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舒舒服服地沐浴完后, 姜梨白穿上亵衣亵裤,擦了擦有些湿润的发端,走了出去。

在看到顾蕴那灼热的视线后, 她快步上了床榻, 拉上被子, 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只留下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你也去洗一洗,让春喜重新给你换热水。”

顾蕴见她一脸防备, 挑了挑眉后,抿唇一笑:“好。”

如今已是七月中旬了,即便是在夜晚,温度也较高。

顾蕴沐浴完后, 身上裹了件宽大的毛巾就钻进了被窝里。

一进去就快速解开了毛巾, 丢到了床尾。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姜梨白:“……”呜呜呜她可以拒绝吗?

然而不等她推开,顾蕴就已经朝着里侧贴了过来, 清冽的幽香扑到鼻尖,姜梨白浑身一颤:“该歇息了。”

刚刚在饭堂里已经这样那样了好几回了, 即便再热衷于那事, 她也是真的有心无力了。

顾蕴撩开她脸颊的青丝, 拿在手里轻拢慢捻地抚摸着,“你困了吗?”

这会儿大约亥时还没过,姜梨白也确实还没怎么困。

“不太困, 但想休息了。”

顾蕴捏了捏她绯红的小脸, 掀开被子,准备起身熄灭蜡烛了。

看着女子瘦弱的背脊和泛着粉嫩的肌肤, 姜梨白顿时瞪大了双眼。

虽然已经与顾蕴亲密接触了许多次了,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瞧见顾蕴姣好的身形……

羞红了脸的她忙抬手捂住了眼眸, 但刚才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又悄悄虚开了一条缝,默默将那靓丽的风景尽收入眼底。

烛火熄灭,屋内暗了下来。

清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顾蕴重新回到了床榻上。

听着身旁的人儿呼吸渐沉,她轻轻一笑,但也没去撩拨她。

姜梨白等了一会儿,都没见顾蕴靠近她,将她抱在怀里。她拿脚踹了踹她的小腿,随后主动贴近了她。

绵软的小手缠上了顾蕴的手臂后,姜梨白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上,随意捡了些话来说:“今日第一天当值,感觉怎么样?可有人为难你?”

顾蕴侧过身子,顺势把她抱在了温暖的怀里,亲了亲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没有,副指挥使人很好,一直带着我熟悉各种事务。其他人性子感觉也不错,并未因为我从前的身份就对我横眉冷对。”

“那就好。”姜梨白在她怀里蹭了蹭,眯着眼睛,十分舒坦地说道:“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是陈阳侯方家的嫡子,陈阳侯是保皇党,从不牵扯进夺嫡的漩涡里,你倒是可以放心与其相交。”

说到最后,她睁开眼眸,伸手将顾蕴的脸往她那边侧了侧,语气里有淡淡的警告:“不过也不能太没有分寸了,要注意和他保持距离,知道了吗?”

这是肯定的。

顾蕴俯身含住了姜梨白的小嘴亲了亲,随后闷声笑了起来:“好。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我会和他们都保持距离,只亲近你一人。”

灼热的唇一触即离,姜梨白有些不满足,拉下了顾蕴的脖子,将自己的樱唇送了上去。

湿热的吻持续了许久,在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时,顾蕴捧着她的小脸,慢慢移开了薄唇。

“那今日……你去宫里,贵妃娘娘可有说什么吗?”

其实在那日七公主失踪时,顾蕴就有些察觉元贵妃对她似乎有些……奇怪?而且在七公主生产时,她也是猝不及防地开口问她是不是那晚的人。

想来七公主在失踪以前,元贵妃就对她说过什么了吧?

沉寂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元贵妃今日召见七公主,会对她说什么。

女子声

音低缓,却隐隐轻颤。

姜梨白不愿她多心,低声将今日在长春宫与她母妃说的话详细地讲了出来。

“母妃已经知晓星星是你的孩子了。”她轻轻拍了拍顾蕴的后背,给予她所有的安全感,“我与母妃说,那日我们都是受害者,你并不是有意的。”

“而且我与你已心心相惜,成为了真正的……夫妻,自然不愿与你分开。”

说到这儿,姜梨白声音顿了顿,“母妃只知这些了,但你是女子的身份,她是不知晓的。”

听着女孩儿娇怯的声音,顾蕴心中满足,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嘴角,“我也不愿与你分开。”

温情四溢,两颗火热的心跳动着,似乎又贴近了不少。

姜梨白安心地靠着顾蕴,继续说起了这件事:“在宫里时,我已经问过母妃,她是如何得知那晚的人就是你的。”

元贵妃会知晓此事,其实顾蕴并不感到意外。

那日原身被哄骗出门,与周彦一道的那些人都是清楚的。

虽然在之后她以精神力对那些小纨绔都进行了攻击,让他们失去了神智。但那并不是永久伤害,等后来那些小纨绔也是能慢慢恢复一些记忆的。

所以若元贵妃的人有心查探,其实是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的。

果不其然,姜梨白慢慢说出了缘由:“……母妃派去的人也是无意间查探到那日你出现在了那个地方,后来那些人细细盘查,才确定了当晚那人是你。”

无意间?

这个词……怎么给人一种似刻意又不似刻意的感觉呢?

见顾蕴垂眸思索,姜梨白便低声问道:“你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是不是?”

按理说,她母妃派去查探的人一直都没懈怠,怎么之前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查到,偏偏在她快生产时,才“无意间”查到了呢?

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这容不得姜梨白不多想。

顾蕴与姜梨白想的相差无二。

她抿了抿唇,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选在那个时间点……若你因为此事而难产,星星也许就不能来到这个世上了,即便我们之间已有了感情,但总归会因为那件事而……和离?”

姜梨白拧紧了眉心,有了之前姜慎逼宫造反的事,她想的更多:“何止啊,若一尸两命,有人再拿此事来做文章,母妃与外祖定会彻底纠缠进权力斗争里……”

如今皇室里,年岁合适的皇子已经不多了。

有能力夺嫡的只有三皇子姜恒和先皇后嫡子姜惟了。

但姜惟一向不爱掺和进那些事情里,也只是与她走得近些,所以她并不觉得姜惟会为了夺嫡而伤害她。

那便只有姜恒了。

若不是他的话……总不至于是二皇子姜慎底下那些隐藏颇深的私臣为了那名皇长孙搞的鬼吧?

这些复杂的事,姜梨白想的头疼。

她不自觉抬手捶了捶脑袋:“姜恒的嫌疑很大,但并不能完全确定就是他。而且他以往一直都是不爱与姜慎争什么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所以若他当真要争,也该是和以往一样让人看不出来才对,怎么也不至于做的如此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