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页)

顾星檀V:没听说过‘风韵犹存’这四个字吗?越老越有味道。

粉丝们崩溃:「什么味?老男人味?」

噗。

顾星檀靠在略有点斑驳的墙壁上,笑得花枝乱颤。

黑色卡宴停下时,容怀宴看到了这幅画面。

时刻关注微博动向的江秘书,看到她前一秒发布的微博,非常清楚太太在笑什么。

默默地将平板电脑递上。

而后下车去迎接容太太。

车厢昏暗光线下,容怀宴神色自若地将容太太的微博一一看完,随即透过半开的车窗,望着

余晖之下,懒舒眉黛的漂亮少女,正朝这边走来。

“容总~”

顾星檀望着闲适雅致坐在真皮座椅上,淡若青山,隽美如画的年轻男人,想到网友们的点评,眉眼弯弯,连带着喊人时,尾音都带着颤颤的笑意。

“嗯。”

容怀宴不咸不淡应了声。

顾星檀坐进来时,他还主动侧身,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亲自为她扣上安全带。

靠近时,呼吸间都充斥着容怀宴身上那淡淡的仿佛极寒之地,浸透在终年不融积雪中的乌木冷香,清冷又裹挟着致命的蛊惑感,缭绕在心尖。

莫名的。

顾星檀笑意有点凝固,望着被禁锢住的身子,总有种这不是安全带,而是把她囚禁起来挨揍的锁链。

“不劳烦老公——”顾星檀脑中警铃大作,立刻换了称呼。

看笑话时是容总。

认怂时就成了老公。

不得不说,容太太在识时务方面,无人可及。

江秘书忍不住点赞。

容怀宴轻描淡写,闲谈般问:“我老吗?”

对上这双凛冽幽邃到让人忍不住坠落其中的眼瞳,顾星檀大脑飞速运转,想到自己发的微博,冷静几秒,慢吞吞地溢出两个字:“您年、少、有、为!”

表情真诚,却忍不住腹诽:她前脚才发了微博,他后脚就来算账?

相差不到三分钟!

这狗男人是18G冲浪吗?

说好的资本家都是网络上的小土狗呢!

容怀宴是不是闲暇时间,都用在网上冲浪啦!

过分。

真·时间管理大师!

本以为容怀宴这个记仇精会拽着不放,逼她答应各种违背良心的条款,却没想到,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揭过:“知道就好。”

咦?

什么意思?

顾星檀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身姿如玉的男人重新靠回椅背,冷白指骨似是随意曲起,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从容不迫,温润端方。

一派君子谦谦模样。

他越这样。

顾星檀越觉得危险。

你见过‘残疾螃蟹竖着走’,见过‘嫦娥奔日’

那你见过冷血无情资本家,变光芒万丈的圣父大人吗?!!

这必然都是不可能的!

望着窗外划过单薄的巷子,方向却是与枫湖居相反。

顾星檀趴在窗口,脑子里已经冒出来一系列的血腥社会案件,半晌,扭头扯了扯他的衣袖,幽幽问:“我们去哪儿?”

容怀宴扫了眼拽得摇摇欲坠的蓝色钻石袖口,对上她那双盛满水色的桃花眸,想起他出差之前应了谈老爷子的事,今天终于抽出时间。

略顿半秒,方言简意赅答:“带你上课。”

顾星檀瞳孔放大了瞬。

上、课?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上次‘诗词歌赋’小课堂的画面,然后——

白净漂亮,莹润如玉的小耳垂粉了、红了。

容怀宴触及到她的反应,薄唇蓦地扬起淡弧,微凉的指尖碰了下那白玉似的小耳朵,低低笑音在车厢内回荡:“容太太想什么坏事?”

“这里都红了。”

仙女不要面子的吗!

顾星檀伸出手想要去捂他的嘴,“不准胡说!”

“我才没有想坏事。”

俨然把此地无银三百两诠释了个明明白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想。

前排司机跟江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存在。

果然啊。

能把太太逼成这样的,也就容总。

不过,容总这样欺负太太,真的不担心,未来会被报复回来吗?

毕竟容太太——

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性子。

抵达老宅时,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也融化在冥冥暮色之中,天幕被浓稠的墨色取代,无星无月。

盘根错节的百年菩提树旁悬挂着一盏盏仿古灯,用以照明,却衬得这座同样百年的老宅,有种森然寂寥之感。

天马行空的容太太,脑子里已经从悬疑片,变成了鬼怪频道,默默攥紧了在她后面下车的男人衣袖。

容怀宴垂眸看了眼摇摇欲坠的袖扣。

这颗扣子,迟早要被容太太拽下来。

老宅管家早已备好了晚餐。

如今这里没主人居住,佣人却并未减少,且训练有序,随时等候主人来小住几日。

“我们来这里上什么课?”

“容家百年历史小讲堂?”

顾星檀还不知道容怀宴带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人嘴严得很。

直到容公子仪态优雅、保持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用餐习惯,用过晚餐后,才带她去了主宅后面的一栋小楼。

那里,是他幼时与爷爷长居之地。

环境比前宅安静,景色也最好。

顾星檀还是头一次踏入这个地方。

木质的小楼,看似低调,实则连建筑用材,都是最珍稀又坚固檀木,用料奢靡,连带着里面挂在走廊墙壁上的画,都是千百年前的古人真迹。

在这栋楼里,随处可见。

难怪当初容夫人带唐旖若来了一次,就被容怀宴干脆利索地赶出老宅。

这要是多来几次。

胆子大点的,把这栋楼搬空,整个百年容家得空一半。

听着顾星檀小声嘀咕,容怀宴平静解释:“能动摇容家根基的都不会这么随便摆出来。”

忽而,似是想到什么般,侧眸看向顾星檀:“是不是又想等我不在了,这些遗产都归你?”

顾星檀被他看破无数次,果断不装了:“所谓君子,看破不说破。”

“你比我大四五岁,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要我给你养老送终的,所以,想想都不行?”

理直气壮。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阁楼那层,容怀宴大方答应:“可以,只要你今天好好学习。”

“学什么?”

顾星檀的第六感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课。

下一秒。

男人长指推开尽头那扇厚重的紫檀木大门,即便是尚未开灯,顾星檀顷刻间嗅到一股很淡的颜料气味。

并不是国画用的水墨颜料,而是……气味更浓的油画颜料。

随即,顾星檀眼皮被覆了一只冰凉的掌心,耳畔传来男人低而清冽的声线,“闭眼。”

顾星檀下意识闭眼,而后。

灯光乍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