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笑死我了, 你那个舍友不是社交牛逼,是社交恐/怖/分/子/懂吗。”

谢思之笑得前俯后仰。

“我真的没办法想象出来居然真有人在自我介绍选班长的时候说自己作为在好几个区都有房的老本地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按照他的这个标准, 我觉得我明天就可以拍拍屁股上任市长, 或者干脆去你们学校当校长,再不济也能混个什么系主任。”他惬意地说,“……要是房子不够,我就再买。”

谢夫人白了他一眼, “就算真是这个标准, 也轮不上你。”

“我只是开玩笑嘛, 妈你这么较真干嘛。”

谢思之耸肩,又咂了下嘴, 开始给他出馊主意, “这种人你不用管啊,要是他下次再说自己本地人怎么样怎么样,暑假又去了哪里,你就直接走过去, 站到他面前——”

“然后呢?”哪怕意识到二哥可能在套路自己, 李珩还是没控制住好奇。

“然后给他看你的钱包余额呗。”

谢思之神色轻松, “你就问他够不够买他们家厂子了,要是够就让他闭嘴,不要在面前说话, 不然会污染你呼吸的空气。”

“……那要是不够呢?”少年发誓自己没有故意唱反调。

“那你就把自己的银行卡从卡包里拿出来, 排开, 问他这总行了吧。”

说着,谢思之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不过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啦, 放心按照二哥说的去做, 我保证他以后在你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按照生物钟,这个点他本来应该在美美睡觉,直接睡到午饭才醒,而不是在楼下赔笑脸看企划书。

——至少在弟弟突然回家前是这样。

“反正我是没听说过有那个姓薛的是干外贸的。”

他对自己,确切地说是对自己和狐朋狗友的消息网非常有信心。

“家里干外贸的我之前带你去酒吧你也见过,那天打架子鼓的那个哥哥就是。”

李珩对那场小型演唱会印象很深刻,只是稍作回忆,就想起了对方的样子,“那个红头发?”

他还记得对方给了自己一块很贵的手表当见面礼。

“对的,就是他,他家才是这个。”谢思之哈欠没停,梳了个拇指,“但是他家也没我们家富,只能算一般有钱。”

“……等等,等等。”

谢夫人听着听着有点不对头,“你什么时候带弟弟去的酒吧?”

为什么她这个当妈妈的对这件事完全不清楚?

“……呀,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个朋友要见。”谢思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试图转移话题,“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打算和我合伙开公司的那个。”

他当时坦白,只说了拉着弟弟跑去郊外看了昙花,一直在等昙花开,完全没说酒吧和演唱会的事。

没想到口风都严实这么久了,最后居然因为太得意忘形说漏了嘴。

谢思之直觉风声不太好,决定开溜。

“……但是我真的觉得你可以按二哥说得来。”他在被谢夫人逮住前险险溜出大门,又从虚虚掩着的门缝里重新探回脑袋。

“这种人二哥见得多了,总觉得有点小钱就了不起,高人一等,讲道理行不通的。”

这种人谢思之见得多了,“你要用有钱打败有钱,懂吗?”

其实李珩真的按照他刚刚建议的那个作法想了一下。

联想到自己钱包余额里的那老长一串零,他居然不可思议地觉得这么做会有点爽。

——因为薛策肯定没他有钱。

昨天晚上熄灯之前,对方还在说虽然副班长位置有点尴尬,但自己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凭借自己的优秀表现得奖云云。

随即,薛策还向他们说明了自己之所以积极表现的原因。

假如他这个学期期末绩点达标,而且拿到了奖学金和优秀班干的话,他的父亲会奖励自己一块劳力士的手表。

据说那块手表售价足足有一百多万。

不仅如此,薛策还表示假如自己的表到了,可以允许他们拍照发朋友圈,似乎对那块表的售价充满了自豪。

而之前过生日,他收到的那堆生日礼物里能凑出差不多好几个彩虹战队的手表,每一支的售价都比薛策提到的劳力士要贵。

那些彩虹手表现在还和其他的小物件一起,躺在他抽屉里闲置着。

就在他想着要不然下次就这么干的时候,谢夫人咳嗽了一声:

“别听你二哥的馊主意。”

“……那样不太尊重人。”她这样补充,随即又担忧,“那妈妈找你们校长给你换个宿舍吧?”

“不然他也容易干扰你。”

“妈——”

李珩无奈喊了她一声,“你的建议也没有比二哥好到哪里去,我跟他又没发生什么冲突。”

他只是回家,看到她和谢笃之刚好在,分享了一下这件自己觉得还算有意思的事——当然,最有意思的部分其实是卫卓伟和小顾同学的锐评。

不当明星的小顾同学依旧很忙,目前正在以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而努力——用对方的话来说,至少得在拿菲奖前证明一下自己这个少年天才的含金量。

李珩还没有发鼓励的消息,小顾同学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这样的事多来点,孩子就靠这个放松啦,哥哥么么】

下面跟着一个爱心发射的表情包,让人哭笑不得。

“……那你怎么会好端端突然跑回家?”

谢夫人愣了一下,“不是被他欺负了?”

“当然没有。”李珩大声,“我是回来拿相机的。”

“我们昨天开的班会,今天不上课,主要是参加社团报名,明天正式开始军训。”

谢夫人接连“哦”了好几声,连忙道:“没被欺负就好。”

她还以为是幼子是受委屈才回家的。

“我才不会被欺负。”李珩表情严肃,“我后面都没怎么理他,选班长的时候也没有给他投票。”

“而且他也不是你说的那种欺负人,他不欺负人的。”

他想了一下,试图形容薛策,“……我的那个舍友,是那种,不太有礼貌,非常自我中心的类型。”

“不管是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很容易冒犯别人,而且还没什么自觉。”

李珩想起来礼盒的事,“那天他晚上来报道的时候,我说你特地做了饼干,让我分享舍友,结果他直接就说自己不吃三无产品。”

“……”

谢夫人也多少有点无语,“那他总不会也不吃她妈妈烧的菜吧?”

“不知道,曲奇我最后分享给同桌了。”

李珩是真的觉得家里烤的小饼干很好吃,甜但不会腻,非常香醇,口感也好。

“他说他……”少年费劲想了一下,“只吃什么JR的饼干。”

“那家二星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