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扭曲的父子关系(第3/3页)

“谁?”攸关翻身坐起,小拇指在耳朵里掏了掏。

【周河彦。】

周河彦,居然是周河彦!

这个人攸关印象深刻,因为他是催动男主黑化的人之一。

周河彦曾是余纵父亲的下属,十几年来,他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带余纵逃出去基地。所以在基地被毁后,周河彦义无反顾的站到余纵那边。一老一少相依为命的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一天,他们遭遇了降临者。

而其中一人,是余纵失散的亲叔叔。

那位叔叔对余纵深恶痛绝,这一情绪被他隐藏起来,然后戴上友好的面具,将两人引入陷阱。

为了掩护余纵逃跑,周河彦用自己的身体筑成壁垒,替他挡下了最猛烈的火力攻击。余纵亲眼看见他的尸体被拖走,挂在了雕像上。

秃鹫们日夜分食,直到尸体被啄成骷髅架子,没等到余纵上门的降临者失望离开。

从那一刻起,余纵发誓要杀光所有的降临者。

攸关攥着这些记忆,心里七上八下,他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了前期一些剧情的走向,那么现在,他介入的话能不能也改变周河彦的命运呢?

好人应该有好报,凭什么总是被坏人欺负。

想着想着,他捏紧拳头,觉也不睡了,打算去找余纵。可当他走到门口时,又把脚收了回去。余纵戒备心很强,不会因为自己帮了他就交付信任。

攸关叉着腰转过身,忧愁地靠在门上。

逃班出来见哥们儿的王秋天正式下班回来,用力一推,门后的人往前踉跄,一头撞在墙上。

听见攸关的惨叫,王秋天闪身进门,拉开一看。好哥们儿正捂着额头蹲在门板和墙壁之间,不停地倒抽冷气。

“你,你站在门后干什么!”

“因为这个位置能刚好看见远方的太阳。”攸关不敢大力揉搓额头,“在地下室待久了,我需要采阳。”

王秋天:“……”

“关啊,你没事吧。”王秋天忧心忡忡,以为他受了刺激脑子不正常了。

攸关白他一眼,不懂幽默的憨憨。

他推开王秋天伸来的手,起身去到洗漱池前,那里有一块贺欢欢从外面捡回来的小镜子。镜子里的青年额头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王秋天出去找了一圈药,空手而归。药品在当下是稀缺物品,去药店买药必须手持单位开的条子。

“怎么办啊,明天起来肯定肿更吓人。”想起攸关头顶大红包的模样,王秋天忍不住哈哈大笑。

攸关郁闷地用湿毛巾冷敷额头,他眼珠子一转,拉着王秋天问,“别笑了,你听人说过贫民区的事吗?”

“没有,不过我听说那边挺乱的。”王秋天怕他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你可别去那地方,好不容易张卯倒下了你能休息休息,要珍惜光阴。”

说起张卯,王秋天放松的神色荡然无存,脸黑成了锅底色,“对了,张卯没死。”

攸关放下帕子,一脸不信,“他被救起来的时候呼吸已经停了,而且王旸的人给他做了那么久的急救,他怎么会还活着。”

王秋天:“他是副所长,又是所长的儿子,研究所和医疗队的人一起抢救他,醒不过来才是怪事吧。”

攸关还是觉得可疑,就去问系统:“张卯真的还活着?”

【昏迷中。】

“醒来的几率有多大?”溺水造成的脑组织缺氧会直接影响脑神经,攸关不信张卯真的能毫发无损。

【20%,目前正在ICU病房里。】

比起已经知道下落的余纵,攸关更怕张卯这个祸害平平安安。

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去医院看看。

抵达医院,一路打听出了电梯,攸关奇怪的看着面前空旷的走廊。

空无一人,而值班台里的护士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老鼠见到猫。

攸关经过台前,其中一名护士叫住他:“你谁啊。”

“我是张卯的下属,我想来看看他。”攸关决定不要脸了,拉着护士的袖子恳求,“小姐姐你人美心善,放过我过去好不好,我知道张博士还没醒,我就偷偷看一眼。”

那gay里gay气的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

护士被他搞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刚要数落人,攸关从她抬起的手臂下钻了过去,撒丫子就跑。

“喂,你……”

“别喊。”同事拉住她,“你忘了张所长喜静了?而且病房外有人守着,他进不去的。”

果不其然,攸关在病房门口被拦下。

张海山的亲卫们手里拿着武器,二话不说就要抓人,攸关急忙高喊救命。

张海山不悦的从里面出来,步伐很慢但沉稳,看见是攸关,换上另一副面孔笑着问:“小朋友,你怎么来了?”

像张海山这样表面和煦,内心阴暗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我来看看张博士。”攸关又开始装局促,手指头纠在一起,“所长,博士醒了吗?”

“没有。”张海山打量着他。

知道老变态在看自己的额头,攸关轻轻“嘶”了一声,病恹恹的捂着额头。

“怎么?”张海山笑容不变,“你不相信我?”

攸关摇头:“没有没有。”

张海山笑容加深,走到攸关面前手指触上他的伤,语气怜悯:“这是怎么弄的,你现在可是我们研究所的重要保护对象,就算余纵走了,也还有许多其他变异体在等着你。”

攸关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

张海山畅快一笑,“哈哈哈哈哈,逗逗你罢了,你可是我儿子看中的人,我不会动你。”

他吩咐下属去给攸关取来活血化瘀的药,想起他刚当过承受体,又命人送来了消炎药。

攸关捧着药期期艾艾道:“所长,我能留下来等博士醒来吗?”

后背一直在冒冷汗,攸关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怪异。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当爹的会像张海山这样,儿子在里面生死未知,自己在外面神经病的哈哈大笑?

张海山隔着玻璃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人,“那就辛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