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

一时之间, 景良途都有点摸不清毕鹤戚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但是很显然,小姑娘是怀疑人生的。

她呆愣愣的握住景良途的手:“漂亮哥哥, 你是他的爸爸吗?”

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景良途还是点点头道:“我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感觉小姑娘在那一瞬间都褪色了。

景良途抬眸询问毕鹤戚:“你怎么会跟这个孩子在一起。”

毕鹤戚:“我最近想来这里打工,刚巧看到她的父亲花重金给她的孩子请一个家庭教师, 我去应聘, 被选中了。”

哦豁, 这可真是孽缘。

但是在原剧情线里,毕鹤戚并没有来这个城市啊!

咋滴,是我委屈你了, 真让你在家捡垃圾吃了吗?

景良途转变了态度,非常不通情达理道:“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既然已经这样了, 你今天就给我把这个工作给辞了。”

何希:“嗷。”QAQ

毕鹤戚也有些哑然。

景良途感觉虽然有点对不起小姑娘,但是他真的不想让自己,或者毕鹤戚跟何胥的家人碰面。

见何希委屈巴巴的,为了哄小孩,景良途将手从小姑娘的手心里抽出来,然后将蛋糕盒搁在何希的怀里让她抱着, 接着目光冰冷的让毕鹤戚跟他走。

毕鹤戚愣怔地看着何胥的背影。

何胥给小女孩递蛋糕的时候,目光其实很温柔。

一种他以为绝对不可能在何胥的身上看到的温柔。

虽然那种温柔是短暂的, 到自己这里很快就变成了冷漠。

但是这也让他的心慢慢明白,原来这个人也不全是冷冰冰的人。

何希抱着蛋糕盒, 将盒盖打开, 看到里面造型可爱的蛋糕, 惊喜道:“是蛋糕哎!谢谢漂亮哥哥!”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毕鹤戚有些意外。

何胥居然会买甜品吗?

他感觉这个东西跟他一直以来了解的何胥不搭, 但是却让自己有了想要更加了解他的冲动。

说来可笑,虽然同住于一个屋檐下,但是毕鹤戚对何胥的了解却匮乏的可怜,唯一的认知就是,何胥好像每一天都不开心。

但是,因为什么呢?

何胥又是因为什么,不得不委身于他的上司呢。

想到这些,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莫名有些刺痛。

比起毕鹤戚满肚子的疑惑,景良途想的就很少很纯粹了。

景良途:【等下次我悄咪咪地再买一份。】

系统:【.....】

你真的是意外的执着啊!

*

景良途把毕鹤戚带到他现在居住的酒店。

“从今天开始,你绝不可以再去他们家了,我给你订今天的票,你赶紧回家。”

毕鹤戚诧异:“为什么?”

景良途直接一记中断施法:“你想忤逆我的意思吗?”

毕鹤戚低下头道:“没有。”

“那就照我说的做。”

景良途一脸冰冷的看向窗外,表情里带着幽幽的哀伤。

毕鹤戚望着他孤独的背影,心想:他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景良途心想:啊,我的蛋糕~

....

毕鹤戚终究是忤逆了他的意思,下午的时候出门去找了何希。

何希将藏在冰箱里保鲜的蛋糕放在桌子上,轻轻摇晃着双腿,开心的拆开装着小叉子的包装,小心翼翼地插了个草莓吃了起来,甜味浸润着舌头,仿佛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毕鹤戚则在一旁坐着,默默等着。

何希的家里很大,她的两个哥哥还有父母都住在这里,但是何希只管着两个哥哥叫二哥或三哥,毕鹤戚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家老大的身影,甚至连全家福上都没有这个人。

这是为什么呢?

毕鹤戚试探着问何希:“你知道你大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何希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爸爸说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毕鹤戚没有想到何希才那么大一点就知道这些词汇了。

何希继续吃着蛋糕,吃的满脸奶油,期间还用叉子给毕鹤戚递了一块喂他。

毕鹤戚摇摇头拒绝了。

过了不久,何希的家人回来了。

何母刚和朋友聚完会回来,何父看起来则一肚子火。

“等那白眼狼回来,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走不了!”

听到这暴躁的语气,何希圆溜溜的眼睛了盛着害怕。

何父看见女儿这样,连忙安慰道:“囡囡,爸爸不是在骂你。”

何希不管他是不是骂自己,总之赶紧整了一大口蛋糕压压惊。

何母问他:“怎么了,他的未婚夫又来找麻烦了吗?”

何父:“是啊,当时两家都说好的,结果他自己收拾收拾东西就偷偷跑了,呵,倒还挺有骨气,一分钱都没拿,我倒要看他一个omega到这外面怎么生存。他吃到苦头了,迟早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非狠狠收拾他不可!”

何迟从房间出来看他爹发火,阻止道:“父亲,您吓着希希了。”

这话倒是灵丹妙药,何父的怒火很快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只是坐在沙发上干生闷气。

毕鹤戚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家人的闹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觉得这家的老大真是可怜,摊上这样一个父亲。

何母坐在他旁边,却考虑到了另一个问题:“说起来,他那个体质特殊,没有办法用抑制剂吧。”

何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何希后有顿住了,仿佛接下来的话题有些少儿不宜一样。

他冲毕鹤戚招手道:“你把囡囡带回房间去。”

毕鹤戚点了点头,听话的照做了。

房门被关上,毕鹤戚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外面。

毕鹤戚是主角,理所当然的在几年前分化成了级别很高的alpha。

想要听清客厅里的对话,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他听到何父小声的问何母:“你是什么意思。”

何母紧张道:“我是想,没有人标记的发情期那样痛苦,而何胥又体质特殊,没有抑制剂可以使用,他会不会已经随随便便的找了什么人把他标记了?”

何父:“.....确实有这个可能。”

后背靠在门上,听到这样的对话,毕鹤戚感觉自己的心脏逐渐开始狂跳不止。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他表情凝滞着,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他刚刚听到的话。

何胥,omega,体质特殊,没有抑制剂,发情期,标记。

这样一些简单的词汇在头脑里排列组合一下,就将他平日里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冰冷如霜,严厉至极的何胥给重新打碎,组合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分化成omega,被家人排挤,他那么骄傲一个人,随随便便的有了一个未婚夫,他不甘心屈服这样的命运,选择背井离乡,可是他又偏偏体质特殊,偏偏要痛苦不堪的熬过一次有一次没有抑制剂的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