极少来这里,这里比其他修复室的陈年古朴,多了颜料与水墨的味道,淡淡萦绕着。

馆内顶级摹画师不多,尤其是能有资格接手千年古画的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无一不是身负绘画天赋,甚至有几位不比外面那些画作拍出百万千万高价的知名画家。

却甘于藏于这一陋室,为古书画修复牺牲原本的艺术之路。

“傅岸声老师在吗?”

顾星檀逮到一个小学徒,漂亮眉眼含着薄薄笑痕,礼貌问道。

学徒是新来的大学生,被大美人颜值暴击到,脸立刻红了,结结巴巴道:“傅老师去北城博物馆,参加一个大型古画修复活动。”

“要去多久?”

顾星檀猝不及防,她手里这幅画可等不及。

“顺利的话三四个月,不顺利的话要半年。”

“馆内其他老师在吗?”顾星檀精致眉尖蹙了蹙,看着自己手里这幅花鸟图,这幅画真是饱经风雨,都到了这个最后关头,还能遇到这种问题。

她惯常喜欢与傅老师合作。

学徒刚想开口。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其他老师可不跟傅老师那么傻,你手里那副又不是馆藏文物,修复好了也回到个人收藏家手里。”

顾星檀睫毛慢吞吞撩起。

入目便对上那个跟她抢修复间失败的木器修复师随遣安。

并未着急开口。

大抵是难得见顾星檀吃瘪,随遣安乘胜追击,“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作为古书画修复师,连最基本的接补画意都得找摹画师帮忙,怎么,以后你不是还得随身跟着个摹画师当助理,才能修复古画。”

“呵,古画修复师,对绘画一窍不通,真是笑话!”

这时,顾星檀清若泠泠泉水的声音忽而响起:“随老师怎么知道,我对绘画一窍不通?”

随遣安正说得爽,乍一听这问题,顺嘴抖搂出来:“我看你直播……”

戛然而止。

“没想到随老师还是我的忠实观众呢。”

阴阳怪气谁不会。

顾星檀笑吟吟地睨着他,“我懂,你是想偷学修复技巧来夺回我用的那间修复室吧,可惜了……”

“那个修复室近几十年,都改姓顾。”

互相捅刀子。

谁不会!

随遣安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

谁他妈要偷学那种给初学者的技巧?

这不就是讽刺他基础没学好。

倒是旁边的小学徒,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很懵逼。

谁说修复行业纯粹的。

他今天见证的互相阴阳怪气捅刀子画面,不亚于娱乐圈争锋相对。

……

半小时后。

顾星檀坐在摹画室外的亭子里打电话,纤细指尖被冻得泛红,料峭寒风一吹,零星雪花飞进里面。

越发衬得坐在其中的少女,如冰雕玉琢的精致娃娃。

南稚来找顾星檀时,就看到了这幅画面。

起初大气不敢喘,生怕惊扰了美人画。

思考许久,也搜寻不到更好的敢在千年古画上动笔的画师。

小心翼翼提议,“听说容公子擅一手丹青,精妙绝伦,要不,请他帮个忙?”

“那人小气吧啦,才不会帮我。”

顾星檀前几天才在容怀宴那里吃过亏,更何况是接补千年古画,这种极为耗费精力与时间的事情。

资本家的时间都是以亿计算,她用不起。

忍不住吐槽几句。

南稚听到顾星檀吃过的亏,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容公子竟然是这种人?!”

“就老师您这样的天仙老婆,每天晚上白白给他暖床,陪他睡觉,他居然还要花您牺牲美色赚来的钱!”

“资本家果然冷血无情!”

南稚气愤不已。

虽然说容公子跟顾老师在暖床这个方面,谁吃亏说不定。

很快,她话锋一转,“那您更应该利用自己的美貌、以及近水楼台的优势,征服他,哄骗他,让他心甘情愿任您驱使!”

“您品一品,容公子那样高山白雪的人物,走下神坛,成为您的裙下臣,阶下囚。嘶——”

光想想就觉得刺激!!!

顾星檀指尖轻点下巴,另一只手摩挲着口袋里随身携带古董怀表镶嵌的红宝石花瓣。

脑海中浮现出前两天差点跪在他面前的画面,冰天雪地之间,玉白的耳垂忍不住又开始烧成薄薄的绯色。

裙下臣?

阶下囚?

有点刺激呀。

要是成功了,那岂不是真如随遣安说得那样,随身携带一个顶级摹画师,简直就是开了外挂。

想到未来‘人形外挂’。

顾星檀终于从冰凉的亭子里站起身,朝着南稚招了招手,“下班。”

“您去哪儿?”

顾星檀简明扼要:“给‘人形外挂’送爱心。”

她这么贤良淑德,胸怀大度的天仙太太,还不得感动死容怀宴。

人形外挂?

品了品这四个字。

甜炸了好不好!

南稚满脸姨母笑,望着顾老师离开的背影。

身为顾老师和容公子第一CP粉,她只能做到这儿了。

此时,容氏集团大厦。

得知容太太要来给容总惊喜,江秘书连忙亲自下去给迎接上来。

“里面有人?”

顾星檀今天连说话语调都透着一股子温柔小意,离办公室越近,隐约听到半开的办公室门传来说话声。

江秘书可是亲眼见过容太太是怎么一位明艳张扬的小祖宗。

说给容总甩脸色就甩脸色。

今天格外反常,他有点不习惯。

立刻回答:“是阮总来了,说是有要事跟容总商量,要不……”

你先等等?

最后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肉眼可见原本走温柔贤妻范儿的容太太表情凝重。

随手将方才一定要亲自提到容怀宴面前的食盒丢给江秘书,快速往半开的办公室而去。

推门瞬间,她听到了里面阮其灼大胆发言:

“顾美人已经答应以后要跟我。”

“容哥,你们好聚好散,不要纠缠了。”

办公室大门蓦地开启。

容怀宴略略抬眸,恰好看到了站在门边那僵直的身影,薄唇露出一抹寡而冷冽的弧度,不疾不徐道:“是吗?”

“当然……”是。

阮其灼话音未落。

一道拉长了语调的婉转女声裹挟着阵清甜的海棠香,同时而来:“老~公~天大的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