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第2/2页)

沈绒拉她的手,一根根玩她的手指。

“我都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盛明盏亲了亲她额头,“我可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沈绒被她长发扫到脸和脖子,痒得一边笑一边缩起肩膀。

“什么啦。好吧,看你这么乖我就放心了。”

盛明盏想说她这么没大没小,不怕又被“教育”么?

又想问她,咱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是在谈恋爱吗?

“怎么了?”

沈绒见她不言语,以为她心里不开心藏着不说,便主动贴近了点儿,拉着她的衣角。

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最后盛明盏没有给予任何言语上的压力,深吻到沈绒明显动情却不停,弄得沈绒几乎要软在她怀里才作罢。

盛明盏捧着她的脸,笑着说:“要想我。”

沈绒走的第一个晚上,盛明盏果然没睡好觉。

沈黛也没过来,盛明盏第一次觉得这房子居然这么大。

一直陪着沈绒聊微信,知道她安顿好了,自己单独一间屋,洗澡完困得要睁不开眼了,盛明盏才跟她说了“晚安”。

.

盛明盏对公司经营很有兴趣,沈黛就让她来公司里多学习学习,以后如果不想唱音乐剧了,经商也是一条路。

这段时间盛明盏要排练,但她手里有个项目刚找到交接人,沈黛就让她稍微抽点时间,在线上跟进一下就行。

盛明盏时常会参加一些短时间的会议。

沈黛公

司的办事风格和她本人很像,不磨蹭,也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谁有问题说问题,问题丢出来当面解决,然后就散会了。

每回开会的时间都不长,效率极高。

盛明盏之后利落的工作风格,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这段时间吸取成形的。

那天早上有个线上重要会议。

国内和海外的各大合作商高层都会出席。

本来沈黛是不愿意盛明盏排练分心的,但这次会议实在太重要了,沈黛不想让她错过积累经验的好机会,便提早跟她说,希望她能抽点时间。

【我会出席,谢谢妈。】

盛明盏对沈黛的心思很了解,这张嘴也总能说到让沈黛喜欢的点上。

沈黛收到盛明盏的语音微信,开开心心地回复:【别紧张,你英语那么好肯定没问题,只说数据就好。剩下的,你就仔细看小范怎么说。】

沈黛和CEO、市场部经理、还有六七个合作商那边的高层提前进入会议室。每个人都西装革履,等待会议开始。

市场部经理叫范岁,就是沈黛口中的“小范”,是位十出头的海归男,硕士毕业后进入沈黛的公司。沈黛欣赏他的能力,一直很器重他,今天沈黛唱白脸让他唱红脸,要盛明盏来学习的就是范岁谈判的技巧。

有一位重要的合作商CEO迟到了,大家都在等着他,有些人开了视频挂着,有些人则一边做别的工作一边戴着耳机等待。

盛明盏人已经到了排练厅,正在签到板上签到。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些人声。

她以为是人到齐了,找了个角落坐好,打开摄像头。

却发现不对劲。

范岁的画面在中间一排右侧,非常醒目的位置,他一边吃着羊角包一边说:“你还敢提昨晚?”

盛明盏微微蹙起眉。

线上会议里其他人也都听到他的话,纷纷抬眼往屏幕上看。

范岁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状态相当松懈,将羊角包全都塞进嘴里,端起咖啡的时候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圈。

那是只男人的手。

范岁娇嗔了几句,便开始和身后的人激吻,甚至开始宽衣解带。

所有人:“……”

合作商那位CEO正好在这时候进了会议室,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摆好,就被这辣眼睛的一幕震惊了。

范岁没意识到他自己已经进了会议室。

盛明盏见沈黛的脸色煞白,立即打电话给范岁。

……

“后来呢?”

沈绒听盛明盏在电话里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仿佛置身现场,尴尬到浑身起毛。

“后来,我怕妈生气就抽空去了一趟公司,正好撞见范岁来道歉。他解释说当时网卡了,第一次进会议室没刷出页面,以为没在线上,这才闹了这么一出乌龙。”

盛明盏坐在沈黛公司楼下的小花园里,手里握着杯咖啡,大半天了,也没想起喝一口。

“这,沈女士生气吗?”

“在今年最重要的会议上,当着海内外各大高层上演真人秀,衣服都给解了,你说呢?”

“……”

看来沈黛女士这回不能用生气来形容,那得是火山喷发。

“本来妈是挺克制的了,偏偏市场部的副经理还过来求情,开玩笑地跟妈说,这都什么年代啊,不过就是同性恋嘛,别搞得这么紧张,您也不是老古董了。”

沈绒痛苦捂着脸,“哪来的神经病啊……谁都知道她最大的忌讳就是这个,还敢这么不当一回事戳她痛处,看来这回这姓范的彻底没救了。”

“辞了范岁,给了双倍的赔偿金,连带那个副经理也一块滚蛋了。”

“他们会告到劳动仲裁那儿吗?”

“妈说了,这件事的影响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大得多,要是告到劳动仲裁她奉陪到底。”

两个人难得陷入沉默。

这件原本与她们毫无关系的事却像一记警钟,狠狠敲在她们的心上。

“同性恋”这个字,是沈家的痛,是沈黛迄今为止都不愿提及的伤口。

从盛明盏来到沈家开始,她就知道每年春天,接近沈玉忌日的那段时间,沈家上下的气氛都会很不对劲。

沈绒和沈黛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句话说不对让她想起沈玉。

沈黛脾气一贯都很好,任何事她都能乐呵呵地解决。

唯独这事儿不可能。

“因为我小姨的过世,她痛恨同性恋。我妈大我小姨九岁,我小姨是被她带大的,在她眼里我小姨算是半个女儿吧。小姨有位竹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那时候一切都很平静、美好……”

沈绒终于愿意提及这件往事,刚一开口,便觉得心上隐隐作痛。

她顺了好几下呼吸,才继续说:“……直到,那件事,以及那个女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