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苦昼短(九) ◇(第3/3页)

任时鸣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会死……”

“我不知道你今日来找他是为了听什么话,但如今傅相已死,我与他不日也将离京,索性跟你把话说清楚。任公子,但凡你聪明一些,多为他着想一些,便该知道燃烛案后他到底有多难捱,与你们家疏远,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你们?”

周檀在帘后道:“罢了,阿怜,我们走吧。”

曲悠不听,瞧着任时鸣怔愣的眼神继续说:“陌生人自然可以唾骂,但你们……难道不是亲人吗?就算毫不理解,就算怨恨,也不该对他的性命不管不顾……你母亲来寻过我,当时情急,我未说清楚,你回去转告她,让她改日再回白家去问问,问问当初赎出任大人的那笔钱到底是哪里来的,白家虽有钱财,可为什么肯借给你们这门远亲?她问出答案,你便知晓了。”

任时鸣如遭雷击,脸颊上霎时血色褪尽,曲悠不再与他纠缠,转身上了马车,略带歉意地对高云月道:“麻烦了,改日我请你上门赔罪。”

高云月道:“无妨,你们走吧。”

任时鸣眼见马车要走,连忙起身,追了两步又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面上,高云月唤回了家丁和仆妇,转身想走,却听见身后的啜泣声

“兄长……”

她想了想,叫自己身侧一个婢女递了一块什么刺绣都没有的帕子过去。

婢女低头去了,任时鸣接过,什么都没想地擦了擦脸,又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向与他隔得老远的姑娘,自觉方才情态实在不堪,便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遥遥地揖手谢过。

高云月从袖子中往外偷看了一眼,见他已经离开了。

“好奇怪的人,周大人怎地有这样奇怪的亲戚,”她自言自语地上了自家的马车,又威胁婢女不许告诉别人,“不过,长得还是蛮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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