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妹妹可听禁戏(第2/3页)

“那也该松快些,跟忠顺王似的,听个戏也好。”

黛玉听了,趁机道:“哥哥听什么戏呢?可不许听不好的!既然管着我,哥哥也要以身作则才是。”

“这…不过那也没什么,不该听的我早就听过了,忠顺王府什么戏没有,他可没有那么讲究,有时候还故意让我看的。”林宥道。

黛玉故意凶凶的问:“哥哥快从实招来,小小年纪怎么就不学好了!”

“我那时候懂什么呢!如今大多都不记得了,尤其那些风花雪月的,没意思的很。”

“哦?那哥哥可是听过那些什么贫寒学子攀上富贵人家的戏?”

林宥脸色一变:“你哪里听的?哪个敢在你面前说这种东西?”

黛玉赶紧央道:“左不过在荣国公府时听老太太说过一嘴,可也不许我们看的,只说有些书生净写了这些痴心妄想的戏码。”

“老太太倒是有些见解。”林宥又看不出生气了。

黛玉方继续问:“可那样的戏,我们听了才知人心险恶,为何偏偏要禁呢?”

林宥被问住了,想了想道:“倒是我狭隘了,信了人云亦云,都说不能让你们看,我也没细想过缘故,好像就是怕你们姑娘家看了,再犯傻罢了。”

“可我妹妹又不傻,做什么同她们一样?”林宥倒是自己把自己劝了。

“你是想听什么戏?”

黛玉怕他觉察,一脸无辜:“我怎知有什么戏不好让我听的?既然不知,怎么又会想?不过是不得其解,问问哥哥罢了。”

林宥唔了一声,“那我回头问问有什么戏本子给你看看,再让她们排几折子给你就是了。”

“哥哥不怕我听了再想岔了?”黛玉笑道。

林宥想了想:“那你每看完一折子,就给我写个文章来看看便是。”

黛玉!!

我可是听错了?

我哥让我听禁戏,还要我拿这个做文章!

林宥挑眉:“怎么?不妥?”

黛玉敛眉乖乖点头:“妥!”

用膳后,林宥没有多留,又冒雪回去了。

黛玉也有些乏了,只打算屋子里看会雪,就去安睡了。

丹朱遂让人把外头的灯笼仔细挑亮了,又多挂了几个上去,让黛玉可以看见雪花纷飞的影子。

林宥回去后,李青河也还等着呢,到底蹭了林宥份例里的一大碗汤并两个菜,他也没自己吃独食,带回去跟姜启一同用了,才又回来正院等林宥。

“爷,这雪这么大,明儿您坐马车去罢!”

“若是雪一夜不停,我明儿就不去了!你让姜启去给我告假,我在家里堆雪人。”

李青河:“额,爷,要不编个像样的理由?何苦气死刘大人呢?”

“那你编吧,我不擅这个。”林宥随口道,可人没闲着,又去看带回来的案牍。

李青河只当他在夸自己心思巧妙,给林宥斟茶,又在一旁候着。

林宥琢磨了一会,弹了弹手里的纸:“这案子的确很不对,怎么好好的,这屠户突然就发狂了?没有武功,却能一口气杀了九户人家?”

李青河听了,打起精神,如今他也入职刑部了,正七品文书,虽仍只跟着林宥办事,可到底刑部多给了一份俸禄。

他做事也不糊弄的,这案子他已经仔细了解过了,事发之地离着京城甚远,是在西北地界,小村子,虽然是大案,可案情清晰,人赃俱获,杀人偿命,很好判决,不至于上呈刑部审核,只年末呈上来留个死刑案卷即可。

可偏偏凶手的胞妹,嫁了县令当小妾,非说此事有冤情,她哥哥还有妻儿老小,决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又因为她的缘故,村里对哥哥只有奉承的,哪里能得罪了哥哥,再让他下那等狠手。

且她哥哥杀了人后,全无记忆,只一味地否认,可那双手血都没干呢。

县令宠爱小妾,就想看看怎么让她哥哥定个过失杀人,只流放也好。

可让上封府尹知道了,把那县令一顿臭骂,说他徇私枉法,竟要治他罪过,且年终考评,给他个极差,眼看着官位不保,县令苦求不得宽恕,被逼无奈,只得硬是搜集证据,试图证明屠户杀人是中了邪。

当地村落老旧,还信奉一些山神,中邪这种事也是广为流传,若真如此,屠户不判斩首也是有可能的。

那县令也就不算徇私枉法,反而是断案清晰了。

谁知,县令突然暴毙。

这让不满府尹的另一个小官吓坏了,只觉得府尹如今都敢杀朝廷命官了,不知自己哪天也会小命不保,于是想尽办法,把这事闹上了京城。

也不为这屠户杀人的事,为的是县令的暴毙。

“爷,我仔细看了,这案子牛头不对马嘴的,那边如今努力查的是那个县令暴毙是不是他杀,又是不是府尹派人所杀,您手里这个案子,反而搁置了。”

“爷,您为什么独独关注这个?我只觉得要么是屠户喝了酒,喝的实在太多了,醉酒之人第二日不记得了,也是有的。那中邪一说,倒是有些无稽之谈了,小地方嘛,王法都比不得他们信奉的山神大人,有这种供词也不足为奇。”

林宥拿着纸给他:“你看那段供词,他只记起来一件事,他家每天晚上的晚膳,都留一部分出来,做第二日的早膳,可那日他清醒过来,看着满手鲜血惊吓过度想喝水,却发现家里的剩余饭菜都不见了。”

李青河接过纸,“我看过这段,这个是有些可疑,可山神还吃剩菜剩饭?”

林宥抽回纸:“滚一边去。”

李青河摸着下巴,琢磨:“爷,您别说,要是再加上县令暴毙,这事就有点不对了,若真是那个府尹做的,他为了遮掩什么呢?杀人泄愤我倒是不太信的。”

“你这才说了句有用的话。”

让林宥觉得不对劲的就是府尹的供词,像是在遮掩什么似的,他越拼命的自圆其说,越想把屠户的案子跟县令的分开,林宥越觉得奇怪。

他好像宁可担上杀县令的罪名,也不想屠户的案子有什么波折似的。

“可,爷,太远了,我们又不能亲自去查,他们那里,民风老旧,如今官差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林宥知道,他不可能为了这么个有疑问的案子跑西北去,派李青河去也不行。

那里万一真有什么邪门的,强龙不压地头蛇,李青河再出个什么岔子,就不值当了。

于是只道:“先压着这两个案子,不让他们结案,不结案那个屠户就不能问斩,拖一拖,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故罢。”

“也只能这样了。”李青河道。

他只以为林宥向来喜欢杂谈诡案,不过对案子中邪的说法感兴趣罢了,拖一拖也没什么。

林宥也无心看别的了,让李青河先回去,唤了棠之端了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